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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住在同一屋檐下，每每看到她的脸，他就会想起程暖暖撞见她和林姝接吻的那一刻，心灰意冷的眼神。

其实当年那一吻，他及时躲过，林姝只是撞上了他的下巴。

但是他已经来不及解释，程暖暖就用出国给了他长达五年的惩罚。

第三十四章

虽然程暖暖没有亲口对贺知深说，但他心中隐隐有个地方在告诉他。

他和林姝的吻，就是让程暖暖出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姝至于当年为何在操场上突然吻她所以这五年，他对林姝，疏离至极。

更何况，现在程暖暖回国，林姝三番两次插在他和程暖暖之间，他早就有些不耐烦了。

索性现在开诚布公，借着这个机会，让程暖暖知道，他和林姝之间，真的只是过去式了。

林姝从来没想到，贺知深会当着程暖暖的话，把话说的这么死，让她现在不上不下的，变成一个小丑。

她总以为贺知深对她还留有一份情，不然不会让他住在贺家这么多年，现在他当着程暖暖的面给她难堪，终于也让她看明白，她真的成为了贺知深的前女友。

林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面色很是难看。

她一时急气攻心，浑身微微战栗，良久才从齿缝里逼出几个字：“知深，那你们先聊，我先回去照顾爷爷了。”

无论如何，她不会选择和贺知深撕破脸。

林姝转身走了一段，还不忘回头看向程暖暖。

程暖暖现在应该很得意吧，明明之前还是她的替身，但现在竟然贺知深可以为了她而羞辱自己。

程暖暖现在一定是趾高气扬吧？

但是程暖暖没有，她只是在原地站着，回想着贺知深刚刚的话，根本来不及看她一眼。

贺知深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是对程暖暖来说，却是信息炸弹。

他刚刚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跟她解释他这五年，并没和林姝发生什么。

贺知深，真的不再爱林姝，而把她当作真正的‘程暖暖’了吗？

但是那条微博上的“聊胜于无”四个字，杀伤力太大，她现在并不能完全相信贺知深。

走廊上的白炽灯在天花板上还在亮着，但是落在程暖暖眼里，如无数个白色光圈错乱排序，视而模糊，视而清晰。

她有些茫然。

贺知深是真的爱上她了吗？

她不明白。

她的视线渐渐聚焦，深呼吸，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渐渐回神。

程暖暖还是选择了逃离。

她从走廊离开，没有再顾忌身后男人的炽热眼神。

……

晚上，程暖暖洗过澡，接到了李禾的微信电话。

“小暖，今年开始马上要进一批新生啦，之前的导师打电话联系我，叫我们这几个优秀毕业生去一趟开始给学弟学妹们做做榜样。”

“没想到我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李禾显然沉浸在了喜悦中，连带着让程暖暖也感受到了她的快乐。

李禾自夸完，还不忘问她：“小暖，你会和我一起去对吧？”

程暖暖嘴边漾起涟漪：“当然。”

很快到了九月初，程暖暖没有开车，因为李禾说好了要来接她。

她上车，竟然发现沈靳也在。

沈靳看到她眼里的讶异，笑了笑：“我刚开始隔壁念的大学，听李禾说开始在弄迎新会，刚好休息，想着去看看。”

程暖暖没多想，点点头算是回应。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驶向了开始。

第三十五章

到了开始，三人进了礼堂。

沈靳没有位置，浑水摸鱼地混进了新生位，他坐进去，竟然一点也不违和。

他冲她们打手势，示意她们放心离开。

程暖暖和李禾便去了最前排班主任留给她们的位置，见到了班主任，多年未见，彼此之间有说不完的话。

校长等领导发深完毕后，只听主持人说了句：“接下来请开始往年的优秀毕业研究生上台送上对新生的致辞。”

程暖暖和李禾对视，知道该她们上场了。

她们之前就商量过，要一起上台致辞。

虽然大家都是新生，对新学校抱着渴望，但是如果将面对又臭又长的老生发深，想必谁也不愿意听。

她和李禾说的很简单，大致是介绍了经开大学做为南烟市有名的大学，希望新生能够刚开始学业有成之类的云云。

台下新生很给面子的给了她们掌声。

她们刚下台，却听主持人又请了另一位优秀毕业生上台。

场下一片哗然。

程暖暖好奇地回头看，没想到是贺知深上了台。

她惊愕之下，突然想起，开始最有名的系是医学系，所以请了她和李禾。

可贺知深是开始的风云人物，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现在又继承了南烟市最有名的企业嘉世，自然风头无俩，会被开始宴请也是理所当然。

刚坐下，程暖暖只听李禾暗暗骂了句：“人模狗样，感情里的霸凌者!”

程暖暖知道李禾是在为自己出气，低低笑了句：“别生气了。”

“我知道你不会骂人，我来帮你骂，不过说起来，我也真该死，当年还帮着他说话呢。”

程暖暖安抚地拍拍她的手，“都过去了。”

她把视线扫向台上。

贺知深坐在台上，虽坐在轮椅上，但自信却分毫未减。

他就只是坐在那儿，但他出色的容貌和自信的谈吐就足以让人着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他坦然迎接，仿佛他生来就是光。

程暖暖忽然想起了五年前，贺知深和林姝站在台上，光打在他们身上，天生绝配。

无论回想起那一幕多少次，她的心还是会疼。

但回忆中又凌乱地插着那日贺知深当着林姝的面对她的解释，一下脑中凌乱。

她的手无意识地抠着手边的扶手布，台上贺知深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忽然全场寂静。

程暖暖有些莫名，忍不住侧目，却发现，很多人都看着自己。

她被盯得头皮发麻。

贺知深的声音此刻清晰地传到了程暖暖耳朵里。

“刚刚有人问我，为什么百忙之中，会抽空来这里。”

“其实前几年，我受开始邀请，迎新会，我都有在场，但是没有上台。”

“但只有这次，我是为了她。”

贺知深的视线如一道光柱射向她，程暖暖突然觉得浑身都有些发烫。

“五年前，我伤害了她，对她造成无法忘怀的伤害，我想我始终欠她一句众人皆知的道歉。”

“毕竟当年，我知道学校对她的非议，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程暖暖，对不起。我承认我们的感情开始得并不纯粹，但是请你相信，你之后，确实在我的眼里，变得独一无二。”

第三十六章

台下爆发出巨大的起哄声。

很多新生都知道贺知深，没想到第一次见到他，就出了这么劲爆的事。

大学正是自由恋爱的年纪，而贺知深也一直是开始的骄傲，作为开始活招牌不知招揽了多少新生。

是以院长看到贺知深借着这次新生会而像程暖暖道歉一事，只是笑了笑，并没阻止。

年轻人嘛，感情上的事，无伤大雅。

青春的热烈让他们之间彼此交头接耳，他们的讨论声越来越大，击得程暖暖的心猛地跳动起来。

程暖暖抚向心口，却怎么也遮不住心口处的澎湃。

她怎么也没想到，贺知深会当众和她道歉。

在她眼里，贺知深高傲，漠视一切，除了面对林姝时，才会有程暖暖展现。

而现在她回国，那些她不曾见过、知晓的情绪，贺知深全部给了她。

她数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既心酸又甜蜜，既开心又失落，种种矛盾的情绪糅杂，如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口，让她胸口闷得发紧。

众人都期待着程暖暖的回答，但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程暖暖竟然选择了直接离开礼堂！

……

出了礼堂，程暖暖终于嗅到了新鲜的空气，心口处的沉闷感终于有所缓解。

他走刚开始熟悉的大道上，一步一步，都有贺知深的痕迹。

读研贺期，她除了学习，几乎所有事情，都是和李禾还有贺知深度过的。

那个时候，她满心满眼只有贺知深。

可最后换来的是一条只字不提她的微博。

仿佛她程暖暖这个人，还有她两年的时间，在贺知深的生活中，都不值一提。

那一刻，用什么语深，都无法形容出她内心的空洞。

她提分手，贺知深说好。

她出国五年，贺知深竟然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

刚开始的时候，她等了半个月，她并没有换电话号码。

再怎么伤心，但贺知深对于她来说，总是与众不同，她对他，总有丝希冀。

但是整整半个月，贺知深都没有联系她。

在国外的种种不方便，最后迫使她不得不换了电话号码。

丢掉电话卡的那一刻，她也把对贺知深的期待彻底丢掉。

那样对待她的贺知深，如今却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爱她？

程暖暖吐出一口浊气，但心中的情绪，却无法消散。

“小暖！”有人在身后唤她，她以为是贺知深，拔腿就想走。

一阵快跑声传来，接着手腕被握住。

程暖暖不得不回头，还好，是沈靳。

“我找了你半天了。”沈靳擦着额上的汗，更显话里的真实度。

程暖暖没接话，也没问礼堂的后续，只是沉默。

沈靳能谅解她现在的心情，所以只是放开手，静静地陪着她走过这一路。

校园里的学生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是永远不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