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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言在旁边无声的看着她，大概在质问她，为什么不回他的消息。

桑葭月偏开视线。

楚霄起床气重，一般没睡醒，没人敢去招惹他。他是在睡醒后才下楼的，看到桑葭月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后进了厨房，榨了一扎果汁出来，然后走到她面前给她倒了一杯。

周围这么多亲戚，偏偏就给桑葭月倒了。

本来楚霄对她虽然客气，但还是挺避嫌的。

一旁的楚母脸色瞬间就变了，徐斯言同样脸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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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葭月知道，此刻不止是楚母，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大概都带着探究。

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和气的礼貌说：“谢谢。”

楚霄浅浅淡淡的应了声，声音当中还带着刚睡醒的倦意，转身去给甜甜以及小辈们都倒了一杯，一扎果汁很快就见底了。

这看上去倒是楚霄离桑葭月最近，又不好表现得太刻意，也就顺势最先给她倒了。

更何况，两个人并没有多余的交流，楚霄很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客厅这边坐着的都是些阿姨，聊天他和徐斯言都插不上话，他们都无声的坐着，看向彼此时同样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阿霄说是有女朋友了，但斯言这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舅妈笑道，“文媛，你可不能不急，斯言都奔三了。”

蒋文媛无奈道：“他自己非要拼事业为主，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徐斯言就打断了她：“我不是没有，只是您不喜欢她，要是您同意，我随时可以带人回来。”

蒋文媛的脸色僵硬，下意识的就朝桑葭月看去。

“但凡您放下对她的偏见，我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一个人。”徐斯言说。

楚霄看了看他，又看看桑葭月，神色淡漠，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蒋文媛的下颌线动了动，这明显是一个有话要说的动作，只不过她一时之间还是没有把话给说出口，许久才道：“妈不同意的，自然有妈的道理，只要妈还活着一天，就不可能同意她。”

徐斯言道：“如果我说，您的意见不重要呢？”

这句话让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蒋文媛有点下不来台整张脸都是冷的。

原本说话打趣他婚事的亲戚，也都静了下来，满脸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的表情。

楚母在旁边叹口气道：“文媛，你怎么非要和他犟，孩子大了，就不服管了，你也得学会尊重孩子的意见。斯言要是真喜欢，你就随着孩子去吧，只要那姑娘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都不是事，儿孙自有儿孙福。”

蒋文媛绷着张脸没有说话。

“葭月，你最会哄长辈，你来说两句。”楚母冲桑葭月说道。

蒋文媛的反应却有些大，挺不客气的，冷冷的说：“我不需要她来开导我。”

这在将谬看来，像是蒋文媛顺带着迁怒到了桑葭月身上。

桑葭月却并没有半点羞恼，依旧浅浅的笑着，不言不语。

“文媛，就算你是长辈，也不能这么跟小辈说话。”楚母的眉头锁着，显然并不赞同她的说话方式。

甜甜也劝道：“妈妈，你别生气，姐姐人很好的。”

蒋文媛没有再说话。

桑葭月也依旧在笑，她知道蒋文媛是想听见她委婉表示和徐斯言没有什么，但她就是不开口。

她转头看见楚霄，他这会儿也盯着她，似乎同样想听她说点什么。

但她偏开了头，没有再看他。

.

桑葭月因为来拜年，在楚家得吃一顿午饭。

蒋文媛一直到这会儿，脸色还是不好看。但毕竟是在外头，还是尽量控制着情绪。

桑葭月坐在了楚母旁边，她一直很安静，偶尔给楚母递下纸巾和餐具，把她照顾得十分妥帖。

徐斯言正给在甜甜倒饮料，倒完后朝桑葭月看过来，说：“葭月，你喝不喝这个？“

蒋文媛冷着脸把餐具丢在了桌面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你又怎么了？”楚母带着点不悦道，“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分时宜的耍脾气，诚心想让大伙都不自在？”

蒋文媛忍了又忍，才笑着说：“今天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实在对不住。”

徐斯言今天难得没有出来哄她。

“怎么斯言提到那个女生，你反应就这么大。“楚母说，”女生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再者，你觉得斯言的眼光会有那么离谱？我反而觉得你由着他来，不然孩子有的闹的，我们家楚霄当年因为葭月……“

楚母说到最后，自觉失言，闭了嘴。当年再好，现在也是分手的状态。

尴尬就尴尬在，闹掰的双方，此刻都在。

桑葭月笑着说：“阿姨，我吃好了，等会儿还要去顾家转转，就先走了。”

楚母看看楚霄，示意他送送人。

他顺势起身，看了眼桑葭月，说：“葭月姐，我送你。”

两个人往外走时，桑葭月离楚霄很远，中间隔的距离还可以再加一个人，反而像是光明磊落到不能再磊落的关系。

桑葭月跟楚霄走到门口的时候，后者才开口道：“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桑葭月说。

楚霄问：“什么忙？”

“我还是想和楚氏合作，你那边看看能不能通融。”她诚恳道，“价格都好谈。”

楚霄看着她，答案不像之前那么模棱两可，也没有说一些官方客套的词汇，简洁明了的说：“可以。”

桑葭月有点惊讶，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等过几天上班之后，你来公司找我就行。还是之前那个办公室。”楚霄慷慨道。

桑葭月点点头。

楚霄的视线往她胸口扫，意味不明的问道：“今天晚上，酒店见面？”

“酒店见面做什么？”

“讨债。”楚霄扯了下嘴角，看上去挺计较，“不是说了，欠我的总该要还的。”

桑葭月安静的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身走了。

当天晚上，楚霄给她发了房间号，显然是来真的，不过她并没有去。

楚霄也没有等她多久，来也就是碰碰运气，消息发了一个小时见她都没有动静，便回了家。

楚母见到他时，问他女朋友的事。

楚霄说：“您急什么？“

“做父母的，哪里又不急的？“楚母叹着气，你看看你阿姨，因为斯言的事，都担心成什么样。表面上说着斯言重视事业，背地里不知道物色了几家姑娘。”

“趁这个年还没有过去，你最好把人家女孩子带回家来见见家长。我和你阿姨不一样，你找什么样的，我都不会干涉，你就放心把人给带回来。”楚母道。

楚霄笑了笑：“您这么想见，过两天我就把人给带回来。您应该会喜欢。“

“你喜欢就行了。”楚母叹气道。

“还有，葭月姐的孩子，您亲眼看到流掉了？”楚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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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母皱起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霄随意的说：“随便问问，有个朋友让情人去打胎，对方说是流掉了，但今年过年，那个情人带着个孩子回来了。”

“葭月不一样。”楚母说，“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她当时的情况，孩子是保不住的，即便保住了，孩子也不一定活得下来，她身体那样差，肯定不会去承受那种痛苦的。冒那种风险，生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也不值得。”

楚霄没有再多问，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像什么。

徐斯言那边，跟蒋文媛的矛盾，就因为在楚家那几句话，逐渐变得不可调和起来。

他从小就听话，一直是外人严重的模范孩子，只是这一次，明知道蒋文媛情绪不对，也没有去说些好话。

蒋文媛也逐渐变得越来越难以忍耐，没过两天，就准备快点敲定徐斯言的婚事。

饭桌上，她轻描淡写的说：“明天周家那个小姐要来我们家做客。”

徐斯言的语气比她还要淡：“我不见。”

“由不得你。“

“希望您不要无理取闹。“徐斯言起了身，不打算再吃这一顿饭。

“你明天要是不去见，就别再当我儿子。“蒋文媛说。

“您有把我当成您儿子吗？”徐斯言苦笑道，“我从小到大，不就是你跟别人炫耀的工具？我有一件事情舒心过吗？您说什么，我就去做什么。你想要听话的，不如去做几个玩偶。我一直在想，我要是有阿姨那样的母亲，我大概跟现在的人生会完全不同。”

蒋文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眼睛慢慢的变红，质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