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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年脑袋嗡鸣,两眼发黑,满嘴的血腥刺激着他的味蕾。
他想上前去拦着,他想告诉所有人他不能失去姜岁岁。
姜明安却故意挡在他身前,嫌恶的呸了一口:“身为男人,傅司年你真让我恶心!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渣,我一定不会让你接近我姐!”
傅司年眼睁睁看着棺材被推走,心口骤然一痛,四肢百骸都脱了力。
曾经在商场叱咤风云的男人,这一刻无助的像个孩子:“我错了……姜岁岁,你别不要我,我求你,你别不要我……”
然,回答他的,只有满场宾客的唏嘘声。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姜岁岁,再也不会朝他伸手笑了……
第16章
七天时间,转瞬即逝。
姜明安在家里一手操持了姜岁岁的葬礼。
这期间,傅司年来过许多次,都被姜明安打了回去。
今天,是下葬的日子。
怕姜岁岁被无关紧要的人打扰,姜家人特意给姜家墓园雇佣了两个保镖。
从墓园回来的时候,天边的日头格外的明媚。
姜母哭了七天,眼睛都哭坏了。
此刻靠着车窗看着外头的艳阳,她酸涩捂着心口不住的落泪:“老天也觉得我的岁岁可怜,知道岁岁怕雷,你们瞧瞧这天气多好……”
“是,我姐那么好的人,谁不喜欢。”
姜明安不善言辞,可他眼眶却红的吓人。
一连七天,他几乎没有合过眼。
手中的手机忽然轻响,打断了他的话。
姜明安晚.晚.吖低头给手机解锁,就见战友给自己发了张图。
图上是个和姜岁岁长相七八分相似的女孩儿,只是她此刻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双目紧闭,满脸病气。
姜母眼神不好,瞄到那女孩儿的脸,喉咙哽咽:“你这是什么时候拍的你姐姐?”
“不是。”
姜明安递了张纸给姜母,出口的声音还带着嘶哑。
“这女孩儿是我和我战友出任务的时候,在部队附近救下的一个植物人女孩儿,查不到名字找不到家人,一直在部队医院睡着,我们出钱给她续命。”
看着那张与女儿极为相似的脸,姜母悲恸摇头:“都是可怜人……”
姜明安心头一痛,敛下眸子里的痛意,抿唇不言……
医院里。
白若雨因为攻略失败再度住进了医院。
没了系统的帮衬,她的身体急转直下,肉眼可见的消瘦脱发,曾经那副美丽的容貌再不复存在。
盯着半空的药瓶,白若雨自嘲的勾出笑。
这会儿,她的命和这药瓶没什么两样,什么时候滴到了底,她这条命也算是走到了头。
她心里恨,特别特别的恨!
傅司年的话还在她脑子里盘旋。
傅司年说她凭什么活,那他自己呢?他就配好好的活吗?
咬牙扯掉手背上的针管,白若雨拖着破败的身子出了医院。
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谁都别想好过!
在傅氏集团停车场堵下傅司年,她带着必死的绝望,趁其不备拉开他的车门坐了进去。
狭小的车厢里,傅司年呼吸有一瞬的窒息,心间那股影影绰绰的疼继而被放大。
他红了眼冷声质问:“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和你说说心里话。”
白若雨撩起耳边的头发,亦如第一次见他时那样,笑得温婉动人。
傅司年却嫌恶的把脸别过去,喉咙发紧。
“怎么?想来恶心我?还是你觉得我能对你有多少感情?在我面前卖弄几下我就能救你?白若雨,死了这条心吧。”
“一开始救你不过是觉得你可怜,如果一早知道你的出现会害死岁岁,我这辈子一定不会多看你半眼,因为你,我失去了挚爱,你得赔命的。”
面上的笑意出现一丝皲裂,白若雨装不下去,自暴自弃的讥笑了一声。
“得了吧傅司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姜岁岁有多深情,还挚爱,干嘛给自己标榜的多伟大似得,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
第17章
“滚下去。”
傅司年被刺到痛处,眸底血色氤氲,车厢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白若雨却丝毫不在意:“你敢说你没对我动过心?傅司年,承认吧,你心里有我,不然,你怎么会在你和姜岁岁的婚礼当天抛弃姜岁岁?”
“你伤她一次又一次,你猜,她死前该有多恨你?”
“你给我滚下去!”
傅司年额角青筋尽数暴起,眼底有什么溢出来,滚烫。
白若雨依旧是那副随心所欲的态度:“你让我滚就滚?好歹我也追了你六年,那可是女孩子最好的六年啊,全浪费在你身上了,你不该回馈我些什么?”
“如果没有你疯魔纠缠我的那六年!我和岁岁将会在今后有无数个六年!你现在居然还敢跟我提这件事!”
傅司年忍无可忍,下车将白若雨拖下来,无尽的痛苦几乎把他淹没。
悔恨之意折磨的人痛不欲生。
白若雨坐在地上,浑然不在意,癫狂的笑声回荡在停车场的每一个角落。
傅司年却疼的近乎窒息。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傅司年弃了车子,崩溃的走着,再回神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顶楼。
盛夏的风刮在身上,竟也有这么痛的时候,楼下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水马龙。
“岁岁……”
傅司年红着眼踩上天台,他不知道该怎么赎罪。
他欠岁岁的实在太多。
“岁岁,我想你了……”
傅司年想姜岁岁,特别特别想,想见她,想抱抱她,想亲亲她,想听她一声声叫他的名字,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些也会变成痴心妄想。
他痴痴盯着脚下,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活着再见不到岁岁,那死了呢?
这几天,他无数次在生死间挣扎,可白若雨那句‘她死前该有多恨你’彻底将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岁岁会恨他吗?岁岁不是最爱他的吗?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给岁岁解释……
他绝望的往前一步,自暴自弃的扯出一抹无奈的笑。
恨就恨吧,大不了去另一个世界跟她赔罪,岁岁最爱他,她一定会原谅他……
这么想着,傅司年的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
铃声一遍一遍在他心间走过。
傅司年拿出手机按了接听,耳边风声不止,电话里,是陌生的男声——
“傅先生您好,这边是礼物代发社,姜小姐半年前在我们这里制定了一款视频,今天是发送日,麻烦您查收。”
电话自动挂断,与此同时他的邮箱收到了一条视频。
岁岁……
傅司年身子一僵,眸中亮光稀碎。
心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喉间呼吸被尽数剥夺。
好半天,他才颤着手点开。
画面里,是姜岁岁娇羞驼红的小脸——
“我猜这时候我们应该已经结了婚在度蜜月了吧,傅先生,这可是我以傅太太的身份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以后还会有更多个,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生活,一直快乐哦!”
视频下方,署名为:最最爱你的傅太太。
第18章
傅司年抱着手机瘫坐在地上,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满脸,滚烫的泪珠,烫的人心惊。
“岁岁!姜岁岁!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崩溃失声,握着手机的五指全凉了。
那段日子,他到底对岁岁干了些什么!
一拳砸在地面,傅司年心口压着一团情绪,疼的他快要爆开来。
手机里,姜岁岁幸福的声音还在一遍遍循环播放。
那清甜的笑声,尖刀一样反反复复刺着他心头的伤疤,鲜血淋漓。
傅司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喉间忽然涌上一股铁锈腥甜。
他没忍住,急火攻心‘哇’的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