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妤严煜小说新书热荐-柳小妤严煜最新更新
声该怎么说呢?总觉得这句话扎在心口上,好像比手板要疼的多。
但她有点累,没精力再去掰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她哑着嗓子和寒江道了谢,不管怎么说,身为严煜身边得用的人,他对自己这个罪人,算是十分客气了。
寒江脸上仍旧带着笑,客气的摇了摇头,却是一直没走。
柳小妤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是要等着自己进去,好喊人来封屋子的。
她配合的抬脚进了溪兰苑,天已经彻底黑了,屋子里只点着一根蜡烛,瞧着有点暗,彩雀的影子倒映在窗户上。
柳小妤盯着那影子看了两眼,伸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这才抬脚走进去。
彩雀听见脚步声看过来:“姨娘回来了?快来吃饭,我还以为赶不上了呢,还好我领的早,一直用热水熏……。”
她转过头来,看见柳小妤,话音猛地顿住了。
柳小妤勉强扯了扯嘴角:“刚好饿了,吃饭吧。”
她话音一落,屋子外头就闪了个人影,然后门板上被贴了张封条,虽然不影响门开关,丫头也能自由进出,但却是在告诉别人,这屋子的主人被罚了。
彩雀愣了愣:“姨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柳小妤摇摇头,没怎么有精神和她说话,彩雀愣了愣,竟然也没再追问,只是端出了饭菜来:“姨娘,吃饭吧。”
柳小妤坐下来低头开始往嘴里扒饭,彩雀就安静的看着她。
甚至饭后也没有闲话,打了水来给她洗漱,服侍着她躺下之后就走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
柳小妤觉得自己该松口气的,然而心里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有点意外,但没有多想,心里琢磨着,等明天早上彩雀大概就忍不住要问了……
兴许一大早就会来敲门……她想自己要早点睡,不然明天被吵起来,心情肯定会很糟糕。
她闭上眼睛,缩进了被子里,可直到眼睛因为闭得酸涩起来,她也没能睡过去,她愁苦的叹了口气,抱着被子看外头黑漆漆的夜。
片刻后,她又叹了口气。
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好像……失眠了。
她把头往枕头里拱了拱,并没有什么用处,睡意丝毫没涌上来,她只好又叹了口气,伸出手指头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不要胡思乱想了……他本来就是喜欢白郁宁的……”
偏袒喜欢的人有错吗?
自然是没有错的,只是她这个没有人喜欢的人有些倒霉而已。
算了算了,何必和自己过不去……日子总得过下去的。
柳小妤劝了自己几句,慢慢把头缩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屋门外头的封条就被其他溪兰苑的人看见了,纷纷出来凑热闹。
在白郁宁来之前,溪兰苑里的人虽然不受待见,却很少会受罚。
一来是她们不能随意走动,没有做错事的条件;二来,就算她们在溪兰苑里闹了什么事,只要不牵扯到外面的人,严煜也懒得理会,由着她们自己折腾。
因而柳小妤门上的封条是很少见的。
姨娘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柳小妤就算捂着头也还是被惊动了,她一宿没睡着,本就有些头疼,身体还懒洋洋没什么力气,被这么一吵,心里就有些烦躁,索性又往被子里滚了滚,装作没听见。
但她的鹌鹑没能做多久就被迫出来了,因为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进了院子,在众位姨娘的注视下连门也没敲,就推开门进来了。
柳小妤难受的呻吟了一声,却只能咬着牙坐起来。
嬷嬷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戒尺,《女戒》和文房四宝。
闭门思过自然不是让人在屋子里待着,门一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要抄书的。
柳小妤打小没正经读过书,但跟着百花阁里的帐房先生认过几个字,只是一直没时间练,写的也就不好看。
抄书这种事她心里其实不抗拒,只是挨了手板再来写字,就着实受罪了……
她看了眼戒尺,不自觉握紧了拳头,这么厚的板子打上三十下,只怕是半个月都消不下去。
嬷嬷察觉到了她的眼神,嗤笑了一声:“你运气好,白姑娘心软替你求了情,侯爷免了你的手板,但这戒尺还是得放在这里,好让你记得教训。”
她将托盘重重的搁在桌子上,语气凶悍道:“要用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一个月内,若是不能将《女戒》抄完,这手板你还是得挨,听见了吗?”
柳小妤怔了怔,果然是白郁宁吗?
可就算她帮了自己,柳小妤心里还是生不出感激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次的事,和白郁宁有牵扯,虽然并没有证据。
但有件事她还是确定的,她应该不是因为小桃对自己不好而迁怒了白郁宁的。
柳小妤沉浸在思绪里,很久没开口,嬷嬷没等来她对白郁宁的感谢,不高兴的转身就走,却又忍不住嘲讽:“有些人怪不得命贱,连感恩都不知道……还不如条狗呢。”
是啊是啊,我不如你,你赢了。
柳小妤心里嘟哝了一句,等她走远了才爬起来换了衣裳,她其实还是有些没精神,但今天难得阳光好,就算不能出去,也可以在窗户底下待一待。
人不高兴的时候,不能什么都不做,越是这样,越不高兴。
何况文房四宝这种东西,溪兰苑很少见的,她也有些新鲜。
彩雀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一早上不见人影,柳小妤喊了两声没人回应,她也就没再找人,虽然侯府里污糟事不少,可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出什么事。
她开了窗,瞧见阳光照进来,这才将笔墨纸砚搁在窗前的桌子上,倒了茶水慢慢研磨,墨不是什么好墨,闻着有些臭气,可她心里还是生出点喜欢来,隐约想起来好像听什么人说过一个词,叫红袖添香。
只是她穿不了红衣裳,这墨也不是香的。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研墨似乎能让人心情平静,她就这么看着砚台里的茶水慢慢变得浓黑细腻,里面倒映的自己斑驳的脸,也终于成了个人模样。
她脸上僵硬的笑不知不觉变得柔和起来,昨天的不快也逐渐从脑海里散去,人总是得往前看的。
严煜一进溪兰苑,就瞧见了窗边的柳小妤,脚步微微一顿。
柳小妤见人的时候,脸上总是有笑的,也不管对方是谁,所以这副样子他应该是习以为常才对。
可兴许是因为知道她才受了委屈,也或者是因为他心里多少有些愧疚,眼下再看,就觉得这笑里多了些别的味道,冷不丁瞧见,能被晃一下。
他指尖微微一弹,有些意外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他所见过的女人,发生了这种事,大都是要哭天抢地,或者要死要活的,可柳小妤就算昨天最憋屈的时候,也没有哭过。
这个女人……
他心里生出点莫名的情绪来,不等他自己弄清楚那是什么,正探头探脑看柳小妤热闹的姨娘们就发现了他,纷纷推开门走了出来。
“爷来了?!”
严煜脸一沉,他果然是不喜欢这溪兰苑里的女人的。
眼看着众人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请安,他眉头拧的越发厉害,视线却不自觉又落在了柳小妤的窗户上,随即一怔。
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窗户,已经完全瞧不见人影了。
这是因为挨罚,记恨自己了?
然而柳小妤的窗户其实并没有完全关上,仍旧是留着一条小缝的,只是她能瞧见外头,外头的人却瞧不见她。
其实严煜白天来溪兰苑的时候很少,柳小妤掰着手指头数来数去,似乎也只有前几天因为白郁宁过来的那几回。
今天又是为了她吗?
她心里其实不好奇,也懒得想,只是闲着也是闲着,看看热闹也好,只可惜严煜并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很快就跟着薛姨娘去了她的屋子。
等人都散了,院子彻底安静下来,柳小妤这才再次将窗户打开,一抬眼,却瞧见严煜竟然还站在院子里。
他不是去了薛姨娘的屋子?又是只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
以往柳小妤只当他不待见自己,才懒得和自己说话,原来旁人也是这种待遇……
大概是所有的耐心和温和都给了白郁宁了,到了她们这里,才只剩了不耐烦和冷淡,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对方并没有瞧见她,自顾自站在院子里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瞧着很紧绷。
柳小妤也没动弹,虽然很想关窗,却又怕惊动他,只好僵着不动,直到严煜抬脚出了院子,她才松了口气。
严煜没瞧见她真是太好了,毕竟自己现在,也不是很想见他。
所以,人就这么走了,真好。
她彻底放松下来,翻开女戒开始慢吞吞的抄写,直到中午才抄了两页,瞧着还有些丑,她叹了口气:“还想着能快些抄完,好腾出时间来做些绣活呢……”
她要禁足一月,可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她那时候还在受罚,自然就不用出去见人,也就能和彩雀窝在屋子里吃吃东西,说说闲话了,也算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