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霍容时全文阅读-小说沈虞霍容时好看吗
约好见面却失联,不像霍容时的风格,除非他临时起意去陪那个女人,顾不得她了。
霍容时大男子主义,但对女性有绅士风度,呵护也体贴,去年夏天百年一遇的大暴雨,剧院全淹了,四周又挖沟修路,沈虞被困出不来,是他单枪匹马冒着风雨接她。
抢险排涝的基层干部赶到时,男人大半身子浇湿了,少有的狼狈,着实给他们吓出了冷汗。
沈虞也小范围的曝光了,在那以前,霍容时从未在大庭广众下和她同框过,一则避嫌,二则是反感私情搁在明处。
她记得趴在他背上,骨梁硬实充满力量感,像滚烫的熨斗,将她的惶惶不安彻底熨平。
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厚唇又好色,可霍容时的唇形不薄不厚,混着烟草的清苦味道,亲吻既沉醉又舒服。
其实何止她,在他胶着如火的目光里,女人是盲目的,一味在憧憬和自我催眠,相信他的情意。
沈虞百感交集,站在台阶上给程洵发短信——我来过,他没在家。
消息发出,石沉大海。
......
次日沈虞在食堂吃完早餐,顺手给演替身的小姑娘捎了一份,剧场外的宣传栏公布了她晋升二级演员的告示,小姑娘比她还高兴,“桑姐,恭喜啊,有编制了。”
沈虞挺淡定,话剧圈的二级比影视圈的含金量高,是省、市话剧院和舞剧院的台柱子,或者重量级剧目的A、B角,特征是没流量,没知名度,有演技,有台风。要往上升,必须演大制作,多演几部,熬成黄金女配,起码再熬十年。
各省市的二级平均年龄在35岁,沈虞现在的岁数,资历不够格。
“是全票通过吗?”
小姑娘神色尴尬,“是院长力保你的,院领导基本是否决票。”
沈虞清楚,这也是霍容时的补偿。
如果她选事业,他铺了路,她以后更好走,如果她选隐退,物质方面也会充足。
沈虞心不在焉推开化妆间的门,边框支棱的一条木叉猝不及防剐了额头,狰狞的口子当场血流如注。
小姑娘见状,惊恐大吼,“桑姐毁容了!”
沈虞摁住伤口,火烧火燎的痛麻,鲜血从指缝淌过双眼,依稀是曼丽打开隔壁门,半蹲半笑,“桑姐,你也太不小心了。”她递出一包纸,“漂亮是本钱,没本钱了,饭碗就砸了。”
沈虞直勾勾同她对视,没拿那包纸。
“台柱子只有一个,毁了你,我才有机会。”曼丽拆开包抽出一张纸,假惺惺擦拭血污,“你别怪我,怪你自己非要抢我的风头。”
小姑娘怒不可遏,“压轴戏本来就是桑姐的,是你抢她的!你不怕梁先生秋后算账吗?”
“梁先生犯不着为了她,和我男人硬碰硬。”曼丽咯咯笑,扭着腰肢回去。
“崔曼丽真是小人得志!”小姑娘脑子里一通电光火石,想起昨天在练功房练完功,撞见保安在化妆间门口偷偷动手脚,而且今天保安请假没上班。
院长立即报了警,也找到昨夜的巡逻保安,保安只承认疏忽检查,没有及时维修门板,不承认和曼丽联手谋害沈虞。
后台是换装的私密场所,没安装摄像头,由于证据不足,警察也只好不了了之。
沈虞额角到颅顶一共缝了七针,她虽然谈不上靠脸,是靠身段和功底,可这行从来不缺要哪有哪的女人,但凡留下疤痕,演艺生涯也葬送了。
院长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她团团转,“小桑啊,我不希望你出事,院里更不希望,也许只是意外呢?马上要评选国家一级剧院了,你也体谅院里的名声——”
沈虞盯着窗户,玻璃照射出她面容苍白憔悴,凝固的血痂覆盖了大半边头皮,她清了清嗓子,“我理解院里的难处,不会追究。”
接下来几天医生进行了术后会诊,伤口拆线没有留疤,有一道浅浅的白印,上了妆可以遮住。
沈虞的精神也好多了,这天敷完药路过二楼,程洵正好从专家门诊出来,气压很低,眉头紧锁。
能劳动他大驾,除了那人,没别人。
犹豫了一下,沈虞叫住他,“程秘书。”
程洵微愣,“您也在这?”
“来处理皮外伤。”她扫过程洵手里的化验单,“神经内科?”
“是,应该和您不顺路。”
沈虞忍了又忍,没忍住,“是他在医院吗。”
“梁先生...”程洵止步,流露出一抹担忧,“挂了三天吊瓶,场面上应酬多,拒不了。”
她心口闷闷地发钝,针刺似的,“严重吗?”
程洵言简意赅,“工作力度太大,休息不好,强撑着。”
沈虞正想问宋小姐,他的电话响了。
他全神贯注聆听那头的指示,电梯即将关闭的一霎,沈虞扒住门,“我跟你上楼。”
程洵愕然,她那天离开得干脆,终归是牵肠挂肚。
他识趣退出电梯,“梁先生在06床,您自己上去。”
第10章后悔吗
病房里,霍容时正在批文件。
他消瘦了不少,病态的瘦,骨骼棱角更凌厉了,斜射入的夕阳洒在他面孔,一贯清冷的他难得比阳光还暖。
许久,男人疲乏,揉了揉眉心,“程洵。”
“程秘书没上来,你要喝水吗?”
霍容时顿住,稍稍移开手,四目相对,击中了沈虞最隐秘的角落,她走过去,“我在楼下遇到程秘书,说你住院了。”
他喉咙带点喑哑,“没大碍。”
越走近,病号服的烟味越浓烈。
霍容时烟瘾大,忙起公务,一天抽一包半,吊着精神。
沈虞总是为他煮枇杷雪梨水,他不喜甜,极少喝,她会强横吻住他,舌头一点点渡,他也没发过脾气,很娇惯她。
男人刚工作那两年,时常昼夜颠倒,头痛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后来升到市里,高度的重压又多了失眠的毛病,睡不熟,只浅眠。
三十出头的年纪透支得厉害,终于在去年退下来,接管了一部分梁家的事务。
据说霍容时要是没离职,起码是二把手了,上面很欣赏他的年轻有为,自有一股清正自律的气场,即使他卸任了职务,圈里人也买他的账,很敬重他。
“我年底去马来西亚巡演。”沈虞在床边坐下。
霍容时揉眉心揉得愈加用力,“你只是为这个。”
“为哪个?”
他半张脸陷在斑驳的阴影里,“为护照才来。”
沈虞看着他血管青紫色的淤肿,细小的声音微不可察,“也瞧瞧你怎样了。”
霍容时缄默不语,她娇腻似白玉的脖颈环绕了几缕发丝,耳蜗有乳白的小绒毛,短而薄,许是病房太热,耳根也染了一层红晕。
沈虞撑住床沿,往后挪,“你吃药了吗。”
他音色更哑,“抽屉里。”
一盒胶囊,一盒药片,她认真浏览说明书,分好服用的剂量,“止痛药添加了安定,有依赖性,你尽量少吃。”
她照顾霍容时也算懂点皮毛,原先辛欣是他的生活助理,自从有了沈虞,他给辛欣换了岗位,去梁氏集团公关部陪客户喝酒唱歌了,眼见“失宠”,所以辛欣坐不住了。
沈虞递给他水杯,他并未抬眼,“后悔吗。”
她一怔。
男人掌心干燥温热,覆在她手背,低声重复一遍,“后悔跟了我吗。”
本不愿回答,可这样暧昧玄妙的气氛,逼出她的答案,“没后悔。”
霍容时手一紧,抬起头。
她右侧额角浅浅的疤痕,白线缝合了三四厘米,新长的嫩肉破皮而出,“受伤了?”
沈虞捋下头发遮掩,“磕门框了。”
“你过来。”
她小幅度俯下身。
霍容时命令,“再过来些。”
沈虞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