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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得过的但能做下这桩案子的人,非同寻常,便是我,也不能贸然出手。”
寻常百姓总以为,官做得越大,权力就越大,人也越自由,但实际上,权力越大的人,肩上责任越重,要顾虑的东西也越多,不然九五至尊何至于要住在深宫之中数十年?
沈陌城的话让叶絮心惊,她正想说自己听不懂,沈陌城继续说:“游船一案和你父亲的案表面上看着没有关联,实则却是裴鄞呈和背后那些势力的暗中较劲,你好好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后果,再给我答案。”
暖炉还很热,叶絮的后背却有些发凉。
沈陌城知道镇南军的粮饷被亏空,也知道裴鄞呈春猎被追杀是因为什么!
也许不止他知道,朝中很多大臣也知道,但他们都装作无事发生。
可那是十余万战亡的将士啊,他们怎么能做到熟视无睹?
御史身为三公九卿之首,代表的不仅仅是文武百官,更要守护一朝律法的威严,他怎么能默许贪污腐败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
叶絮有很多问题想问,话到嘴边却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齐王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儿,裴鄞呈也不肯出面处理这件事,御史的年纪也大了,最近身体又不好,他的确是文武百官的表率,但说到底,也还是一具肉体凡胎。
叶絮一直没说话,沈陌城也没有催促,很耐心的给她时间思考。
许久之后,叶絮听到沈陌城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才能更好的守护自己在意的人。”
叶絮的眼睛控制不住睁大。
沈陌城这话,几乎是在明示她,只要她指认裴鄞呈是重伤凤佑麟的凶手,他就能让她和叶父平安离开大理寺,甚至还能让他们以后远离这些风波,不被卷入其中。
如果叶父刚被抓紧大理寺的时候,沈陌城对叶絮说这番话,叶絮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没有去过军营,也没有见过那些死去的将士,那些人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也许一开始她会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但时间终会冲淡一切,她也终究会对这件事释怀。
可是现在,叶絮说不出口。
如果她指认裴鄞呈,裴鄞呈和晋安侯府所有人都会人头落地,连今晚冲进王府救他的曹青也会受到牵连,如此一来,过去十余年间,镇南军粮饷被挪用之事就再也不会有水落石出那一天了。
叶絮心里在天人交战,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坚持和裴鄞呈在一起,也帮不上多大的忙,但要她违背良心,置裴鄞呈和曹青于死地,她也做不到。
叶絮抱紧暖炉,艰难的开口:“大人在说什么,臣妇听不明白。”
沈陌城对叶絮的反应并不意外,温笑着说:“那你再说说,你和晋安侯离席之后,上二楼都发生过什么吧。”
叶絮的脑子很乱,近乎麻木的把之前的供词又说了一遍,等她说完,沈陌城问:“你确定你和晋安侯一直待在一起,一刻也没有分开过,是吗?”
叶絮的手心出了很多汗,胸口很闷,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难受极了。
沈陌城还是没有催她,许久之后,叶絮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是的,我和夫君一直在一起,一刻也没有分开。”
说完最后一个字,叶絮的眼神变得坚定且清明。
她承认她的力量很弱小,弱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裴鄞呈的生死,不该由她来决定。
沈陌城脸上的温和慢慢消散,他严肃的看着叶絮,一字一句的问:“你想清楚了。”
叶絮眨了眨眼,说:“事情本就是如此,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想其他的。”
沈陌城放叶絮离开,刑讯室的门关上后,沈陌城踩了脚下的机关,他身后墙面轰然开启,坐在轮椅上的裴鄞呈豁然出现。
沈陌城回头看着裴鄞呈,问:“她方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裴鄞呈反问:“这就是御史台审案惯用的手段?”
“我知道你心里憋屈,对朝廷有很多怨念,但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很多事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多为她想想,以你为昭陵立下的战功,晋安侯府至少可享三代尊荣。”
沈陌城很是语重心长,像是在劝说自家晚辈,裴鄞呈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幽幽的说:“不是我不想过安稳平淡的生活,是有人不想让我活下去,谋杀不成,便开始栽赃陷害,御史大人难道看不出来么?”
裴鄞呈的语气太过自然,沈陌城一时竟也分不出真假了。
难道凶手真的不是他?
第130章絮絮,过来
叶絮被带回牢房,连日的折腾让她的身体疲惫到极致,事情的发展早就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怎么想也想不透,索性逼自己放松下来,不再去想。
不知做了多少个光怪陆离的梦,牢房门才再度被打开,陈栋铭站在牢房外说:“夫人可以回家了。”
他习惯了板着脸刑讯案犯,这会儿的语气虽然是温和的,表情却还是很冷肃,让人难以接近。
身下虽然垫了被子,叶絮还是睡得腰背酸痛,她愣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女官立刻上前打开她手上和脚上的镣铐。
叶絮的唇瓣嗫嚅了几下,最后什么都没问,默默地跟着陈栋铭往外走。
外面已经是午后,阳光很热烈,从光线昏暗牢房走到地面,叶絮的眼睛被阳光刺得发疼,控制不住落下泪来。
叶絮抬手挡住阳光,下一刻听到有人唤她。
“絮絮。”
偏头,裴鄞呈就坐在不远处的马车上掀帘望向她。
明媚的阳光被马车帘子切割,他整个人匿在阴影中,眉眼温和且慈悲,让人忍不住想要跪下顶礼膜拜。
“过来。”
裴鄞呈的嗓子也有些沙哑,声音不大,传入叶絮耳中不是那么真切,像是做梦一样。
叶絮的心脏颤了颤,好一会儿才想起要往前迈步,几步之后,她忍不住拎起裙摆朝马车飞奔而去。
她想问他是怎么出来的,还想问他这几天在里面遭遇了怎样的刑罚,更想问他凤佑麟受伤是不是他动的手,然而真正到了裴鄞呈面前,千言万语都淤滞在喉,叶絮努力平复呼吸,最终只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话音落下,便被裴鄞呈扣住后脑勺吻了过来。
裴鄞呈吻得很急,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拆了吞入腹中,叶絮有些害怕,却放软了身子没有挣扎,她也需要感知他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她在牢房里不切实际的一场梦。
然而叶絮还在验证,裴鄞呈的手就滑到了她的腰间,叶絮顿时清醒过来,抓住裴鄞呈的手,喘着气说:“夫君,我们先回家吧。”
这可是大白天,他们的马车还停在大理寺门外,怎么能生出心思做这种事?
裴鄞呈圈住她的手腕,摸到她手背上还缠着纱布,问:“伤还没好?”
他的声音比刚刚更哑了,方才的慈悲悉数幻灭,只剩下漫无边际的欲,叶絮莫名有些罪恶,好像她是不容于世的妖精,勾得清心寡欲的佛子弃了道。
叶絮的脸颊微烫,垂眸不敢看裴鄞呈,说:“只是一点皮肉伤,没什么。”
裴鄞呈没听叶絮的,让马夫先驾车去医馆。
叶絮的脸还肿得厉害,大夫还以为是裴鄞呈打的,忍不住嘀咕:“男子汉大丈夫,得顶天立地才行,哪有欺负弱小、打女人的道理?”
叶絮连忙解释:“我夫君对我很好,不是他打的我。”
“这是什么人动的手啊,也太狠了,”大夫皱紧眉头,话锋一转又说,“男子汉大丈夫,上要保家卫国,下要守护一家老小,这位公子瞧着也是气度不凡,怎么能让别人欺负自己的妻子呢?”
叶絮还要解释,一个诧异的声音传来:“大哥?”
掀眸望去,姜氏正带着丫鬟站在医馆门口。
那大夫是认得姜氏的,听到姜氏的称呼,脸色一遍,忙跪下认错:“草民有眼无珠,未能认出侯爷,还对侯爷大放厥词,请侯爷恕罪!”
裴鄞呈淡淡的说:“内子刚从大理寺出来,身子不舒服的很,我带她来这里是看病治伤的。”
裴鄞呈没有要怪罪的意思,那大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麻溜的给叶絮开了药,以熬药为借口躲去后院。
姜氏这才走上前问:“大嫂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肿得这样厉害?”
姜氏的语气挺关切的,脸上却看不到多少欣喜,叶絮嘶了一声,说:“被人打的,二弟妹怎么来医馆了,生病了?”
“嗯,最近胃口不是很好,所以来看看。”
寒暄结束,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姜氏迟疑了下,问裴鄞呈:“大哥在叶家住的还习惯吗?你和大嫂走的急,东西都在家里没拿,可有什么需要的,我直接让人送来。”
姜氏没劝裴鄞呈和叶絮回侯府住,反而要送东西到叶家。
叶絮眸光微闪,哑声说:“我和夫君只是在娘家小住,陪陪我后娘,免得她成天没事干惹母亲生气,等我爹回了家,我和夫君自然还是要回侯府住的,不必把东西搬来搬去,二弟妹若真有心,能否让青雾和谷雨两个丫头到叶家伺候我和夫君的起居?”
“这一点母亲早就考虑到了,大嫂放心,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