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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累了。”

秦父靠在床上，抬起手看了眼手表，“哎哟，都下午五点了，我得回家了。”说着他就要下床回家。

姜舞皱眉，“爸，我朋友说你在路边昏倒了，我看你脸色这么差，要不还是做个全身检查吧？”

说起检查，秦父就很抗拒的拧了拧眉，“不了，我晚上还有点事儿，小舞，谢谢你关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你不用担心我，我这段时间就是太忙了。”

秦父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只是刚走没两步就一个趔趄撞到了急救车上，姜舞急忙上去扶住了他，这才摸到秦父身上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

她心中闪过一种不好的感觉，“爸，做个检查吧，我看你的状态很不好……”

“不做！”秦父有点生气的推开了姜舞，嗓音也拔高了。

面色无比苍白的男人吼出不做两个字的时候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秦父失态了。

瑜念飞快跑过来，“小舞，时先生……”

秦父后知后觉自己失态了，又平静下来跟姜舞道歉，“小舞，对不起，爸今天心情不太好，我……”

看着秦父像是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一样无措，姜舞鼻子一酸，上前拉住了他的手，“爸，没事儿，咱们不做检查，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秦父点了点头。

姜舞又看向瑜念，“鱼儿，你开车了吗？”

瑜念点头，“刚好我要下班了，我送你们。”

“麻烦了。”

很快，姜舞就带着秦父上了瑜念的车。

在车上，秦父再次解释起了今天自己昏倒是因为太忙了，忘了吃中午饭导致的。

姜舞知道，秦父的病情肯定不是太忙了导致的，但是她没说。

两人到了秦家老宅。

“小舞呀，你爷爷奶奶去美国了，”

进屋的时候，秦父突然说了句。

“怎么突然就去美国了？”姜舞惊讶。

“爸也不瞒你，他们是去找桑允慈去了。”

“什么？”姜舞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为什么要去找桑允慈？”

“应该是想要她彻底跟小律断掉联系。”

秦父坐在沙发上咳嗽了两声，然后又哑着声音补充，“本来我也要跟着去的，工作太忙了……”

“爸，你们……我……”

“没事的小舞，你是老爷子认定的孙媳妇，是我认定的儿媳妇，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们永远都会为你出头的。”

“小律跟桑允慈认识的时候年纪太小了，根本不懂依赖跟爱的区别。你不要担心，爸跟爷爷奶奶会帮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的。”

姜舞眼眶发酸。

喉头紧得很。

爷爷奶奶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还要为她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奔走去国外……

不过，这同时也说明了，桑允慈在秦非的心里真的很重要吧？

不能靠一通电话，一封邮件来解决的关系。

是有多坚不可破。

想了想，姜舞下定决心一般深呼吸了一口气，认真问秦父，“爸，你可以告诉我，秦非跟桑允慈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秦父没想到姜舞会问得这么直白，怔了片刻后问姜舞，“你真的想知道？”

姜舞重重点头，“是的。”

秦父叹了口气，“好，那我就告诉你。”

第199章 先生他咳血了

秦父还没开始说，就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见他咳得面红耳赤的，姜舞赶紧去厨房问女佣有没有枇杷膏什么的。

“有润肺膏，但是要煮一下，少夫人，你先出去吧，我弄好——”

“啊！！先生，先生您怎么了？少夫人，你快出来，先生他咳血了！！”

外面，女佣的惨叫惊动了厨房里的姜舞。

她都没注意到手里端着的是一杯滚烫的开水，端着杯子就拔腿往客厅跑去，杯子里的开水随着她的跑动洒了一手。

但是当姜舞看到秦父十分无措的面对着洁白茶几上的一摊鲜血时，她顾不上手背的刺痛，拔腿越过了茶几坐到了秦父身边，拉过了他的手。

此刻，将近六十岁的中年男人像个孩子一样手无足措。

“小舞，我，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可能是食道毛细血管被咳破了，没事……”姜舞看向女佣。

女佣赶紧去打来了热水。

姜舞用热帕子细心擦拭这秦父沾满鲜血的手掌，脸颊。

最后才提议，“爸，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你不是说没事儿吗？你说……咳咳！”秦父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咳得整个人蜷缩在了沙发上，差点没背过气去。

姜舞不断的给他拍着背，用温热毛巾擦拭着他咳出冷汗的额头，观察着他皮肤跟眼瞳的颜色，心底逐渐有了些不好的猜想。

最终，秦父没有咳得背过气去，却直接昏厥了过去。

姜舞赶快联系了三哥向立地，他带着仪器来家里替秦父检查了一番。

最后是摇着头从他的病房里走出来的。

“三哥，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我爸他……”

姜舞追上向立地，却看到虚掩的房门里，秦父已经属醒，被佣人搀扶着靠坐在了床头，正朝门口这边看来。

他的眼神沉沉，就像是一滩毫无生机的沼泽地，里面笼罩着一层又一层姜舞看不懂的晦暗颜色。

姜舞急忙拉上门，小跑着追上了去隔壁房间抽烟的向立地，“三哥……”

向立地长抽了一口烟，看了眼姜舞，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不要摇头呀，我爸他……”

“如果我没有听错，肿瘤已经压迫到呼吸到了，呼吸喘鸣声很严重。”

向立地这是保守说法。

他从医十多年，从小医生干到自己开大诊所，诊断癌症晚期这种病，是十拿九稳的。

“……果然是癌症，怎么会……”姜舞快要站不稳了。

她研究了四年的肿瘤药物，对各种癌症的病情病症，病变流程已经烂熟于心。

秦父蜷缩在沙发上咳血的那一刻，她心底已经有了猜想。

向立地的话，只是残忍的落实了她的猜想而已。

“没事，癌症也分类型，我们应该乐观点。”

姜舞自己给自己打气。

向立地却摇头，“你爸从去年年底就不让我给他检查身体了，我怀疑他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什么了。”

“什么？”

姜舞瞪大了眼睛，“三哥你说什么？”

“去年年底的体检他没做，今年年初我送给他的体检券他也没用，你觉得呢？”向立地把手里的烟摁在了茶几上的烟灰缸上。

这时，女佣来敲门。

她面色忧伤，“少夫人，先生喊你过去，说有事儿想跟你说。”

姜舞看了眼向立地。

向立地也用同样忧伤的眼神回望着她，“如果你不信我的话，你可以直接问他。”

“到这一步了，他应该不会隐瞒你什么了。”

姜舞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怎么呼吸都无法顺畅，喉头又像是吞咽下去一把棱角锋利的石子，每一寸声带都疼痛难忍，无法发出声音。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200章 墨眸里霎时间写满了痛苦

房间里，姜舞推门进去后，女佣就出来了。

“小舞，过来坐。”秦父虚弱的靠在床上，整个人苍白憔悴得像是一张白纸。

姜舞走了过去，眼眶已经压不住的红了，“爸……”

“小向跟你说了？”秦父拍了拍床边的空位。

姜舞坐下，迟疑之后点头。

“爸，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