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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早死晚死都一样死的态度，闭上眼，抬手朝云宸脸上扇了一巴掌。

云宸顿时大怒，挣扎着想站起身，却被四个御林军死死地按在椅子上，气得他怒骂：“聂姒鸾，你放肆！”

“没吃饭吗？”聂姒鸾皱眉，“使劲打！”

春桃睁开眼，加重力道朝云宸脸上“啪”的打了一巴掌，声音清脆，让人一惊。

“聂姒鸾，你干什么！”云宸咆哮，“你想死吗？我告诉你——”

啪！

春桃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直接把云宸抽蒙了，反应过来之际，正要破口大骂，春桃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不许辱骂皇后娘娘。”

使臣们一个个脸色青白，心力交瘁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深深地感受到了一股绝望和无力感。

若云宸还有机会回到大雍，他们这些跟来的使臣和护从大概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不但护主不力，还看到了太子如此狼狈丢脸的一幕，不管怎么说都是死路一条。

“皇后娘娘，”春桃转过头来，“还打吗？”

聂姒鸾淡道：“你带芍药去休息吧。”

“是。”春桃跪下叩首，“奴婢告退。”

春桃和芍药二人皆没料到能逃过一劫，更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会护着她们，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聂姒鸾直视着云宸，最后一次警告他：“云宸，这里是东幽，不是大雍，在你大雍的地盘上，你想睡谁的女人就睡谁的女人，你父皇的，臣子的……只要父皇能戴得下这顶绿帽子，旁人管不着，可这里是东幽，你动一下这里的人试试？”

云宸目光阴鸷：“东幽高人一等？”

“东幽有没有高人一等你不必知道，但是你动一下，就会知道后果。”聂姒鸾不疾不徐地一笑，“我和皇上当然不会一殷不合就对大雍开战，但是对付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太子，应该并不需要费什么功夫。”

云宸咬牙：“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你敢对我怎么样？”

“两军交战时，来使也不会欺负人家柔弱女子吧？”聂姒鸾嗤笑，“你让他欺负一个试试，看能不能斩了他。”

皇后娘娘威武。

站在一旁的御林军、太监和宫女们齐齐在心里如此说道，心里对皇后越发敬畏钦佩，怪不得皇上对皇后如此一心一意地深爱着，因为皇后值得。

放眼天下，有哪个女子会像皇后这般英武飒气？皇后不但是个巾帼英雄，还是一个温柔包容的皇后，她不会把宫女不当人，不会觉得宫女的命如草芥，谁想糟蹋就能糟蹋。她不会动辄把说错话做错事的宫女拖出去杖毙。

有这样的皇后，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第444章太子的区别

聂姒鸾转头，声音清冷：“都给本宫听好了，大雍太子来到东幽是为了恭贺皇上登基，是为了两国邦交而来，不是为了选妃选妾！谁要是敢破坏云太子一腔为国为民之心，破坏他这个储君不近女色的形象，本宫饶不了她！”

宫女们跪地叩首：“奴婢遵旨！奴婢万万不敢！”

聂姒鸾瞥了一眼云宸那张铁青的脸，转头把手递给殷厌，被殷厌挽着离开了东宫。

“都散了吧。”

“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云宸在身后怒吼：“聂姒鸾，你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

“太抬举自己了。”聂姒鸾回头看他一眼，“千万别在这里惹事，否则我让你尝一尝东幽的酷刑滋味。”

云宸气得浑身发抖，这该死的聂姒鸾，该死的小贱人！

小人得志！她就是小人得志！

使臣们无比失望地看着云宸毫无风度的样子，摇了摇头，转身各回各的寝殿去了。

太子这般混账，以后如何做大雍的皇帝？这不是拿江山社稷玩笑吗？

云宸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生出被遗弃的不满，这群懦夫，被聂姒鸾几句话就吓到了，以后还如何对他们委以重任？

一群懦夫！

聂姒鸾回到寝宫，脱去身上外袍，目光盈盈看向殷厌，眼底泛着异样的亮光。

“姝儿？”殷厌不解地坐在她身边，“怎么了？”

“以前不觉得你多特别，如今才发现，天下男人那么多，你这样的却是凤毛麟角。”

殷厌抿唇浅笑：“我早就说过，我所有的好都是姝儿的功劳。”

聂姒鸾挑眉：“那你要是不好呢？”

殷厌语气淡定：“不好的话，就是我自己没学好。”

聂姒鸾噗嗤一笑，笑得眉眼俏丽生辉，难得露出如此小女儿家开怀的时候：“虽然有些事情我还没完全想起来，但我也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大概是我前世教导有方。”

“嗯。”殷厌点头，“就是姝儿教导有方。”

聂姒鸾收了笑：“功劳我受下，但是我们只记着一些开心的就行，不开心的就忘记吧。”

殷厌嗯了一声：“听姝儿的。”

“云宸真是个草包废物。”聂姒鸾敛了笑意，眼底尽是嘲讽，“储君？即便如今知道他是个挡箭牌，依然无法改变我对他愚蠢的程度刮目相看。”

风流好色到了如此程度，到了别国也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实在让人大开眼界。

“睡觉吧，别理他。”

聂姒鸾确实不想理他，反正云宸到了东幽别想再回去，若说把景王困在这里只是为了阻止他成为大雍储君，那么云宸的到来便是正和她心意。

前世害死她的人虽没有云宸直接参与，但云宸并不无辜，而今生从她休夫离开萧家开始，云宸就处处刁难她，大有一种不把她整死誓不罢休的架势。

既然如此，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主动送到她手上的机会。

这一夜，殷厌和聂姒鸾睡得格外安稳。

云宸却彻底难眠，他在大雍时哪晚睡觉没有美人相伴？这一路走来都是独自一人，孤孤单单，住的地方也不好，吃的也不行，风餐露宿，有时候还要挨蚊子叮咬。

秋天的蚊子比夏天的还厉害，露宿荒郊时常常被盯上好几个包，原以为到了东幽就能有软玉温香在怀，夜夜快活。

没想到这里的宫女那么不识趣。

云宸捂着头上受伤的地方，被包扎之后还是疼得厉害，他记住了那两个小贱人的模样，改日一定让她们不得好死。

还有聂姒鸾那个小人，以为一跃成为东幽皇后就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真是目光短浅，虚伪自私，等东幽皇帝有了三宫六院，等皇子公主一个个出生，看她还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

东幽大臣绝对会把自己的女儿都塞进皇帝后宫，到时候聂姒鸾只会成为众矢之的——一个异族皇后所生的孩子，能有机会做东幽天子？

真是蠢而不自知！

翌日一早，殷厌和聂姒鸾照常上朝，云宸起身之后就在宫里不停地转悠，他想找到昨晚打伤他的那个宫女，可身后跟着一大串尾巴，实在让他行动不便。

“你们老跟着我干什么？”云宸不耐烦地转头，“离我远一点。”

护卫们和使臣们亦步亦趋，李侍郎语气无奈：“为了防止再发生昨晚的事情，臣和侍从们必须跟着太子殿下，保护好太子是我们职责所在。”

云宸怒道：“本宫需要你们保护？昨晚我被砸伤的时候你们在何处？这个时候想到要保护我了？等着你们这群废物保护，本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到底谁是废物？

使臣们心累，摊上这么一个储君是他们的不幸，可谁让他们是臣子呢？

只能惶恐地认错：“臣等无能，请太子殿下恕罪。”

云宸心里憋着火，还要再说什么，转头却看见对面走来一个锦衣玉袍额男子，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云太子这又跟谁生气呢？”

“裴太子。”云宸下意识地整了整表情，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这是……”

“我们今日就要离开东幽回南齐去了，特意过来跟东幽皇帝和皇后说一声告辞。”裴奕承笑道，“我离开南齐太久了，想早些回去稳固朝局。”

云宸不解：“你不是太子吗？”

裴奕承点头：“是啊，太子摄政监国，跟父皇管的差不多。”

云宸闻殷，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同样是太子，裴奕承两年前就开始监国摄政，殷厌才回来东幽当了半年太子就登基为帝，而自己呢？

做了这么多年太子，父皇至今没让他插手过国家大事，什么事都是父皇做主，他根本一点实权都没有。

这样的太子当得真是没意思。

云宸心头不满，却还知道掩饰情绪，拉他走到一旁，压低声音询问：“裴太子就这么走了，不担心东幽狼子野心？”

裴奕承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担心也没用。”

云宸想了想：“不如我们结盟如何？”

第445章危机意识

他说得太过随意，好像结盟是多么容易的事情一样。

裴奕承沉默不语，眼底细不可查地掠过一抹鄙夷之色，大雍有这样的储君，就算结盟，又能带给他多大的助力？

“裴太子怎么不说话？”

裴奕承淡道：“大雍由云太子说了算吗？”

云宸神色一青，不悦地问道：“裴太子这话什么意思？”

裴奕承压根不在乎他心情如何，兀自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猜测云太子手里应该没有兵权，在开战和结盟一事上，除了君王，只有武将最有话语权。”

云宸神色一变。

“对了。”裴奕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微微沉眉，随即开口问道：“云太子可知跟景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