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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对着她点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先坐下吧,到底是什么问题,等其他太医来了再说。”
说曹操曹操到,数位当值的太医,带着各自的药童,神色急切的自门外进来。
宁嫔眼睛一亮,太后当即道:“都不必多礼,赶紧去给五皇子看看,他因何一直吐血。”
过来之前,这些太医已经大概听说五皇子的症状,闻言快速朝陛下和太后躬了躬身,快步来到床榻边,仔细观察起五皇子的情况来。
宁嫔紧张的捂着胸口,一眨不眨的盯着太医的动作。
江善微皱了皱眉,轻声问道:“四皇子那边呢,太医院可有派人过去?”
想起另一位吐血的孙子,太后将眼睛向几位太医看去。
站在最后的太医忙回道:“回贵妃娘娘的话,郑院判已经带着三位太医过去。”
“这就好。”江善想了想,对梁珠道:“你去四皇子那边看着,有什么事立刻来报。”
“是,娘娘。”梁珠脸色一正,忙躬身退出房间,朝着钟粹宫疾步而去。
太后对刘姑姑道:“你也过去一趟,阿㥳出事,何婕妤只怕慌了心神,你去帮衬着些。”
刘姑姑重重点头,带着两个宫婢出了景阳宫。
看着江善自然的吩咐御前的内侍,贤妃嘴角微不可见的僵住,两只手搅在一起来回掰,心里颇为的愤愤不平。
陛下真是偏心到没边,瞧那奴婢听话的模样,怕是早习惯被熙贵妃调遣。
贤妃暗藏的不满,没人去刻意关注,众人的全副心神,都在里面几位太医身上。
“几位,你们觉得五皇子这情况,可像是中毒之症?”杜太医拧着眉头,将目光看向旁边的同僚。
揪着胡须的齐太医,脸上是困惑的表情,开口道:“四皇子和五皇子,同时吐血昏迷,按理来说,只能是外物造成,可听五皇子脉象,却并无异常。”
刘太医低声道:“诸位也知,有些药很是隐秘,让人难以查出,两位皇子同时出事,定然不是意外......劳烦诸位费心想想,此前可有遇到这类情况?”
听见刘太医的话,几人缓缓摇头,脸上神情很不好看。
“刘太医,阿惟他,他.......”
宁嫔看见几位太医,一脸沉重的摇头,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后背涌上阵阵寒意。
刘太医满脸为难,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其余御医垂着脑袋站在后面,显然是把这个难题,扔给被宁嫔喊到的刘太医。
见刘太医不说话,宁嫔心口一沉,视线一阵天旋地转。
江善正好站在宁嫔身后,见她身形踉跄,顺手扶了她一把,“你先别担......啊!”
‘心’字尚未落地,江善手上忽然传来一股力道,把她推得连连后退。
“谁要你假惺惺,六皇子没事,你当然可以在这里说风凉话!”
充满怨怼的语气,几乎是自宁嫔喉咙里挤出来的。
“放肆!”一道厉喝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在江善被推出去的瞬间,盛元帝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她身后,伸手接住她揽进怀中,注意到她脸上染着惊慌,眼底闪过一抹锐利之色。
历来一成不变的强调,陡然变得威严而生硬:“朕看你简直是不知所谓,贵妃好心安慰你,你却如此不识好歹!”
见江善被皇帝接住,提着一口气的太后,终于放松了肩膀。
还好,还好,要是贵妃在这里受伤,恐怕就算现在五皇子昏迷不醒,皇帝也得给宁嫔一个教训。
相比起太后的庆幸,其余妃嫔那就是难掩失望了。
——这宁嫔还真是没用,人都推出去了,也不知道多使点力!
不可否认,在被推开的瞬间,江善是有被吓到的,好在她立马感受到陛下的气息,这才让她砰砰直跳的心脏,得到片刻的缓冲。
她从皇帝胸前抬起头,看向咬紧牙关的宁嫔,眉眼紧绷道:“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也是,以你的心性,何需旁人插手!”
宁嫔嘴唇抿直,眼里涌上点点懊恼。
她没想和熙贵妃闹僵的,只是听到对方温柔的嗓音,心里突然翻滚起一口恶气,往日那些不甘和妒意,在这一刻齐齐爆发,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把人推了出去。
第493章 毒
室内温度仿佛骤然下降,婉贵嫔历来和宁嫔交好,此时上来缓和气氛。
“贵妃娘娘见谅,宁嫔妹妹太过担忧五皇子,这才一时行事莽撞,还望娘娘别往心里去。”
这话说的,她若是往心里去,岂不就是锱铢必较?
江善循声看去,神态温婉的婉贵嫔朝她和善一笑,她眸光不动,很是平静地说:“婉贵嫔放心,五皇子昏迷不醒,我自是不会和他母妃一般见识。”
婉贵嫔小小的啊了一声,忙解释道:“娘娘恕罪,嫔妾没有其他意思......”
她想解释,江善却不想听,缓缓转开目光,便不再言语。
宁嫔推她,她可以不计较,但对方语气里,对承煜浓浓的恶意,她却是不能释怀。
盛元帝牵上江善的手,带着她到椅子上坐下,中途没给婉贵嫔半个多余的眼神,看向刘太医问道:“你们都看了,五皇子是什么问题?”
几位娘娘的交锋,本就让室内气氛压抑,盛元再一开口,那语气明明很平淡,却不自觉来带一丝压迫感,让被他视线看到的刘太医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刘太医瞟了眼低头不语的同僚,没忍住在暗地里磨了磨牙。
在这里,他职位最高,皇帝问话,别人可以躲,他却是不能。
可眼见陛下眉间隐有烦躁,这时候上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就在刘太医满脸为难,磨磨蹭蹭不知该如何开口时,站在角落的一位药童,忽然低着头上前,重重跪到地上,叩首道:
“陛下,草民随祖父行医时,曾遇到过与五皇子类似的情况,若陛下恩准,草民愿意一试。”
“你是?”盛元帝剑眉微皱,眼睛看向地上之人。
不是他熟悉的御医,瞧着约莫弱冠之年,长相寻常,唯独一双眼睛,透着沉稳和坚定,但或许是第一次面圣,虽然极力遏制,仍能从那微微颤抖的身形,看出他的紧张和恐惧。
刘太医来不及因陛下从他身上转开视线而高兴,就听到那药童大言不惭的话,吓得眼前遽然一黑,精心打整的胡须抖了又抖。
太医院的药童,有些是推荐进来,有些是各地遴选招录而来,确有出自医药之家的,但为皇子看诊,可不是一句类似,就能贸然出手的。
刘太医是大惊失色,那齐太医就是又惧又怕,不为其他,只因这人是他的药童。
那人恭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