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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另一位就是谢姑娘,所以莫说你只是个贵人,就算你更进一步,今日也进不来。”
王惜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皇帝的寝宫,竟然让一个宫女做主?
蔡添喜一个大内总管,竟然会做楚月的走狗?
“荒唐,简直荒唐!本宫不信,本宫要亲自去问皇上!”
蔡添喜面不改色地一甩拂尘:“来呀,请王贵人出去。”
宫人们一拥而上,抓着王惜奴的胳膊将她推到了乾元宫门外,随即大门砰的一声被合上。
外头响起了敲打声,王惜奴不甘心的又说了些什么,楚月却都没心思听了,她看了蔡添喜两眼,轻轻吐了口气。
“多谢公公解围,今日假传圣旨之事日后若是有人追究,公公只管推在我身上。”
她抬手摁着心口,心里很是懊恼,自己这些年什么风浪没见过,竟然会听了几句挑拨就失态至此,险些被人钻了空子,害得蔡添喜竟要撒这种谎来周全,实在是丢人。
蔡添喜忙不迭摆摆手,刚才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了满脸的慈和:“姑娘这话说得,老奴哪里敢假传圣旨,老奴方才所言,一字一句可都是真的。”
楚月下意识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
即便赵玹心里对她还有些情谊,可也不会把自己的寝宫交给她做主,做主和管事可完全是两回事,做主意味着她不需要知会赵玹,就可以带任何东西和人进出乾元宫,甚至是行刺的刺客。
“蔡公公……”
“姑娘有什么话,去问皇上吧,老奴也只是听命办事。”
楚月一肚子的疑问都被蔡添喜堵了回去,她怔怔进了内殿,坐在床边看着赵玹,思绪乱成了一团麻,她却不敢去理,她怕一理清楚,自己先前做好的决定就会动摇。
她生来心胸狭窄,赵玹宠幸后妃的事她不闻不问还能忍,倘若日后真有个皇后和赵玹并肩而立,她会怎么样?
她不能允许自己因为感情变成一个毫无思想,只知嫉妒的人,这才是她为什么从来没想过留在宫里的原因。
第225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闭嘴
赵玹寅时才醒过来,按理说这种时候宫人已经要收拾行囊,准备南下了。
可他睁眼的时候周遭却一片安静。
他闷哼一声坐了起来,见楚月靠在床边发呆,抬手勾了下她的手指:“什么时候了?是不是该起程了?”
楚月这才被惊动,连忙握住他的手,让他别乱动:“不着急,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等休息两天再说吧。”
赵玹知道楚月有多看重南巡,当初若不是蔡添喜想出这个法子来,打破了他们之间僵硬的气氛,他都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子。
可她竟然愿意为了自己推迟南巡。
赵玹颇有些受宠若惊,眼睛唰地就亮了起来,他无意识摩挲着楚月的手背,好一会儿才道:“不妨事,反正上了船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好做,到时候再养就是了。”
他说着就打算起身,楚月摁住他胸口:“再让太医来看看。”
“当真不……”
“廖太医,请进来一趟。”
楚月开口,手下轻轻一用力,就将赵玹推回了床榻上。
赵玹摊在床上,仰头笑了一声:“楚月姑姑好大的威风呀。”
这话以前也听过,可因为语气不一样,听在人耳朵里就完全变了个味道。
楚月瞥了他一眼,开门将太医迎了进来。
好在赵玹的确只是伤了元气,在宫里养和在龙船上养并没有什么区别,楚月这才让人去传话,收整行囊,准备登船南下。
可在那之前——
“昨天的事奴婢只提了中毒,娘娘们看着没什么异常,只有王贵人坚持要侍疾,兴许知道些什么,皇上可有别的线索?”
赵玹的确是不曾在意,倒是有一点,那酒是萧宝宝给他倒的,按理说她嫌疑最大,可如果是她,应该早就露出马脚了,楚月的目光不会停留在王惜奴身上。
“现在查应该也晚了,南巡回来再说吧,反正只要做过,总会留下痕迹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只是那人下了那么重的药,显然是对赵玹没有丝毫情谊,甚至说是有恨的,这样的人留在赵玹身边,太不安全了。
“皇上还是选个人管理后宫吧,一去这么久,万一出了事也好有人拿个主意。”
提起后宫,赵玹的心虚遮都遮不住,他咳了一声,悄悄加重了握着楚月手的力道:“你说谁合适?”
“除了良嫔,没有旁人了,她的身子的确是弱,可我会选妥帖的人去帮衬她,不会让她劳累。”
赵玹的心虚不自觉淡了,楚月还真是什么都想着良嫔,人参给她,虎骨给她,掌宫权也想着她……
行,给她就给她,最好忙得她脚不沾地,见你都没时间。
他哼哼了一声,语气酸溜溜的:“你做主吧。”
楚月没察觉到不对劲,取了圣旨来让赵玹写,笔触刚落下,外头就是一声狼嚎:“皇上,皇上你是不是中毒了?要不要紧啊?还能喘气吗?”
赵玹手一抖,一滴浓郁的墨汁“啪”地滴在了圣旨上。
他咬牙切齿道:“让他滚进来!”
钟白还在乾元宫门口,他是外臣,乾元宫更加不能擅入,可这嗓门却丝毫没有被宫门阻挡,响亮的仿佛就在身边。
楚月开门传了句话,不多时钟白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谢姑娘,皇上怎么样了?我昨天休沐,今天一来就听说皇上昨天中毒了,没事吧?太医怎么说?抓到人了吗?”
“个中详情不好细说,皇上没事,统领进去吧。”
钟白松了口气,推开内殿的门就冲了进去,出溜一下跪在了脚踏上,一把抱住了赵玹的大腿:“皇上,你可吓死我了,一听说你中毒了,我腿都软了,路上越跑越想尿,你摸摸我这裤子,都快湿了……”
他说着就去抓赵玹的手,被赵玹坚定又强硬地拒绝了。
他很欣慰钟白的忠心和护主,但是太丢人了……
“你给朕松手!”
钟白不肯:“不行,臣得再抱一会儿,臣这心脏还跳呢,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
赵玹额角突突直跳,冷不丁瞧见楚月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烫了起来,他一脚踹开钟白:“你给朕滚远点。”
钟白被踹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都是受伤:“皇上,你怎么能这样?”
他扭头看向楚月:“谢姑娘,你来评评理,我这担心皇上还有错了?”
楚月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赵玹放着钟白这么个亲信不带在身边做贴身随扈,却非要放在宫门口了。
以前还是接触得太少了,她竟从不知道钟白的性子是这样的。
她轻咳了一声,岔开了话题:“还有件事,昨天是十六殿下送皇上回来的,奴婢做主让人赏了安太嫔一副头面,这赏的意思她应该明白。”
安太嫔是从先皇后宫里全身而退的人,想来知道告诫儿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赵玹脑海里浮现出殷昉的样子来,他对自己的兄弟们没有丝毫感情,如果说谁稍微顺眼一些,大概就是这个殷昉了。
脾性敦厚温和,孝顺有礼,若是多加教导,说不得能成为一代贤王。
只是大周朝的宗室实在是很鸡肋,该好好整顿一番,在没想好妥善方法之前,还是不要将他推到人前去了。
“我会记得这件事。”
他将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