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月槿夜铎言情小说讲的是什么,崔月槿夜铎全文阅读
可夜铎不知从何时起,大事小事都爱与她说上一说,前朝的后宫的,往往还要问问她的意见。
真是将她当成谋士用了。
“可是累了?”夜铎说了一半,发现她目光涣散,便停下了,笑着问她,“可要歇息会子?”
眼下正是午后,该歇午觉。
“陛下不是还有事情没说完?”
他起身,牵着她的手往内殿里走,“事情哪里是说得完的,不过是想与你说话罢了……”
纱帘缓缓落下,两人的话语渐渐不可闻见。
外头烈阳正毒,里头只余一室安宁。
日子晃眼而过,等细细琢磨起时日来的时候,已是景安元年的腊月。
福安福卉两位长公主在冬月的时候已然出嫁,两个异母姐妹,自小相互扶持、形影不离,出嫁的日子,也是同一日。
宫中热热闹闹大摆了三日的宴席,两位长公主受封封地后,由夜铎亲自看着,给嫁了出去。
那一日,京城万人空巷,光是仪仗就长得看不到尾,一台台的嫁妆铺了数里地,天家贵女,又得当朝陛下看重,自是无限风光的。
一下子两个女儿都嫁了,林太嫔失魂落魄了好几日,本已收拾了东西打算去行宫的,可荣太后舍不得她,景安帝亲自下了旨,特令林太嫔居于宫中荣养。
这自是了不得的殊荣了。
可林太嫔家世摆在那里,自然无人置喙什么。
林家更是因此,对新帝更为死心塌地。
除了两位长公主外,淮阳王的婚事亦是格外受人关注。
但他大婚,得等年后去了,眼下京中百姓讨论最为热烈的,还是太子妃要追封为后的事情。
“按理说太子妃早该封后的,却推延至今……”李太后很是感慨的模样,“嗐,往事不提了。那丫头如今梓宫可搬入帝陵,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
崔月槿垂眸看了看茶盏中的浮叶,并未搭话,只听到身旁李美人的声音响起。
“堂姐是陛下发妻,再没有比这更名正言顺的了。”
“是啊,”太后笑意吟吟的,“按理说皇后之母族和太后之母族,都是可受封公爵的,眼下李家已经有了一个公爵,这可真是难办。良妃啊,”太后看过来,“你素来是知晓陛下心思的,可知他作何打算呀?”
听太后话里的这意思,感情是还想李家再出一个公爵?
崔月槿端着恭敬,笑道:“这样的大事,臣妾怎么晓得,娘娘太抬举臣妾了些。”
“也是。”李太后又收回视线来,“可不管如何,李家至少一个侯爵,也是当得的。”她拉着李美人的手,笑着拍道:“你大伯父已是承恩国公,再有皇恩,也该到你父亲了。李氏一族也唯有你一个女儿为后妃,你堂姐都追封后位了,陛下总不能亏待了你。”
李美人欣喜若狂得很,可面上还是矜持,“我再如何,不过是个嫔位或以下的,哪能及得上堂姐。”
李太后颔首,“你堂姐,是咱们李氏一族的荣耀。”
崔月槿听到这话时,忍不住嘴角勾了勾,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李太后满面红光,却又哀叹,显得刻意,又无情,“只是逝者已矣,日后后宫啊,还得看你们。”
李美人脸颊微红,“说到后宫,如今谁能及良妃姐姐啊。”
裴氏降位禁足后,尚功局由贤妃接管,六尚之首的尚宫局,则实权落到了崔月槿手里。
手握尚宫局和尚食局,就是贤妃瞧着,也眼红啊。更遑论李美人了。
“若依妹妹看,姐姐膝下有三皇子,又掌宫权,按理说贵妃也是当得的。”李美人笑着,不免遗憾道:“可惜前有贤妃,后又有龚嫔,否则……”
“我是陛下的良妃,便只是良妃。”崔月槿丝毫不受她话语之影响,“受君恩,忠君事罢了。”
“良妃姐姐淡泊名利得很,”李美人笑语嫣然,“当真叫妹妹拜服。”
“瞧着时日不早了,臣妾就不扰太后娘娘了。”她今日来只是为着请安,眼下也不便再留,“臣妾告退。”
“去吧,张璃,你去送一送。”李太后如今对崔月槿,自是十分客气。
眼瞧着她出了寿安宫,太后眸光微微闪烁,“我倒没想到,她一个小门小户出身,倒有如今这样的机缘。裴氏败了,她就俨然越过齐氏,居于后宫之首了。”
第201章雪团和小唐泽
李美人抿唇,虽不情愿,可必须得承认:“良妃得势,总比齐贤妃来得要好些。”
“这倒是。”李太后颔首,“不过哀家一想到齐氏贵为贤妃,你却只能做美人,当真是生气。”
外人看来,就是她这个太后不中用了。
亲生母亲,倒比不上养母了。
“姑母别生气,左右如今堂姐要追封了,李氏一族更进一步,不论如何,都是好的。”
太后不屑道:“有皇后在前头,贤妃算什么,终究只是妃子罢了。”她想想又觉得遗憾,“只可惜你堂姐不在了,否则哪轮得到她们得眼。”她拉了李美人的手,“眼下李氏一族的希望,便落在你的身上了……”
李美人任由她拉着手,略略勾唇,“婉儿必定不辜负姑母期盼。”
外头风雪深重,关雎宫里地龙烧得正热,沈临端来热乎乎的蜜饮子,“主子快喝一些,暖暖身子。”
崔月槿将手里的小暖炉放在了小桌案上,伸手接了蜜饮子实实地喝了一口,顿时间整个身子都暖和了,她轻叹,呼出些热气,“深冬里,当真是越发冷了。”
“可不是,听说王美人的腿寒越发厉害了,这几日都起不来床呢。”
“这样严重了?”崔月槿微微惊诧。
“是呢,听说前儿陛下还去探望了,可谁知这几日又更严重了些。”红韶说道。
沈临听着就不对劲,“虽说当初裴嫔下手确实重了些,可后来好生将养了数月,就连蒋忠祥后来去看了,都说大好了,怎么眼下突然又厉害起来了?”
“姑姑是说,她装病?”红韶愕然。
“也说不准,”沈临想了想,道:“许是冬来,她着实承受不住呢?”
“管她是真是假呢,她既是病了,那就好吃好喝地招待好了。”争宠也好,真生病也罢,只要不妨碍她,怎么都行,“正好明儿我也叫上白嫔去一趟,姐妹染了病,总要去看看不是。”
“主子所言甚是。”沈临笑着颔首。
正说话呢,落地罩处一个白影闪过,几人还没反应过来,雪团就蹦上了软榻。
“喵呜~”
它哒哒地跑过来,站上崔月槿的腿弯里头,努力踮脚去蹭崔月槿的脸,撒娇:“喵呜~喵呜~”
“又出去外面野了?”崔月槿笑着摸了摸它的头,它就一个劲儿地蹭主人地的手掌心,崔月槿心都被蹭软了,看了看它的粉红猫掌,竟是干净无暇的,崔月槿颇为奇怪,“它今儿安生在关雎宫没出去?”
养猫的侍女回话:“没呢,一直在西次间摇篮旁边趴着。听了主子说话的声音,这才跑过来的。”
话音刚落,西次间那边就传来唐泽的哭声。
崔月槿忙放了蜜饮子,急冲冲往那边走。
雪团歪了歪脑袋,轻松一跳,稳稳落在宝相花地毯上,哒哒地跟在崔月槿身后朝西次间去。
“怎么好好地突然哭了?”崔月槿走到摇篮前,唐泽正扯着嗓子大哭,小脸儿哭得红红的,瞧着就可怜巴巴的。
她忙亲手抱了他起来在怀里哄,许是感受到母亲的温暖,唐泽哭声小了些,可还是抽抽嗒嗒的,瘪着嘴巴。
“请主子降罪,是奴婢没有照管好小皇子。”丹青忙跪下去,染菊和存菊自然也不能站了,“主子责罚奴婢罢。”
崔月槿抱着唐泽坐在软榻上来,看了看三人,开口问:“是方才泽儿受了什么惊扰?”
丹青摇头,“西次间素来无人轻易出动静,小皇子又才睡下不久,按理说是睡得最沉的时候,可不知怎么的,就哭了。”她自责得厉害,可心下也慌,“都是奴婢不好。”
“既如此,也不算你们的过错,起来吧。”崔月槿抚了抚小唐泽的额头,“小娃娃,最是容易生病痛的,去请一请尚药局的医师罢,或许是哪里不舒坦。”
“奴婢这就去。”丹青一点也顾不得其他的了,随手拿了一把伞急匆匆就走了,还险些踢到门口卧着的雪团。
雪团生气地喵了一声,见崔月槿这儿围着人,就从侍女们脚底下绕过来,到崔月槿跟前。它也不懂出了什么事,就乖乖端坐着,兴致勃勃冲自家主人叫。
小唐泽一听猫叫就怔了一下,“呜哇哇哇……嗝儿~”
崔月槿顿了顿,不解其意。
西次间沉默了一会子。
下一刻,他就又哭起来。
崔月槿正手忙脚乱地要哄,雪团就“喵喵喵”地叫起来,它想要跳到软榻上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