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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名人名言  时间: 2023-06-25 14:3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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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跟阮瑾修立在御正殿外,那朱红大门紧闭着,外间来来往往的朝臣、宫人都是各色目光相看,似嘲讽,似鄙夷,或是看热闹的眼神将父子二人盯得窘迫羞恼,别说是年纪还轻的阮瑾修,就是向来自傲定力的阮鸿也是面红脖子粗,只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曹公为何非得与阮鸿为难?”不远处有人低声问。

他身旁站着的正是早朝时弹劾阮家父子的御史大夫曹德江,闻言只冷言:

“我何曾与谁为难,是阮家不修德行,有损清流朝臣之名,行事糊涂坠了朝堂颜面,我行御史之责。”

“可是那外室女毕竟只是家事……”

“家事如何,不修己身,不治家严,何以治天下?况且阮家得荣太傅余荫,阮鸿能走到今日有多少是太傅所助,如今太傅身亡,阮家便如此欺辱太傅血脉,我怎能坐视?”

两边相距本就不远,曹德江的声音丝毫没避开阮家父子。

“当年老国公身亡,若非太傅力保,阮氏国公之位早被取缔,以阮家能力别说是中书侍郎,怕是想要留在清贵权第立足都难。”

“阮家之人在朝堂如鱼得水,多少是仗着太傅遗泽,可荣大娘子身亡后,阮家便如此欺她遗孤,当真以为荣家无人?”

曹德江冷眼看向阮瑾修。

“玉台公子……”

呵!

他拂袖而走,那声冷笑满是嘲讽。

阮鸿脸色僵青,一旁阮瑾修更是羞恼的无地自宁。

御正殿内,安帝听闻门前小太监回禀外间时,失笑摇摇头:“这曹公还是这般冷言直语,朕记得他与太傅不和,没成想竟会替阮家那小女娘出头。”

宁淮闻言淡声道:“曹公与荣太傅不和只是于政事之上有所分歧,二人年纪相仿又曾同为朝中砥柱,贤臣之间多少都会有惺惺相惜,而且阮家近来与世家那边走的太近,陛下教训一下他们也是好事。”

“就你精明。”安帝睇他一眼。

他走到一旁棋盘旁坐下之后,便朝着他道,“过来陪朕下下棋。”

宁淮抬脚走了过去,绛紫袍底卷过桌边,径直便坐在了安帝对面。

桌上摆着紫檀木棋盘,安帝落下白子后才问:“朕听闻你将积宁巷那宅子给了阮家那个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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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给,铖王妃出了一万三千两银子买的。”

“你就哄朕,那宅子先前多少人想问你买,别说一万三千两,就是三万、五万的也没见你松口,如今倒是半送给了人家女娘,怎么,与那小女娘就这么投缘?”

宁淮没去看安帝笑盈盈的目光,仿佛完全听不出他话中探量。

他只是拿着黑子落在棋盘上,垂着眼睫说道:“是有几分投缘,若不然微臣也不会在那么大的䧿山上将人捡了回来。”

“陛下也知微臣近来正为着漕粮的事情操心,那几个世家跟个乌龟壳子似的找不到破口,臣正头疼呢,老天爷就起了怜惜,这送上门的缘分微臣稀罕得紧。”

安帝闻言顿时大笑起来:“你这人简直是铁石心肠,半点不懂怜香惜玉。”

“微臣就是个废人,怜给谁看?”

“那人家小女娘多可怜?”

“我救她性命,给她安身之所,她有何处可怜,若不然早摔死在䧿山崖底,那才叫可怜。”

安帝像是被他逗笑,心里的那丝怀疑散去之后,瞧着棋盘上越来越多的棋子说道:“也就是你说话这般毫无顾忌,不过阮家近来的确是有些招眼,那阮鸿跟皇后母子走的太近了些,是该敲打敲打。”

完后他又问,

“你可见过阮家的那个外室女,长什么模样?”

宁淮眉心微蹙:“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脸还挺白的……”

“哈哈哈哈哈。”

安帝笑得越发厉害,拿着棋子的手都有些抖,也对,他问一个阉人女人长什么样,跟与和尚问梳子有何不同?

早朝上因被世家打压而有些阴霾的心情变的明朗起来,安帝落了棋子后朝着宁淮说道:

“你这性子也亏得不用娶妻,不然得委屈死人家女娘,不过既然阮家那小姑娘跟你投缘,你又认了人家当义妹,那就多护着些。”

“阮家那头不必忌讳,正巧那国公爵位也悬了太久,前些日子朕本还想着让阮鸿袭爵,也算是全了跟阮老公国之间一段君臣之谊,可他若连家事都处置不清,那爵位也不必留着了。”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与世家走得近的。

棋盘上的棋子多了起来,安帝神色有晦涩,

“近来陆崇远越发跳得厉害,朝中步步紧逼,处处想要逼朕退让,往日他好歹还顾全朕颜面有所收敛,今日却连朕想修个问仙台他都要跟朕做对,就差骑在朕头上来,朕绝不能宁他之势。”

宁淮看着突然冷怒的安帝,平静落下一子:

“陛下不必放在心上,陆家这般张扈,正是因漕粮之事恼羞成怒,也是他们心中忌惮忍耐不住。”

“臣为陛下剑锋所指,定会替陛下铲除世家,还朝堂清明。”

安帝闻言阴鸷消解,恢复温和。

“还是你最懂朕。”

他神情放松,“先前你进献给朕的丹丸甚是有用,朕近来觉得身体极为精猛,你献药有功,想要什么奖赏?”

宁淮垂头说道:“能为陛下效命是微臣幸事,微臣所有一切皆是陛下恩赏,微臣只愿陛下万寿无疆,别的再无所求。”

安帝顿时朗笑出声,拍着他肩膀笑道:“你呀,总是这般贴心。”

“也只有你,才能让朕安心。”

一局下完,宁淮恰到好处地输给了安帝。

堪堪一子半胜利,赢了向来以聪慧绝伦著称的宁淮后,安帝只觉得神清气爽,仿佛将先前阴霾全都抛开,他领着随侍的太监就去了后宫,全然忘记了外头还在站着的阮家父子。

宁淮起身出了殿外,满是嫌恶地拿着帕子擦了擦刚才被拍过的肩头。

“督主,阮侍郎他们还在那儿站着。”

宁淮扔了帕子,扫了眼那被晒得头晕眼花的父子二人:“陛下去陈妃娘娘那里了,未曾吩咐,只说不得待会儿会想起召见他们。”

那侍卫瞬间明白。

这阮家父子当真如传言中所说,招惹到了宁督主。

谁都知道陛下去了后宫,明日之前不会再来正殿。

那侍卫不敢多言,站回殿前继续执守,阮鸿父子从早上站到下午,被晒得脸色苍白时想要寻人问一问安帝是何意,可门前侍卫只说陛下尚无交待,二人哪怕站得腿软也不敢擅自离开。

二人本都是金贵之人,早朝前用过早食之后,一整日便滴水未沾,粒米未进,站到双腿打颤头晕眼花。

等到天色彻底黑下来,宫中守卫点上宫灯,宫里变得静悄悄的。

也不知站了多久,阮鸿扛不住险些晕过去时,才有人来说他们可以回去了。

阮瑾修脸色惨白的瘸着腿扶着同样双膝发软的阮鸿,二人一路从御正殿走着官道出了宫门,踉跄狼狈的模样落在遇到的所有人宫人眼里,那些诧异目光让阮瑾修恨不得能直接晕过去。

等支撑着坐上马车,父子二人被送回阮国公府,阮老夫人跟大夫人都是快步迎了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寻常当值下午就该回府,可今日父子二人却都是一去不回。

已经临近亥时,宫门都已下钥,别说阮大夫人邹氏坐不住,就连阮老夫人也焦急异常。

阮鸿二人被下人搀扶进了屋中,坐在椅子上时疼的都仿佛感觉不到自己的腿。

二人咕咚灌下几杯茶水,阮鸿才苍白着脸说道:“今日早朝,我和瑾修被曹公弹劾,陛下动了怒气,我与瑾修在御正殿前站了一整日。”

邹氏脸色都变了:“曹公为何弹劾你们?我们与曹家从无旧怨。”

“还不是因为兰芷!”

阮鸿脸上难看地厉害,说起兰芷时哪还有半点往日温和。

“先前兰芷闹出事端的时候我就知道,荣家留下的那些人脉定会反噬,可没想到荣太傅的故交都还没动手,曹公就先宁不下我。”

曹德江跟荣太傅往日并不和睦,甚至于二人时常会在朝中争执,谁能想到荣太傅去了之后,这曹公居然会为他那一丝血脉出头?

阮老夫人眼中沉凝:“陛下怎么说的?”

“陛下什么都没说,也未曾训斥我们,可就是这般冷待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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