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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轻轻一捏，软肉充实手掌，“好像是。”

她拧着眉回头看他，问他：“你是不是，对我没感觉了？”

庄时云翻了个身到她身上，手掌很“政治正确”地往上移动，准确无误地握到她的胸上，捏了捏，说：“焉知非福。”

这话把她逗笑了，任凭他怎么亲，她也止不住。庄时云说：“再笑就真没感觉了。”

沈笑绮憋着笑，讨好地掐了一把他的腰：“谁叫你床上说骚话的！”

庄时云咬了她一口，说：“我以为你喜欢听呢。”

沈笑绮娇喘了一声儿，笑骂道：“我只喜欢真刀真枪的骚话，搞笑的不算！”

“那好，老公满足你！”

52 妥帖的共振

隔离的时光终归是漫长而无望的，一条道不知道何处是尽头，只会觉得越走越黑。每天早上刷新闻看数字，迟迟也不到拐点。

天渐渐暖和起来，院里种的花从未被如此悉心照料过，晚间下了一场雨，第二天一早，院里的月季和玫瑰就用最绚烂的姿态回馈给了沈笑绮。

丁通桥和张姨去村里当志愿者，每天不到 6 点就起床集合穿上大白衣服，帮着测核酸和发物资，张姨还是小组长。然而头疼的事情是，自己家里就有个不响应号召的落后分子。

沈笑绮最近成了全家的重点关注对象，她总是赖床，测核酸磨磨蹭蹭被志愿者的领导点名批评了。庄时云也没觉得有什么，无论晚上怎么管着她早点睡觉，起不来都是常态，纵容她早就成了习惯。张姨不好直接管着她，只能把任务指标交给庄时云。

他也挺无奈的，早上他起的时候，怀里的女人还睡得跟半夜一样沉。她总是乱发挡脸四肢乱挂，睡得很奔放。他把她头发拨开，看了她一会儿，她的脸总是红扑扑的，又软又嫩，让人想捏。这几天脸上的痘痘已经消了，好在她不怎么留疤，皮肤看着依旧细滑光亮，倒是有点小双下巴。他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双下巴，她在睡梦中还皱了一下眉，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他觉得好玩儿，又上手捏了捏，沈笑绮手胡乱挥了两下，想把他的手打开。庄时云知道自己找对法子了，使着坏捏她，总算把人逼醒了，她瞪着圆眼睛，骂他：“你幼不幼稚！”

他笑得酒窝都出来了，跟逗猫一样有趣。身上的沈笑绮看他笑得如此放纵，起床气都散了一半，趴在他身上笑着锤他：“老不正经！”

庄时云牵着她去测核酸的时候，沈笑绮还在打哈欠。他们排在前面几个，张姨眼睛一亮，手肘怼了一下那组长，得意极了，说：“落后分子被改造了。”

那组长是个老大爷，给沈笑绮戳鼻孔的时候，还夸了她一句：“小同志有进步，继续保持。”

回程小路上，沈笑绮哭笑不得，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庄时云，他微微低着头，脸上挂着笑，一副成就感爆棚的模样。沈笑绮看四下无人，直接冲过去跳到他背上，庄时云差点没站稳，赶紧勾住她的双腿。

沈笑绮抱着他的头，捏着他的耳朵，戴着口罩的侧脸贴在一切，沈笑绮在他耳边说：“hwb 的帮手！”

庄时云背着她往前走，笑着逗她：“你把老公腰给整坏了，以后吃苦的是你自己。”

两个人走回家的时候，发现出门忘关纱窗，院里的苍蝇飞进了屋，一直在饭桌上盘旋。两个师傅把热腾腾的粥和油条端出来，招呼他们吃早饭。阿丁刚醒，迷迷糊糊坐在餐桌前，苍蝇在他头顶打转，还有一只索性沾到了粥上。

他不耐烦地说：“嫂子，说了多少次了，出门要关纱窗。”

沈笑绮总是有前手没后手，今早上出门又给忘了。庄时云说他来把苍蝇赶出去，结果试了几回也没能成功。

阿丁皱着眉说：“哥，国内的苍蝇比法国的卷，你这样是打不着的。”

沈笑绮轮起袖子，把桌上的报纸卷起来，说：“让我来！”

庄时云坐回位置上，打开手机查新闻。

沈笑绮待到苍蝇停稳，迅速扇过去，还是让它跑了。就这么试了两三回，沈笑绮生气了，咬着牙骂到：“都是这些苍蝇，坏了一锅粥！我今天必须要收拾你！”

她待到它再度停稳，眼疾手快一个巴掌呼过去，把那苍蝇拍晕了，然后接连拍了好几下，保证就地处决。

庄时云被她这一下给惊到了，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沈笑绮坐回他身边的时候发现，他把手机给按关机了，正在重启。

沈笑绮看了他一眼，故意逗他，清了清嗓子，说：“早上被拖起来脾气不太好，下手有点重。”

庄时云咳嗽了一声，拍着她的肩，说：“吃完再去补觉吧，我陪你。”

封禁的日子，沈笑绮依旧情绪起伏很大，有时候看着看着新闻，就能气得摔手机。庄时云从来不问“你怎么了”，因为她都发在微博上。

有几次沈笑绮发的言论被 IP 地址外地的人给怼了，说什么上海人真矫情。她跟人在网上呛起来，后来那帖子成了热帖，有帮她的也有怼她的，她盖着手机逼自己不去看，闭眼仰躺在沙发上深呼吸，嘴里念叨：“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子没人替。”

庄时云正坐在她身边回邮件，听到她的念经，网页点开微博，立马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拍拍她的头，说：“今中午吃油泼扯面，闻到油辣子香了么？”

她立马睁开眼，抱着他亲了一口：“你跟他们说的？”

她昨天晚上睡觉前就饿了，跟他亲热的时候忽然很无厘头地冒出一句，想吃油泼扯面。庄时云用力按着她的腿又深深地顶了一下，把人逼出了声儿，他咬着她的耳垂警告她：“再开小差就把你先扯了！”

完全解禁已经是 2 个多月以后，回过头来看，多亏他当初英明神武的决策，她才能顺利平安地度过这几个月。

这一年的上海，似乎没有春天。再回城里已经是五月，升温很快，一秒入夏。

没有春天的城市，变得有几分陌生，没有春光的滋养，物是人非。虽然解禁了，但很多小店餐馆也彻底倒闭。沈笑绮往常上班路上的那几条街，久久无法恢复往日的热闹。

庄时云的酒吧重新开业，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每晚上都坐满，有时候周五晚上也只有几个桌子有人。他看了一下流水，虽然前期投入已经回本，但再开下去，流水无法打正，他决定把店关了。

两个人去酒吧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沈笑绮很不舍。毕竟这是他们相遇又相爱的地方，这间酒吧见证了一切。

她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意外发现，庄时云保留着店里第一个客人结账时的小票，背后手写记录着客人对食物提的建议。

她觉得有趣，以为是庄时云默默保留的两个人的恋爱小记忆，仔细看了一眼，点的菜跟她第一次来不一样，提的建议也不是她的话，一对日期，发现她根本不是店里的第一个客人。

沈笑绮拿着小票走到庄时云面前，问他：“我根本不是第一个客人，而且你这付款机明明早就弄好了。说吧，有什么企图？”

庄时云倒没预料到，沈笑绮遗传到了许大夫的刑侦探案能力。他笑了笑，说：“想要你微信，总得想个借口。”

沈笑绮瞳孔地震了要，她走过去抱着他的侧脸，惊奇地问：“我没理解错吧，一见钟情？”

他捏了捏她的脸，说：“算是吧。”

沈笑绮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出现在店里的样子，那个 120 斤的小胖妹，素面朝天还穿着一身麻袋衣服。她真的不理解，这都能被一见钟情。难道庄时云真就像阿丁说的，就不喜欢美女。

她拧着眉憋着嘴，捏着他的耳朵问他：“你审美很奇葩我发现。”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指在她左胸口，说：“我才是主流审美，看这里。”

沈笑绮当然知道他肯定不是说的她的胸，毕竟也没几两肉。

“这么说的话，ᴶˢᴳ我只能夸你独具慧眼。”

他点点头，凑上前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件小事儿让沈笑绮含在嘴里咀嚼了一天，跟含着一颗糖没什么两样，甜甜的，稳稳浇在心坎上。他说的一见钟情，和他后来说的暗恋，原来都是指的自己。

庄时云开着车，看副驾坐着的沈笑绮一路都在抿嘴笑，知道她还在回想刚才的那件事儿。趁着红绿灯间歇，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眼神里也都是温柔。

沈笑绮回头望着他，余光瞥见，红灯倒计时还有十几秒。

她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说：“Justin，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他也绽开笑容，说：“还有 5 秒，够接吻了。”

第二天只是个寻常周一，也没算过是不是黄道吉日。庄时云早上照旧先起来，在柜子里找衣服的时候，她很自觉地跟着起了。

“今天我替你选。”沈笑绮钻到他身前，在他的半边衣橱翻找起来。

庄时云摸摸她的头，问：“想好了？就今天？”

她回头看他，反问：“怎么，你不愿意啊？”

庄时云笑了笑，问：“不是外婆选的日子，没关系么？”

沈笑绮已经给他选好一套衬衫，递给他，说：“最难熬的都过来了，以后每天都是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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