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容彻(沈青棠容彻)小说大结局-小说(沈青棠容彻)免费阅读沈青棠容彻
“公子他……他被人摔断了腿。”小厮白着脸,“大人赶紧去看看吧。”
吏部尚书大怒:“人在哪儿?”
“还……还在南笙馆,小人已经安排人去找了大夫……”
“贼人是谁?”王尚书暴怒,“有没有把他抓起来?”
小厮胆战心惊地回道:“还没有,但……但是小人已经派人盯住了南笙馆,绝不让贼子轻易逃脱。”
王尚书一拍桌子,震怒地走了出去:“多带一些护卫,随我去一趟南笙馆,我倒想看看究竟是如此胆大包天!”
真是没有王法了,堂堂三品高官的儿子也有人敢动。
王夫人疾步追出来,恶狠狠地叮嘱:“老爷,您可一定要为朔儿讨回公道啊!让那个胆敢打伤朔儿的贼子死无葬身之地!”
吏部尚书带着护卫很快抵达南笙馆,前后的出入口都围了起来,王尚书走进大堂:“打伤我儿子的是谁?别让他跑了!”
大堂里一阵骚乱,嬉笑接客的女子们纷纷躲开,一楼寻欢作乐的客人身份大多不高,此时见有朝廷命官驾到,自然不敢上前硬碰,都自动避开,甚至有胆小之人试图悄悄溜走,却在踏出大门之际被护卫拦住:“大人有令,没有抓到贼子之前,任何人不许离开!”
老鸨从楼梯上走下来,笑得花枝乱颤:“呦,这是哪阵风把王大人吹过来了?”
“少说废话。”王尚书冷冷看着她,“犬子方才在这里被人摔断了腿,本官想知道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堂堂天子脚下,当真一点王法都没有了?”
老鸨笑着行礼:“尚书大人有所不知,请听老妇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可好?”
王尚书怒不可遏:“本官不想听什么来龙去脉,你赶快把人交出来!”
“今晚贵客先叫了南笙姑娘,王公子后来一步,却非要南笙姑娘不可,老妇做生意迎客讲的是先来后到,不能坏了规矩不是?”老鸨儿陪着笑,不疾不徐地把事情前因后果讲清楚,“王公子求见南笙姑娘不成,就让人先动手,奈何贵客身手更胜一筹,情急之下把王公子摔了下来,其实是无心之举——”
“天子脚下,打伤朝廷命官之子,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王尚书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让打伤犬子的那个人出来,本官必须见识见识此人是何方恶霸,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凶!”
老鸨依旧陪笑:“王大人,那位贵客占着理呢,事情还是别闹大的好。”
王尚书疾步上前,不耐地一把把她推开,带着人就匆匆上了楼。
老鸨儿站在大堂里,望着他愤怒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人要找死,真是神仙难救。
小厮把王尚书带到了三楼天字号雅间,伸手一指:“大人,就是这里。”
袅袅丝竹声婉转悦耳,从雅间传了出来,王尚书冷冷命令:“踹门。”
砰!
小厮一脚把门踹开。
雅间里琴音顿止,几双眼睛齐齐看了过来,其中一人端着酒杯坐在窗前,一身白衣闲适慵懒,原本是阖眼听琴,眉眼间流露出几分慵懒享受之色。
然而琴音被打断,他明显有些不悦,睁开眼看着踹门而入的莽撞之辈,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跪坐在雅间中央毯子上抚琴的女子便是这南笙馆的花魁,姿容绝世,身姿窈窕有致,一袭红衣妖娆,顾盼之间风情万种,端的是倾世之颜。
雅间里以一闪雅致的山水画屏风隔开了内外两室,此时内室的贵妃榻上还悠哉地躺着一个人,从王大人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双穿着黑色靴子的脚。
愤怒冲昏了头脑,此时的王尚书因为护子心切而理智全无,目光落在窗前男子的脸上,语气阴冷:“就是你打伤了本官的儿子?”
坐在窗前的男子眉梢一挑:“大人是吏部尚书?”
“看来你知道本官是谁,也知道被你打伤的人是谁。”王尚书语气阴恻恻的,看着这个男子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知道了他的身份,还敢把他打伤,看来你是故意找死了?”
男子闻言,颇为稀奇地开口:“那大人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本官懒得知道你是谁。”
男子淡淡一笑,懒洋洋地翘起腿:“尚书大人果然官威十足。”
王尚书抬手:“把他拿下!”
身后的护卫正要冲进去,却听男子漫不经心地开口:“王公子上个月在和顺赌坊输了九万七千两银子还没给,当是只给了五万,还欠下四万七千两没还。”
王尚书一愣,随即脸色变了变:“你说什么?”
“上上个月在锦绣画舫上豪掷三万两,欲博锦绣姑娘一笑,可惜未能如愿。”男子继续说道,“吏部尚书大人家底丰厚,着实让人诧异。”
王尚书脸色一点点变了,眼底杀机隐现:“你是谁?”
第398章骑虎难下
“在下程镜玄。”
程镜玄?
王尚书表情彻底变了,东幽最大商贾世家嫡子程镜玄?
虽然士农工商,商贾之家历来地位并不高,在朝廷命官面前甚至可以说一点地位都没有,可当家族产业庞大到了一定的地步,那就是没地位也有地位了,就算是官员也不得不顾忌三分。
何况程家并不单单是商贾之家,听说暗中还有许多见不得光的势力,暗杀一个朝廷命官根本不在话下。
王尚书此时终于后悔了自己的冲动。
“王大人既然来了,就把王公子欠下的银子都还了吧。”程镜玄淡淡一笑,“至于在下打伤了令公子一事,不知王大人想公事公办,还是想私了,在下尊重王大人的意思。”
王尚书此时有些骑虎难下,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好惹,哪怕自己是朝廷命官,也不敢轻易对付他。
就算要对付,也必须等以后有机会暗中对付,而不是现在跟他们硬碰硬,有钱能使鬼推磨。
吏部尚书有权,这些年通过买官卖官不但积攒了一大笔财富,同样也笼络了不少官员,但这些都是他的把柄,他并不敢在天子脚下肆无忌惮地行驶这些权力,而是行事越低调越安全。
程家则有钱,多的是人替他们做事,明面上私底下都不缺,今晚他若敢对程镜玄如何,只怕明天御案上弹劾他的折子就能把他淹没。
王尚书思忖片刻,心里想着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人除掉这位程家嫡子,面上却不动声色:“朔儿一共欠下程公子多少银子?”
程镜玄扬眉一笑:“王大人这是想私了?”
王尚书目光微转,又看见了那双黑色鹿皮靴,他很想知道躺在内室榻上的人是谁,这人能在程镜玄在场的情况下安然小睡,身份绝对比程镜玄高。
或许连程镜玄都要听他的。
王大人收回视线:“本官可以坐下来跟程公子谈?”
“自然是可以。”程镜玄不以为意地一笑,抬手示意南笙退下,“你先去照看一下王公子,别忘了请最好的大夫过来给他治伤。”
南笙点头,起身抱着自己的琴告退离开。
王大人亦是抬手屏退左右:“你们离远一点,别杵在这儿。”
小厮和护卫显然都没料到会如此发展,彼此面面相觑一阵,只得暂时走远一点。
王大人走进雅间,带上房门之际,眼睛还不住地看向屏风后面,他有心进入内室看一眼,又有些迟疑,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屏风后传来一个熟悉且冷峻无情的声音:“原来王大人家底这么厚实,王公子去赌坊输钱都是以万计数,进青楼一掷千金毫不手软,果然让人刮目相看。”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王大人脸色骤变,还没来得及坐下,扑通一声倒是先跪了下来:“太……太子殿下?”
太子居然当真安然无恙?
王大人心头一凉,从脚底冒出一股寒气。
容彻从榻上起身,踏着沉稳的步子走了出来,“孤今晚实在大开眼界。”
“臣……臣教子无方,臣罪该万死。”王大人脸色刷白,周身无法控制地渗出冷汗,“太子殿下恕罪!臣回去一定严加管教,再也不敢纵容他——”
“纵容谁?”容彻走到主位前坐了下来,“比起王公子纨绔成性,孤更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