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施施裴忌推荐免费新书 出格人心完整小说阅读
上那只恶心的脏手,但张祺并没有像从前那般任由她驳自己的面子。
一巴掌应声落下,张祺将林施施推倒在沙发上,嗤道:
「不过是条丧家之犬,还当自己是林家的千金小姐呢!」
说着,他将包厢里的其他人都支了出去。
除了醉倒在沙发上昏睡不醒的哥哥。
「瞧不上我,喜欢这种小白脸是吧!」
张祺不屑的睨了一眼哥哥,又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冲林施施晃了晃。
「这是你男朋友求着我签的合同,只要你把我陪好了,我立马签字!」γƶ
他欺身将林施施压在沙发上,粗暴的吻了上去。
合同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他做林施施的舔狗时一点便宜都没占到,还三不五时的被她羞辱。
如今林施施没了林家的庇护,他自然不会放过她。
林施施又怎会让这个脏东西玷污自己呢?
她要干干净净的做哥哥的新娘。
绝对不能有任何人,任何事成为她与哥哥之间的隔阂。
心头的戾气遏制不住的膨胀,她奋力伸手,终于抓住桌上一只酒瓶,冲眼前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狠砸了过去。
「草!」
张祺麻木了一瞬开始作痛,他抬手蹭了一把额角的血,像只发怒的猛兽般将正欲逃跑的女孩儿抓了回来。
「臭婊子!他妈给脸不要脸!」
狠厉的几巴掌下去,张祺一手掐住林施施的脖子,一手开始解腰带。
但他裤子还没脱,便瘫软在了林施施身上。
腥热的鲜血汩汩流出,林施施松开手,尖利的酒瓶残片深深扎进张祺的喉间。
她搭上张祺的肩,正欲把尸体从身上推开,却见哥哥眸色清醒的站在她面前。
林施施这才怕了。
她对杀人早就没有了最初时的恐惧,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个聪明的猎人。
因为她从来不会被抓到。
但她害怕哥哥看到她沾满鲜血的双手,落荒而逃。
「阿忌,我……」
林施施焦灼的试图解释什么,却见哥哥抬指放在唇边做嘘声。
她乖乖的不再说话,见哥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抓住了张祺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悬着的一颗心陡然落地,她以为哥哥不仅没有被她吓到,还要帮她处理尸体,甚至有些兴奋。
却发觉脖子上的桎梏越来越紧。
「阿……忌……」
在她即将断气之时,哥哥低头附在她耳边,声音温柔如旧。
「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妹妹吗?马上就能见到了!」
「对了,她叫何悠悠。」
20
我叫何悠悠。
因为一个善举,我被霸凌了。
那天下课后,我看到班里的赵雨霏被其他班的三个女生推搡着下了楼。
她时常脸上带着巴掌印来上课,班里弥漫着各种猜测。
好奇心驱使,我跟了过去。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转过身,视若无睹。
更不会在那些女生要欺负她时挡在她身前。
倘若将一个人救出苦难便是要替她承受苦难的话,真抱歉,我没那么高尚。
我自以为求助老师可以解决问题,但是我太天真了。
那个领头的女生是林氏企业的千金,而林氏是我们这所学院的股东。
我成了她们的新玩具,而赵雨霏对我避之不及。
我理解她。
身上越疼,我便越理解她。
起码对我来说,良心上的不安可比肉体上的折磨好受多了。
或许我可以想办法自救,但我没心思去谋划。
因为我要离开了。
在那个柳絮如雪的四月天,我通过了雅思考试。
哥哥一直想让我去国外和他一起生活,他在那边和朋友创业,公司已经小有起色。
他买了一栋带小院的房子,还特意给我准备了房间,墙壁刷成了我喜欢的粉色。
我欢欢喜喜的踏入校门,心想下一步便可以向国外的学校递申请书了。
却不想那天是我的死期。
欺负我的人里多了一个叫张祺的男生,他是林施施的追求者。
说到他,我还要感谢林施施。
她不喜欢张祺,却又享受被追逐的感觉,更不允许张祺喜欢别人。
所以张祺看向我时藏在眼中的下流,才没有变成实质性的举动。
但恰恰也是他,诱发了我的过敏性哮喘。
那天,他粗戾的扯下我的口罩,掰开我的嘴将滚烫的烟灰弹进了我嘴里。
漫天柳絮随风钻入口鼻,我的呼吸越发急促,胸口越发滞塞。
那四张惯常嚣张的脸第一次对我露出了恐惧,我颤栗着从嗓子里艰难的挤出求救声,却被他们仓惶逃离的脚步声淹没,与我的生命一起逐渐消弭。
21
哥哥又一次在警方的调查中全身而退。
通过现场勘察和法医鉴定,可以证明林施施与张祺的确是死于对方之手。
只是如果是林施施先杀死的张祺,她又怎么会被掐死呢?
反之,张祺又怎么会被割喉呢?
警察怀疑哥哥,却没有证据。
林施施咽气后,哥哥将桌上的酒喝了个精光,醉倒在沙发上等待有人发现这场血灾。
第二天他在医院醒来,诊断书上写着中度胃穿孔。
加上那晚包厢里其他人的证词,可以证明他的确为了谈下合同喝到不省人事,根本无力行凶。
但他与林施施男女朋友的关系也瞒不住了。
警察带人搜查了我家,在杂物间里发现了那把杀死鲍莹的西式主厨刀。
也注意到了她衣架上那条与阮小雅一模一样的丝巾。
亦找到了与林施施尸体内残存的药物相同的精神类药品。
不过一个死人究竟有没有精神疾病,无从鉴定。
案件负责人周警官推开了那扇挂着小熊玩偶的房门,脑中零碎的头绪逐渐连接成了一条完整的线。
22
周警官来医院时,并没有带搭档。
他是以私人身份来探望的。
「裴忌,其实咱们俩很早以前就通过电话。」
周警官站在窗边,漫无目的的望着混浊的夜色。
「你妹妹出事的那天,也是我出的警。」
「当时你父母都联系不上,三个紧急联系人里,只有你接了电话。」
哥哥嗤笑一声,苍白的脸上是无能为力的落寞。
「有什么用呢?」他说。
是啊,有什么用呢?
哥哥当时身在大洋彼岸,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的尸体在警局呆了六个小时,爸爸和妈妈才接连赶来认尸。
无论生或死,父母从来不是在我无助时,可以立刻出现在我身边的人。
「听说你的母亲何梅女士是位非常优秀的医生,但自从何悠悠过世以后,她就辞职了。」
「你的父亲也在几个月前将公司交给了合伙人打理。」
「你也抛下了国外的事业,回国发展。」
「且不说你父母七年前就离婚了,仅凭你妹妹的遭遇,你应该恨他们才对。」
「可最近几个月,你们又像一家人一样生活在了一起。」
哥哥看着那道高瘦笔挺的背影,心忖他既已看破了自己的谋划,应该没必要再来试探他。
毕竟,自己身上没溅一滴血。
戳破了也无济于事。
「周警官,你倒底想说什么?」
哥哥单刀直入。
周警官转过身,眸中带着锥心的锐利。
「太晚了!」
两厢对视间,空气猝然凝重。
周警官忽而展颜,唇边挂上了温软的笑意。
「太晚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将手中把玩的橘子丢给哥哥。
「早日康复!」
23
太晚了。
当你死去后,全世界突然开始爱你。
迟来的爱,太晚了。
我和哥哥自小就跟在奶奶身边。
当时尚且年轻的爸爸妈妈,根本没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
只是在长辈的催促中完成了生育任务。
任务完成,他们便一头扎进自己的事业中。
即便奶奶给予了我们疼爱,也无法填补亲情上的缺失。
直到奶奶去世,我和哥哥搬回了本该属于我们的家。
那个有爸爸和妈妈的家。
许是当时年纪太小,我不免对这个家萌生出了幻想和期待。
那些在电视里看到的温馨画面,不禁在脑中换上了家人的脸。
等待我的是意料之中的失落。
起码从前,桌子上的饭是热的。
哥哥将凉掉的饭菜拿去微波炉里加热,稚嫩的脸上笼罩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着。
他说:「悠悠,以后哥照顾你。」
那时的他不过十岁,似乎一瞬间,就窜成了一颗遮在我头顶的大树。
24
爸爸妈妈离婚的那天,我们一家四口难得齐聚在酒店。
饭桌上,我和哥哥悠然的吃着菜,而他们局促不安的铺垫了好一阵子,才说出了离婚两个字。
似乎是怕伤害到我们。
这一刻我又觉得,他们好像是在乎我和哥哥的。
但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对父母之情抱有妄想了呢?
或许是我在电视中看到,爸爸在他资助的孤儿院里陪那些陌生的小朋友玩耍时。
亦或是在我哮喘发作住院后,作为儿科医生的妈妈忙于关心别人家的孩子时。
即便这只是他们的工作,但他们对工作如此负责,却疏忽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父母,又有什么值得我挂心。
我在乎的亲人,世间唯有哥哥一个。
他读研的那年,他的导师将出国交流的名额给了他。
虽然他很想去,却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