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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能放过其他人，若是、若是……到时候我报仇雪恨后，再去地下向他们请罪。”

“那事不宜迟，我们走！”

谢景辞直接带着沐柚柠到后面的马厩，骑上一匹快马，朝沐府而去。

马蹄声嘚嘚，一下一下敲在沐柚柠的心上。

风将她的眼睛吹得通红，她却浑然不在乎，嘴里喃喃自语。

“马儿，跑快点，再跑快点……”

时间似是被拉得无限长。

好不容易才看到沐府破败的大门，沐柚柠还未来得及庆幸，眼前的景象就让她心头漫起一股凉意。

沐府门口，无数的禁卫军披甲执刃，将沐府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不！”沐柚柠脱口而出，旋即被谢景辞捂住了嘴。

难道再次来迟了吗？

沐柚柠的眼泪决堤般地往外涌，回忆纷至沓来——

上次沐府被围，不久后就全部被季照远赐死！

回忆和眼前的景象重叠在一起，痛得沐柚柠五脏有如痉挛。

“柚柠你冷静一点！”谢景辞调转马头，远远避过禁卫军，朝后山而去。

“景辞，你放开我！我绝不能让季照远毁坏我阿爹的尸骨，哪怕是要跟他同归于尽，我也认了！”

谢景辞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疾驰而去。

“你先别慌，我们去后山看看能不能绕进去。”

沐柚柠眼前模糊得看不到路，只觉风声阵阵，两侧高大的树木飞速往后退去。

不知跑了多久，谢景辞勒住缰绳，揽着沐柚柠跳下马。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轻声道：“此处防守松散，我们走。”

沐柚柠心急如焚地跟在谢景辞身后，小心翼翼地绕过守卫，来到花园中。

正是当日满地横尸的地方。

如今草地已然干枯，曾经郁郁葱葱的花园满是残枝败叶。

在中间，立着数十个坟包。

沐柚柠双膝一软，重重嗑了下去，眼泪在地上洇开。

“阿爹，阿娘，请原谅玥儿不孝通天。”

怕被人察觉，她的呜咽都堵在了喉间。

“当日担心引人注意只能一切从简。”

谢景辞看着沐柚柠伤心欲绝的样子，蹲下来拍拍她瘦弱的肩，小声道。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动手吧，伯父伯母不会怪你的。”

沐柚柠依言止住泣声，站起身来。

谢景辞拔出佩剑，却突然察觉到一股冷意。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两人齐齐僵在了原地。

只见季照远自暗处走了出来。

他眼底飞速掠过一抹痛色，随即被一些沐柚柠看不懂的情绪覆盖了。

他朝着沐柚柠伸出手，沉声道。

“玥儿，过来。”

第二十七章

沐柚柠差点心脏都跳停了！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隔着长廊与季照远对望。

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却像是横着一条银河，怎么也跨不过去。

“你是故意的。”

半晌，沐柚柠才颤抖着嘴唇开口。

眼下的情况她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季照远怀疑她的身份，于是故意让禁卫军说那些话给她听见，然后在这里堵着她，等着她自投罗网。

她还以为自己的计谋足够成功，殊不知早已被季照远洞穿了。

季照远双手紧握成拳，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每吐出一口气，都像在喉间凌迟一刀。

“真的是你……”

这些时日来他经历的一切，是他此生中尝过的最大痛苦。

眼下沐柚柠竟然还活着，老天爷对他还是垂怜的。

只是，沐柚柠明明在自己身边呆了这么久，看着他痛苦，却什么都不说。

甚至在他问起时还撒谎！

如果不是他顺着那股熟悉感查下去，如果不是沐柚柠的手腕露出了破绽，她究竟还要骗自己多久！

或许是他慢慢猩红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沐柚柠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躲在谢景辞的身后。

这个动作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季照远，他大步走近，将沐柚柠从谢景辞的身后抓了出来。

“你竟敢如此骗我！”

谢景辞眉梢一抖，连忙跪下请罪：“这一切都是臣的主意，请殿下降罪。”

沐柚柠一边挣扎着想逃开季照远的桎梏，一边说道。

“跟景辞无关，是我自己恨你！”

见她还不知死活地护着谢景辞，季照远心口的火焰更加高涨。

他手下不自觉地用劲，拉着沐柚柠就想走，手背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痛。

季照远回头，就见沐柚柠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狠狠咬在了他的手上，还在不断地加力。

她的眼神赤红，写满了恨意，如同一把利刃，刺得他心口一阵剧痛。

她为了谢景辞，就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

那瞬间，季照远的理智被烧得一干二净。

他站定脚步，看着跪在地上的谢景辞，语气森寒。

“谢将军，你送上一名假冒他人身份的女子进东宫，究竟有何用意？”

沐柚柠顿时愣住。

这个罪名可大可小，万一被认定是图谋对储季不轨，那下场一定不会好过沐家！

“季照远，你一定要逼死我身边所有人是吗？”

季照远顿住，怔楞地看着沐柚柠唇齿间的血迹，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他本想说不是的，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沐柚柠的手慢慢地往回抽。

季照远感觉到手心逐渐空荡荡，手下意识地一紧，重新握紧了。

“不想让谢将军获罪也简单，你乖乖跟我回去，我便不计他的罪。”

他不能再放开一次沐柚柠的手。

哪怕沐柚柠看着他的目光只有怨恨，他也要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身边。

沐柚柠手一颤，不禁回眸看了谢景辞一眼。

谢景辞已经为她做得够多了，如何能忍心前途大好的他因为自己而自毁前程？

她垂眸敛下神色，轻声道：“好。”

如今季照远既然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原本悄无声息地除掉他的计划也彻底破灭。

终究……还是走到了最后一步。

沐柚柠跟着季照远往外走，回头对上谢景辞担忧的双眼，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帮我照顾好靖瑜。”

第二十八章

季照远头也不回地拉着沐柚柠上了马车，径直往皇宫而去。

马车内。

沐柚柠静静地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

如今她不必再带着面具，便干脆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季照远。

季照远被她这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激怒了。

骗了他这么久，既不打算给个解释，还如此无视他吗？

季照远一把将沐柚柠拉过来拧住她的双手，赤红的双眸盯了她一瞬，随即俯身狠狠吻了上去。

沐柚柠楞一瞬，在季照远的舌尖探进来时，立即回过神，不要命一般挣扎起来。

但女子的力量和男子比起来仍是悬殊。

她非但没挣开季照远，反而在挣扎间将自己的衣领蹭开了。

察觉到季照远的气息一路往脖子而去，她后背一凉，恨声道。

“季照远，你一定要这么羞辱我吗？”

明明这么恨她，却又要碰她，把她当成什么，泄欲的物件吗？

季照远一顿，随即抬起头，松出一只手轻轻抚着沐柚柠的脸，哑声道。

“不，我爱你。”

沐柚柠听到那三个字，却只觉得可笑。

爱？季照远爱她？

如果季照远真的爱她，两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的局面？

沐柚柠讥讽地勾起嘴角，冷冷地道。

“季照远，你配说爱这个字吗？”

“我沐家满门死在你手下，你却说你爱我？”

“你大婚之日赐我毒酒，你便是这么爱我的吗？”

一声声的质问，如同一把把的尖刀，无一不落地插在了季照远的心上。

他紧紧捏着沐柚柠的下巴，就好像担心她随时又会消失一样，颤声道。

“玥儿，你再等等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好不好？”

沐柚柠的回答则是抬起手，狠狠掐在他肩上的伤处，逐渐用力。

鲜血立马渗出，染湿了她的衣衫。

“交代，用你的命来交代吗？”

季照远伤口撕裂，却似浑然感觉不到痛。因为这点疼和心里的伤口相比，实在是微乎其微。

“玥儿，我不会放开你的，绝对不会。”

季照远忍着鼻腔内不断冲撞的酸涩，再次吻上了沐柚柠的唇。

这次他不再浅尝即止，不断纠缠着沐柚柠的舌不让她逃走，暧昧的银丝不断从沐柚柠的唇角滴下。

但是还不够……

沐柚柠冰冷的眼神将他的心割得无比空洞，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抓住些什么，来证明沐柚柠还好好地活在他身边。

“刺啦——”

衣服被撕开的声音在马车里响起。

沐柚柠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随即疯狂地挣扎起来。

“季照远，你疯了吗？”

季照远向来沉静如寒潭的双眸彻底被点燃，他低头凑到沐柚柠的耳边，轻声道。

“玥儿，你可以恨我，但不要拒绝我。”

旋即，他将沐柚柠压倒在软塌上，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