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书名是祝南音贺禛 祝南音贺禛在哪里可以看
原是想要人送她,可祝茹说什么都不愿意,最后南音只能放了她离开。
花芜送了人回来后脸色就有些奇怪:“女郎,三娘子竟是一个人走着来的,身边连个下人都没有。”
祝家好歹是国公府,府里无论是郎君还是女娘,身边都是配的有仆役的,就如祝南音,她身边原也还有两个丫环,只是先前因卖主讨好祝姝兰被她撵了出去,但至少还剩下个花芜。
可祝茹倒好,身边竟是连一个人都没有。
祝南音皱眉:“有让人跟着吗?”
“奴婢跟杭护卫说了,他会派人送三娘子回去,女郎放心吧。”
花芜扶着南音回了后院住处,待到替她将外衫褪下,才忍不住问:
“女郎,你说三娘子来找你到底干什么来了?咱们往日里跟她也没什么往来,女郎在府里住着时也从没见她上过门,一年到头都说不了两句话。”
三房跟二房的院子相隔的有些远,加之祝茹很少去其他人院子,花芜还是去岁中秋时远远瞧见过祝茹一回。
她伸手替南音将脸上的药洗净,一边替她重新上药,一边说道:“三娘子该不会是帮着府里来打探消息的吧?”
“应该不是。”
脸上有些刺疼,南音吸着气说道:“她想必是听了外面的话,以为我吐血晕厥,所以来看看我。”
花芜手上动作仔细,只是神色间满是怀疑:“三娘子会这么好?”
脸上药全部敷好,等刺痛被清凉盖过,花芜仔细看了一遍没有疏漏之处,才端着水盆过来拧了帕子一边帮着南音擦脸,嘴里却还絮絮叨叨。
“大娘子就是三爷带回来的,要不是府里也乱不成这个样子,三娘子不帮着三爷就不错了,还能特意来看女郎?”
现在老夫人一品诰命没了,只留了个最低等的孺人,满京城是个命妇都能比她高上一等,大郎君更惨,说是被发回翰林院修身养性,可陛下没给他任何官职。
那翰林院本是帝心所在,大郎君却无处立脚,去了翰林院无事可做,被人嘲讽,不去翰林院那就是对圣上不满,去不去都遭人羞辱。
贺督主为着自家女郎毁了大郎君前程,祝家那边现在恐怕恨不得撕了女郎。
祝南音闻言却道:“三叔是三叔,阿茹是阿茹,而且她也不单单只是来看我。”
“啊?”花芜茫然。
祝南音抿抿唇,她上一世勉强算是跟祝茹相处过一阵子,也知道她性子。
祝茹懦弱胆小,卑怯怕事,她从不敢违背祝覃他们的意思,却也是真正的心善。
就如她知道她被祝瑾修他们所害,不敢放她出来,却能偷偷背着所有人给她送吃让她好好活下去,她今日过来也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不敢与她直言,却又怕她不知道。
祝瑾修和祝姝兰半夜进她的院子恐怕没做什么好事,亦或者二人醉酒争执间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祝茹不敢告诉她,又怕她出事,所以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她一句。
第48章遇事不决找阿兄
花芜听着祝南音的话满脸不解:“那三娘子为什么不直说,反要吞吞吐吐,旁敲侧击的?”
“她为什么要直说?”
“可她不是想要提醒女郎……”
“她想提醒我,是她良知未泯,她不直说,是她处境不允。”
南音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娘,经历人心险恶,深知祝家的狠毒,她才更能明白祝茹处境不易。
“阿茹不得三叔喜欢,被府中长辈厌弃,三房这些年对她视若草芥,她在府中地位甚至比不得那些稍被看重的女使。”
“她本是国公府女郎,身边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偶尔饱食一餐就能满足感激,这般境况她自是要小心翼翼才能活着。”
看着花芜神色怔愣,南音轻声说道:
“阿茹不像我父母双亡,有姨母和阿兄护着,祝国公府里还有她的亲生父亲,一句话便能定她生死前程。”
“她能提醒我一句已是冒着风险了,若是说的太过直白,我性子急闹去了祝家,她头一个就会遭殃,祝家必会拿她开刀,而且她也不知道我跟祝家将来会如何,万一我跟他们修好,那国公府更是没了她容身之地。”
祝茹也是要活命的。
……
祝茹从积云巷出来之后,外间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她不知道二姊姊能不能听懂她的意思,也不知道她这么提醒有没有用,可她不敢再说的更清楚。
她得罪不起阿兄,也得罪不起大姊姊。
街头行人变少,也没了白日热闹喧哗,周围空荡荡的夜色让她脸色越发的白,祝茹朝着祝家走着,只觉身旁越来越安静。
她不知道身后有人相送,只提着裙摆越走越快,等穿过小巷时不远处一只野狗撞翻了路边的竹筐,“砰”地一声吓的她险些尖叫出声。
祝茹紧紧捂着嘴,缩着肩膀瞧着窜过去的黑影浑身发抖,眼泪悬于眼眶许久,又强行咽了回去,扯着袖子抹了抹眼睛,小声替自己打气说了句“不怕”之后,才又继续前行,只是月色之下,那脸更白了。
杭厉远远缀在祝茹后面,见祝家三娘子边哭边走,皱眉抿了抿唇。
等到了祝国公府门外,原是想着祝茹会直接进去,哪想到她突然脚下一转就绕开了正门。
杭厉一愣,她怎么不进去?
祝茹提着裙摆绕着祝家大门越走越远,杭厉好奇跟了过去,就见她穿过一条小巷,走到一株大梨树下。
小女娘满是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周遭无人之后,就手脚利落地低头扒开梨树后的草丛,露出里头藏着狗洞。
杭大护卫眼睁睁地瞧着祝家三娘子从那小洞钻了进去,满是沉默。
“……”
所以,这就是她所谓的偷偷出府?
祝茹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人瞧了个干净,钻进府里后就连忙将墙边的草丛恢复成原样。
她拍掉身上尘土,避开有人的地方想要偷偷回了自家院子,哪想半路却是一道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祝茹?”
祝茹身形一僵,回头瞧见身后跟着几个下人的祝覃时,脸上瞬时煞白。
“你去哪儿了?”祝覃皱眉。
祝茹紧紧抓着衣袖,忍着害怕低声道:“我……我在后院走了走……”
“这大半夜的,有什么好走的?”
祝覃见不远处女孩儿身子一抖,脑袋恨不得能垂到地里去,那满是怯弱卑贱的模样,简直像极了她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亲娘。
祝覃越发不喜:“府里这几日乱着你是不知道,你祖母还病着,你不思替她祈福盼她早日康复,倒还有心思在这里闲逛。”
“不孝的东西,我当年就不该留你!”
祝茹被骂的脸色雪白。
祝覃眉心紧皱看着她怒道:“与你说话,不知道回话吗?”
祝茹身子一抖:“我……”
“你什么你,回句话都说不利索,与人回话要直视人眼,停止了肩脊,你看看你这卑贱样子,哪有半点像是国公府的女娘!”
祝覃将刚才在前院积攒的怒气全都发泄出来,祝老夫人好不容易醒了却哭闹不休,祝鸿为着祝瑾修的事情也满脸阴沉说话阴阳怪气。
明明是他们大房惹的事情,却连累他也跟着遭人耻笑,那衙中都快要呆不下去,他简直受够大房的人了。
祝覃将满腔怒火都落到了这个看不顺眼的庶女身上,也不管祝茹满是惨白的脸,厉声叱骂道:
“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滚回你的房里去好生待着,别在外面给我惹事,若是闹出什么事端,别怪我不讲父女情面。”
“真是丢人现眼!”
杭厉藏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