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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飞驰全速前进,眼瞅着前方就追上那艘货船了,它却率先驶入了福建路海域,无数福州的战船列成长队,拦住了宋逸凌的战船。
一艘战船上,穿着软甲的裴耀祖扬声叫道:
“吾乃福建路转运使裴耀祖!江南王,休要再向前驶进,否则我们兵戎相见!”
宋逸凌绷紧了脸,“裴转运使,你竟然亲自来了,是为了迎接你外甥吗?”
裴耀祖向东方抱拳行礼,“我福建路全数将领,皆以前太子殿下马首是瞻,衷心拥护殿下!”
双方战船对峙着,海风吹得旗帜呼啦啦作响。
舒云川低声说,“君澜,怎么办?硬碰硬不太现实。”
“嗯,就近停靠蒲城。”
袁青麟亲自扶着苏青岚下了船,小心扶着她上了马车,又牵着她的手进入了福州知府的后院。
书房里,裴耀祖向袁青麟行礼,“拜见殿下!”
“舅舅不必多礼。”
裴耀祖是袁青麟的亲大舅,前皇后的哥哥。
裴耀祖刚要和外甥讨论一下下一步的计划,却先听到袁青麟砸下一个惊雷。
“舅舅,我既然已自立宸王,我想明天向天下宣布,立苏青岚为宸王妃。”
裴耀祖愣了下,瞬间暴怒,“苏青岚算什么东西!你胡闹什么?我裴家三娘子你如果瞧不上,那也该是广南东路转运使夏家的姑娘!人家可是跟了你十年!”
“我意已决。”
“我不同意,这事别想成!”
舅甥俩一见面就闹了个不愉快,袁青麟肃着脸往后院走。
班春跟随着,“主子,您跟裴转运使不能闹这么僵啊……”
袁青麟冷哼一声,“我凭什么要受他们辖制?去,找人买红绸,张灯结彩,今晚我要和昭昭洞房!”
第98章 宸王正妃的位置是我的
知府后院突然开始张灯结彩,各处都绑着红绸,挂上了红灯笼。
夏荷亲自剪了红喜字,认真地贴在了窗户上。
看着那红红的喜字,她禁不住愣愣发怔。
班春碰了她一下,“没事吧?”
她淡淡苦笑,“还好。”
“别笑了,笑得跟哭似的。”
“哎,其实吧,我早就死心了,因为成天见他对别人用心用情,看着看着,心就枯死了。”
班春:……
心,是最复杂的。
不是说死就能死的。
情,也不是说枯就能枯的。
屋里,苏青岚看着大红色嫁衣,也在发愣。
“殿下,你这是……”
“叫我青麟,求你了,昭昭。”
“哎,好吧,青麟,这红嫁衣是……”
袁青麟露出期许的笑容,一张清美的脸,被红色映得多了几分艳丽。
“我要娶昭昭做我的王妃,让你做我的妻子,今晚,我们俩就拜堂成亲,就……”
他脸腮越发红了,眼睛流淌着羞涩的水雾,“就和昭昭……洞房。”
苏青岚:……
心底,酥酥麻麻,热热暖暖。
被他温柔相待,真心交付,用心宠溺,哪能不感动。
搁她前世,睡个林清源真没啥,也就相当于女海王,多睡个炮友。
可他现在不是林清源,是袁青麟!
他又是这么纯洁偏执的小病娇,一旦沾染了,依着他的性格,会更加偏执。
宸王殿下啊,就算她能睡,也不敢随便睡啊。
她又不是傻白甜,这毕竟是古代皇权时期,有些人,着实碰不得,碰就意味着拿命去赌。
抚摸着柔软的嫁衣,苏青岚柔声说:“为什么这么着急?缓几天不行吗?”
“昭昭是觉得太仓促,一切太简陋吗?对不起,昭昭,是我没做好。”
袁青麟单膝跪在她腿边,满脸的自责,这副可怜的模样,令苏青岚心都软透了,不由自主就摸了摸他的脑袋,用哄弟弟苏全的语气说:
“没说简陋,已经挺好了。”
袁青麟垂下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得逞的精光,他就知道昭昭会心软,抬眸时,已然又变成了可怜无助的神情。
“昭昭,我实在等不及了,我怕再横出意外,求你了,昭昭,就同意今晚拜堂洞房吧,嗯?好不好?”
他撒娇,他乞求,他可怜……
苏青岚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狠心的绝情话,叹了口气,无奈微微点头,
“行吧,随你吧。”
其实他要硬来,她也没招,可人家偏偏一副什么都听她意思的屈从态度,倒搞得她有点无措了。
前世没遇到过偏执病娇,现在才知道,病娇实在很难搞。
袁青麟露出灿烂的笑容,低头,在她手面上落下一个炙热的吻。
“昭昭试嫁衣,我去忙别的。”
袁青麟走出屋子,笑容尽收,一双水眸沁着寒意,“班春,来书房!”
书房里,袁青麟写写画画,沉声问:
“今晚我与昭昭洞房的消息,可传递出去了?”
班春点头,“保证能传到江南王那里。”
“宋君澜对昭昭用情不浅,他自恃武功高绝,得到消息肯定坐不住,我猜测,他会连夜潜入福州,将最好的人手都安排下去,围剿宋君澜。”
“那您身边……”
“我身在知府衙门,有舅舅的人手护着,不会有事。按我说的去安排,我定要让宋君澜有来无回,命丧今晚!”
班春满怀期待,“一旦杀了江南王,殿下就可以趁机接手整个江南。”
袁青麟未置可否,眼底却满满的冷意。
舒云川看着密报,额头上瞬间冒出来一层汗。
“我去,宸王够狠的啊。”
表面为爱成亲,可却能够引得宋君澜坐卧难安,这消息要是让他知道了,他铁定要……
宸王对宋君澜太了解了!
哦不能这么说,只能说,同为倾心苏青岚的男人,他们俩对彼此的心态太清楚了。
赶紧将消息团成团,攥紧在手心里,这消息决不能让宋君澜知道。
“在做什么?”
身后冒出来的一道声音,吓得舒云川手一抖,慌乱之下,手里没扇子,他还空摇着手,假笑:
“没,没做什么,看景,啊,这蒲城的景色真不赖啊。”
窗外,满眼的浩渺大海,屁景没有。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到跟前,“拿来。”
舒云川眼皮一跳,兀自硬撑,“君澜你要什么啊?呵呵。”
“进来之前,我看到飞走的信鸽了。”
舒云川:……
无奈地将纸团交给他,惴惴不安地一直盯着他看。
果然,宋君澜的脸色,瞬间暗沉下去,危险地眯起眼睛,薄唇抿得很紧。
纸条在他手心里化为齑粉,“洞房?敢碰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