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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你先在这等着,到时候那边检查完了,我们再来找你。”
说完,他起身就要离开。
贺南屿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年轻警察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疑惑:“头儿?不走吗?”
贺南屿微微颔首:“你去忙。”
年轻警察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按照贺南屿的吩咐离开。
室内只剩下我和贺南屿。
四目相对间,他也不再忍受自己的担忧,起身到了杯热水提到我面前:“有没有受伤?”
我接过杯子,暖意从指尖钻进心里。
“受伤的不是我,我下手挺重的,不会……”
“不会。”贺南屿打断我的话,靠坐在长桌上:“有没有被吓到?”
“一点。”
我如实回答。
以前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上一世和姜子泽纠缠,他也不会对我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
贺南屿脸上的暴戾一闪而过:“下次再有这种事,先给我打电话。”
“给你打电话?”
我有些疑惑,事情紧急,就算给他打电话也来不及。
贺南屿脸色不变,语气淡淡:“我先揍他一顿。”
我被他认真的神色逗笑:“你是保护人民的警察,要是被人发现,以后的前途怎么办?”
“我是保护人民,但是不保护人渣。”
贺南屿的语气理所应当,却对前程只字不提。
我懂他对我的爱护,放缓声音安慰:“其实也没事,他也没占到我什么便宜……”
“什么叫没占到便宜?”贺南屿越说语气越冷。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学校发生的事情。
那时晚上上完课已经10点,而我回家需要经过一个非常昏暗的巷子。
有次经过时,有个路过的醉酒大叔,见我一个人就上来搭话。
说什么:“小姑娘,一个人啊?”
“这么晚回家害不害怕,要不要到大叔家里来,大叔陪你。”
我不想回的他的话,正准备加快步伐时,贺南屿来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追上来狠狠给了那个大叔一拳。
大叔自知理亏,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
大概是那个时候,我对贺南屿动了心。
想到这些,我的眼里闪过笑意:“贺南屿,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
贺南屿的剑眉依旧紧皱着,“那什么事情重要?”
我定定的看着他,他眉尾的伤痕已经彻底好了,看上去就像是现在流行的断眉。
重要的是,我已经见到了你。
其他的事情在这一件的衬托下,都变得无关紧要。
可我却不能说,只能岔开话题:“重要的事……画展已经办完了,我要想想接下来做什么。”
闻言,贺南屿的脸上闪过哀伤,却又很快按下,佯装平静的问:“你……有想过去巴黎吗?”
“那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
第37章
去巴黎……我前段时间还投了巴黎美院的考试报名。
“想去的。”我坦然承认,“但是……”
但是你还在这里,我舍不得离开。
贺南屿脸色变了又变:“但是什么?”
我别过视线:“没什么。”
见我不说,贺南屿也不再问。
这时,外面传来呼声:“头儿,江局有事儿找你。”
贺南屿应声:“就来。”
接着脱下自己的冬执勤,盖在我的腿上:“你再等会,估计那边很快就弄完了,不用害怕。”
“如果对方伤势过重,我们就多赔点,不是什么大事。”
他叮嘱完,才转身离开。
片刻后,关门声响起。
我摸过他制服上的肩章,上面的警衔冰冷,可我却感受到火灼热一般的温度。
或许,我和贺南屿并没有走到绝路。
我们之前的事情,或许该好好聊聊。
总好过这样不清不楚,一边牵动着彼此的心,却又小心翼翼不敢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门忽然打开,贺南屿带着一身冷气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份饭盒。
“阳春面,还是你喜欢那家店,微辣不加醋。”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袋子,拆开一次性筷子,弄干净木屑后递过来。
我定定的看着他,心头微涩。
贺南屿轻声催促:“愣着做什么?拿着啊,再不吃就冷了。”
我接过筷子,沉默的吃面。
心里满是贺南屿,爱我的贺南屿,无论如何都会支持我包容我的贺南屿。
贺南屿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慢慢的给我说林斌这件事。
“医院检查,他人没什么事,连轻伤都不算。”
他顿了顿,“我去你们画廊调了监控,监控能证明是他先对你动手,所以不担心,事情很快就会结束。”
我点头,胎模看着他:“谢谢你。”
说谢其实有些生分,贺南屿的表情停滞一瞬,才回答:“一点小事,用不着说谢。”
“不是小事。”
我放下筷子:“贺南屿,谢谢这八年来你的陪伴。”
贺南屿抿了抿干涩的唇,眼底的涩然翻涌而上:“阮姻,陪伴总是相互的。”
“我陪伴你的时候,你也在陪伴我。”
他眼眶泛红:“我们没能走到结尾,是因为这八年的贺南屿做的不够好。”
我也难以控制的红了眼:“不是……”
“你已经做的足够好,是我们不知道现实什么时候会变……以前……”
“上一世的事情,都是我的错。”贺南屿打断我,“该赎罪该愧疚的人是我,所以姻姻,无论你对我做什么,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我哑然,下意识抚摸左手手腕上割腕留下的伤疤。
贺南屿看着我,深邃的眼里满是痛苦:“我知道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的过错,我只是想,你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
我见过贺南屿的很多面,骄傲的,正义凛然的,不可一世的,正值热烈的,善良勇敢一往无前的,却唯独没见过这么卑微的他。
我心口泛起酸涩,分手后第一次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没有拒绝,相反,我还很享受。”
“我甚至忍不住想,如果你能永远爱我就好了。”
第38章
永远其实也不远。
只要相爱的人携手并肩,一齐走到迟暮,就能算作是永远。
可我和贺南屿……真的不会重蹈覆辙吗?
我不敢赌,但感情的天平却总是忍不住向他倾斜。
贺南屿一脸坚定:“姻姻,我绝对不会让上一世的事情再发生一遍。”
“无论你信不信,我都会用实际行动证明。”
听着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原本动摇的心被狠狠撕开一个裂缝,有源源不断的光照进来,渐渐驱散黑暗。
我张了张嘴,刚想开口,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我只好拿出手机。
接通的瞬间,母亲着急的声音传来:“快,快到医院来看你爸!”
我心口一紧,忙问:“怎么了?”
母亲哽咽着:“你爸被人追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现在在哪儿?”我起身,匆匆往外走。
“地,地区医院急诊室。”
我得到地址,直奔警局门口。
不想刚走两步,手腕就被人拽住。
贺南屿满脸担忧:“我送你去。”
我慌乱点头,跟着贺南屿一起上车。
地区医院不远,距离警局也就十五分钟的车程。
但是江城大学,道路不畅。
我和贺南屿紧赶慢赶,愣是堵了四十分钟才到医院。
抵达急救室时,走廊里一片昏暗,母亲一脸灰败的坐在长椅上,头顶的头发已经不知何时白了。
我心里升起股强烈的不安,声音都在颤抖:“妈……”
听见呼声,母亲僵硬的转过头和我对视,接着满脸恨意起身,冲到我面前,对着我的脸高高扬起巴掌。
“都是你!要不是你不肯给你爸钱,他怎么会被人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