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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稚鱼笑着说：“霍总也一样啊，听说集团在海外增值了好几倍，也直接进入了五百强前二十了。”

“那不一样，商人就算再厉害也就是商人，最多赚点钱，比起你们能改变国家命运的人，我可差远了。”霍禛喝了一口茶说。

方稚鱼笑而不语。

两人商业互吹了一下，不知不觉变得有点尴尬。

曾经可以随便甩他脸色的方稚鱼也变得拘束起来，不过是身份不一样了，地位不一样了，一切都不同了。

霍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说：“六年前，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还能见到。”

话落，季淮放下筷子，轻咳了一声：“霍总，你是想旧事重谈吗？”

“不行吗？”

季淮脸色一黑：“你都三十多了，还没结婚呢？”

霍禛比季淮和方稚鱼大七岁，六年前就是二十七了，现在已经是三十三了，按照普通人的年龄早已结婚生子。

但霍禛毕竟是一个集团的董事长，没人会在意他有没有结婚。

相反，在商场上，其他家族和公司巴不得他没那么早结婚，说不定他们的女儿还有机会接近霍禛。

“我还不急着结婚，毕竟是人生大事，不能这么草率。”霍禛完全没把季淮的敌意放在眼里，从容不迫地说，“我想方博士应该也没有结婚的打算吧。”

季淮神色一沉。

方稚鱼点头：“是啊，现在重心还是放在工作上，二十年计划才刚刚起步，有上一次计划的老前辈带路，未来前景也很广阔，这个机会我自然不会放弃的。”

“虽然忙是忙了点，但我过得很充实，现在的日子也很满意，结婚会打乱我的计划，我暂时还不想去考虑。”

其实不仅仅是方稚鱼是这么想的。

此次参与计划的年轻人都有这样的憧憬，有人铺路，又有人一同前行，最好的时机就在此刻，没人会放弃。

若是结婚了，男的还好说，女的若是要生孩子，自然要从前一线落下来。

方稚鱼自然不愿。

“我支持方博士，而且我也相信方博士会有成就。”霍禛鼓励道，随后又说，“这样吧，毕竟咱们也是熟人了，这次赞助我可以在添四成。”

方稚鱼一愣：“霍总，你不要因为我们……”

霍禛抬手打断她说：“不仅仅是因为你们，我对这个方向的研究很有信心，而且我和期待你们的表现。”

说完，他站起身来。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集团，方博士若是放假了，我们到时候再聚吧。”

方稚鱼和季淮站起来送他离开。

霍禛的秘书已经停车到门口，他刚要上车突然顿住了动作，对方稚鱼说：“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和你说……”

“如果你有意，我可以一直等你。”

第41章

霍禛走了，但是留下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看着车子离开的背影，季淮的脸色并不好，他担忧地看了一眼方稚鱼，发现她并没有多在意。

这时，方稚鱼收回目光：“我们回去吧，今天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呢，我还要写报告。”

季淮悬着的心慢慢落回，但同时又有点伤心。

方稚鱼是真的不想考虑恋爱和结婚的事情，也就是说他本人也没有什么机会。

不过……

这样也好，他能陪着她已经很满足了。

季淮收敛起心思笑道：“嗯，我们回去吧。”

之后，两人又回到了当初的模样，霍禛的出现并没有影响到他们。

一周后，霍禛请了两人吃饭。

三人不计前嫌聊了一会话，又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真的不那么重要，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这或许是一种释然。

又过了半年。

方稚鱼正在编写材料，办公室大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妇女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

她没有看方稚鱼一眼，把资料往桌子上一丢，然后匆匆忙忙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刘医生吗？对，是我，我有点事情，可能到不了了，你和小雨说一下……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安抚她？”

方稚鱼一边打字一边听着那边的对话。

等她打完电话。

方稚鱼关心道：“林姐，你是不是有事耽误了？”

林姐听到后，一边忙着活一边说：“中院那边有个紧急会议，我马上要过去，但是我女儿今天生日，我答应了她今天会过去，但是……”

“我女儿患有自闭症，我失言可能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但我不能缺席会议……我给我女儿买了她最喜欢的礼物，可是她还没拿到……”

林姐说完整个人都颓废了。

她愁眉苦脸的，好像天要塌了。

方稚鱼问道：“林姐，会议几点结束？”

“大概要七点，我过去也要一个小时。”

方稚鱼停下手中的活，提议道：“林姐，要不我帮你去送礼物吧，这样也可以安抚你女儿的情绪。”

林姐一愣，欣喜地看向她：“真的吗小方？这太感谢了！”

“没事，我今天刚好工作量不大。”

“那好。”林姐从抽屉里拿出礼盒交给方稚鱼手中，“这是我给女儿买的礼物，她现在在京城第六精神病医院。”

方稚鱼一愣。

精神病医院？她还以为是普通的医院。

不过她也没有歧视的意思，只有有点意外罢了。

方稚鱼接过礼盒。

下班后，她发了消息给季淮，解释了一下情况，接过刚出大门，就看到季淮的车子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上车吧，我们先去挑一个礼物给小姑娘。”季淮放下车窗说道。

方稚鱼点点头，也没有拒绝。

两人在礼品店买了一个大号的洋娃娃，放在后座上，然后一起去了精神病医院。

在医生的带领下，见到了林姐的女儿。

或许是礼物的作用，又或是今天小姑娘精神不错，虽然表面有点生气，但没有产生不良的表现。

对此，方稚鱼松了一口气。

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方稚鱼恍然一撇，突然看到了草坪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背对着她，头发很凌乱，但是身上夹着各种奇怪的发夹。

似乎察觉到了视线，女人转过头来——

方稚鱼惊愕：“秦萌萌？！”

第42章

隔着一个高高的围栏，方稚鱼看到了秦萌萌站在病人活动的草坪上。

季淮下意识将方稚鱼挡在身后。

可是，这个距离的动作并没有刺激到秦萌萌。

她看着两人，目光有点呆滞，不一会儿笑了起来，跑到栏杆边前，向他们伸出手，像小孩儿一样喊道：“小兔子！”

两人一愣。

方稚鱼低头看了一眼衣服夹着的小兔子发夹，这是刚才林姐的女儿送给她的东西。

秦萌萌再次喊道：“给我小兔子！那是我的！不给我我就杀了你们！”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便全身。

方稚鱼和季淮同时觉得有股难以言喻的厌恶感卡在喉咙处，根本无法吐出。

秦萌萌一看就是疯了。

即便她疯了，那肮脏的内心却一点变化也没有。

“小兔子！我要小兔子！”秦萌萌开始大叫起来，疯狂地摇晃栏杆。

这副样子，不知道是要小兔子，还是要她一直盯着的季淮。

季淮心一沉，拦住方稚鱼的肩膀说：“我们快走吧。”

方稚鱼点点头。

两人一起离开了这里，在身后秦萌萌疯狂的大叫——

“方稚鱼！你把小兔子还给我！那是我的！是我的！”

喊道后面，她已经带着一股哭腔。

但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发现异状的医生立刻将秦萌萌拉走，发现控制不了，只能用束缚带将人困住，带回去吃药。

在秦萌萌喊出她的名字时，方稚鱼还是没忍住往后看了一眼。

看完后，便收回了目光。

季淮没有回头，他说：“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别担心，她现在伤害不了你了。”

“可她还记得我。”方稚鱼神色深沉，“可想而知，她有多恨我。”

季淮看着她，心中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心绪杂乱。

他考虑再三，终于说出了口。

“你之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包庇秦萌萌吗？”

怀中人身子一僵，眼帘垂下，没有说话。

季淮放开她的肩膀，自顾自的说：“其实在秦萌萌来我们学校之前，我就认识她了。”

方稚鱼一愣。

“高二暑假的时候，我曾发生过一次车祸，那次很严重，要不是秦萌萌路过，将我从车里拖出来，我应该会死在后面的爆炸中。”

“她是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想她就算再顽劣，心肠终究是不坏的。”

“可是……我估算错了。她那次救我，估计也是心血来潮罢了。”

季淮深深叹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方稚鱼，又说：“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取得你的原谅，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

方稚鱼心情复杂地攥了攥手：“你没说你出过车祸。”

“我受的伤不严重，只是被压住了而已，我怕父母担心，所以一直隐瞒着。”

两人走在路上，夕阳留下他们的影子，自始至终他们的影子也没有碰到一起。

良久，季淮又说：“事情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