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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段渡深听到这句，只觉得心像是被人割成两半一般。

他呼吸都变得黏稠，不畅，好像要死了一样。

“别说这样的话。”

段渡深挣扎着从喉咙里发出声音，说出这样一句话。

林织羽面无表情：“这是事实。”

扔下这句话，她看向屏障外的路久司，再度看向段渡深：“一分钟时间考虑，你不放他进来，继续说公事，我会去找首长，立刻调走。”

“段渡深，你该明白，我如果想走，没人拦得住。”

“除非，你杀了我。”

可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段渡深不会。

他却不可防备的被这句话再度刺伤。

“我从不会……伤害你。”

林织羽却对这话嗤之以鼻：“哦。”

这样的态度，让段渡深心脏一阵阵抽痛，他下意识抬手捂上心口，面色微白。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不舒服，可林织羽丝毫不在乎。2

她只是低头看着腕表：“还有二十秒。”

段渡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解除了屏障，放路久司进来。

几乎是屏障解除的一瞬间，路久司就走了进来。

他越过段渡深，径直站定在林织羽身边：“怎么样？他都跟你说什么了？我看你把刀都拿出来了？没事吧？”

路久司担忧的眼神让林织羽憋闷的心情少了很多，

她冲他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解决了点历史遗留问题。”

“对吧，段指挥官？”

段渡深嗓子发干，最后咽下苦涩，点头附和林织羽的话：“嗯。”

闻言，路久司看了眼段渡深，上前一步挡在林织羽面前。

“段指挥官，以后还是不要和我的未婚妻同处在一个空间下，毕竟我脾气不好，不确定会不会做出什么来。”

段渡深压下情绪，冷漠扫了他一眼：“我很期待，你能做什么。”

一时间，两人间气氛凝重，一点即燃。

林织羽知道路久司是在为自己出头，但想到正事，她还是拉了拉他的袖子。

“我没事，开始说正事吧。”

路久司回头看了她一眼，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

林织羽也在他身边坐下。

段渡深最后坐在了和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的对面。

看着对面的林织羽，他脑袋里总忍不住回想起从前。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会追着自己说爱，只要自己哄一句就会开心的林织羽，去哪儿了呢？

他还记得，刚进安全区的时候，林织羽的父母忙着做实验，根本顾不上她。

那时候，她天天跟在自己身后。

没有觉醒异能的她，在安全区里处处受限，每天都不开心。

她会在自己闲暇时候，跟自己诉苦，说了没两句，见自己生气了，又会改口说都是玩笑，她没当回事。

可段渡深知道，她在撒谎。

那之后，他都会找机会教训那些欺负林织羽的人。

林织羽知道之后，会笑着来抱他，会撒娇的说：“渡深你好凶啊，他们都怕你，就我不怕！”

“因为我知道，你最爱我，你舍不得凶我。对不对？”

段渡深听得心软，刮了刮她鼻子：“对，我舍不得。”

第14章

段渡深也记得，后来有一次自己受了伤。

林织羽担心的眼睛哭得通红，自己醒来的时候，她抱着自己哭喊：“渡深，我们结婚好不好？我怕再有下一次，我不能失去你！”

那时候，他没答应。

他想着，林织羽还小，现在安全区的情况也不稳定。

他想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数不清的时光。

后来他越来越忙，职位越升越高，和林织羽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最长的一次，是三个月。

那时候，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丧尸潮。

他费尽心力，想出最完美的办法，保证安全区的人，安全度过。

终于，一切如他所愿。

等闲下来，再见林织羽时，她已经变成了搜寻队的一员。

以往满是天真笑意的眼里，也有了沉重。

段渡深记不得那时候自己是什么样的想法，有些陌生，又有些烦躁。

就好像是本该待在自己羽翼下的小兽，跟别人跑了一样！

想起这些过去，段渡深周身的气压又沉了沉。

林织羽看在眼里，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在乎。

“段指挥官？”9

闻声，段渡深看向她，这一刻，脑海中年轻的林织羽好像跨越了时间，和眼前人慢慢重合。

他眨了眨眼：“织羽，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林织羽愣了下，没想到段渡深会问出这样一句。

她其实能说谎，但她不想。

任何能刺痛段渡深的方式，她都不想错过。

“是。”

一个字，如子弹射进胸膛。

段渡深面色苍白，眸色黑寂。

他落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拳死死紧攥，强撑着镇定：“说正事吧。”

……

之后，三人一直在商讨作战计划。

一直到日暮，才收尾结束。

段渡深走在最后，看着林织羽跟在路久司身后的身影，他想了想，还是顺从心意开了口。

“织羽，你之后住哪儿？要是没有地方的话，我……”

他话没说完，就被路久司揽住林织羽腰的手勒停。

路久司带着黑色手套，落在林织羽白衣的腰间，那么清晰，那么刺眼。

段渡深脸色微沉，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林织羽没有避开，甚至好像……早已习惯。

心里酸涩，嫉妒与怒火烧燃。

他很想让路久司放手。

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路久司先出了声：“段指挥官，织羽是我的未婚妻，当然和我住一起。”

段渡深一怔。

和他……住一起？

脑海里好像有什么弦被绷断，一直以来忽略的事情在此刻被挑明。

林织羽和路久司……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记得和林织羽在一起的那些年，他们最亲昵也不过是亲吻脸颊。

他想再进一步，却又怕林织羽害怕，一直隐忍。

可现在，林织羽和路久司……

段渡深不敢在往下想，人的脑补总是比现实更可怕。

他看向林织羽，眼里是说不出的复杂和希冀。

“是吗？”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他明知哪怕是假的，林织羽也会说是真的。

可他还是期待林织羽否认。

林织羽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是，这三年我和他一直住在一起。”

第15章

一直……在一起？

怎么样的一直？

段渡深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一直往最不好的方向去想。

沉默在走廊上氤氲。

林织羽见段渡深不再说话，和路久司转身就走。

离开中心总部大楼。

风吹在脸上，林织羽沉沉的舒了口气。

在段渡深面前，她虽然做出一副镇定神情，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是说不出的烦躁。

路久司跟在她身旁，见她一直沉默，眼中闪过抹复杂。

他推了推眼镜，继续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小羽羽，你和段渡深……”

“我说过，我不想听见他的名字。”

林织羽打断了他的话。

路久司沉默了瞬。

三年，除了一开始自己会主动提起段渡深以外，林织羽就像不认识这个人一般，对他的消息从不在意。

其他人可能以为林织羽是真的不在乎。

可路久司太了解她了，就是因为记忆的太过深刻，她才不肯提及。

好像这样就能将段渡深和她的过去，全部抹除。

过往三年，路久司确实也依着林织羽的意，没有再提起过段渡深。

但如今，两人重遇，不是不提就能当做这个人不存在的。

“织羽，我不知道你和段渡深之间还发生过别的什么事，但你觉得，这样逃避下去，有用吗？”

路久司一句话戳破了林织羽的伪装。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又在路久司的注视下，沉默以对。

其实，林织羽比任何人都清楚，逃避无用。

但对于段渡深，她向来没有办法。

前世，今生。

两辈子的爱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除了逃避，林织羽别无选择。

风呼呼吹着，吹的发丝凌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久到路久司以为林织羽不会再说话了。

她才开口：“路久司，你知道我曾经爱段渡深到什么程度吗？”

闻言，路久司一怔，压下心里的不舒服问：“什么程度？”

林织羽苦涩一笑，声音说不出的怅惘：“哪怕他杀了我，活过来的那一刻，我还是相信他不会。”

她的话落地很久之后，路久司都没有开口。

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林织羽，想要问她在胡说八道什么？

毕竟从遇见林织羽开始，他就一直在关注她，哪有什么死了又活过来？

可又因为太过了解，他无比清楚的知道林织羽没有说谎。

所以她和段渡深之间，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路久司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隐隐约约带着些嫉妒。

从遇到林织羽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对她过分好心，过分关注。

路久司也想过要改变这样异样，就像实验楼的那天，冷眼旁观她父母的死亡。

可最后，他还是会心软，还是会想要告诉她真相。

之后，带她离开。

在林织羽身上，路久司做出了一个又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