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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聪亲自把人送出了会议室，态度极其诚恳，那位同事哪里还好意思生气。

梁聪送完明川的同事以后，又去会议室遣散其他人。

做完这些事情，梁聪独自坐在会议室揉上发胀的太阳穴。

詹彦青再不和姜若瑶和好，他这条命也快被折腾没了。

——

医院病房里，姜若瑶被方沁阳和付晓芝围着吃早饭。

昨天晚上烧到了快四十度，姜若瑶打了120，后来医院联系家属联系到了她俩。

姜若瑶后半夜烧得都有些神志不清了，下了猛药，体温才渐渐将下去。

早晨体温三十七度三，低烧。

早饭是鸡蛋汤馄饨，姜若瑶吃得出了一身虚汗。

没多久，原野也过来了。

看到虚弱的姜若瑶，原野马上问，“怎么把自己搞来医院了？”

姜若瑶：“昨晚淋了点雨。”

原野：“退烧没？”

姜若瑶：“还有点低烧，没什么事了。”

原野来以后，方沁阳和付晓芝安排他先守着，两人各自出去办事。

姜若瑶着凉得很严重，一直打喷嚏。

原野听见这声音都难受：“你昨天晚上怎么就淋雨了？干什么去了？”

这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姜若瑶自嘲地笑了一下。

她一这么笑，原野就知道没发生什么好事儿：“出什么状况了？”

“也没什么。”姜若瑶说，“我昨天去找詹彦青说清楚了。”

原野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么突然——

他下意识地想问结果如何，但姜若瑶淋雨发烧住院已经说明了一切。

詹彦青那么骄傲的人，会做出这种选择倒也不意外，只是看见姜若瑶现在的状况，原野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原野：“我帮你再谈谈？”

姜若瑶：“不用啦，我们假结婚之前你就提醒过我的。”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看起来有些逞强，“我也该为当初的选择负责的。”

原野：“他怎么说的？”

原野还是很好奇詹彦青的反应，他笃定詹彦青还是在乎姜若瑶的，否则也不可能专门去找个徐瑛菲来刺激她。

姜若瑶：“也没说什么，站在他的角度来看是这样的。”

原野：“但他肯定还在乎你啊。”

姜若瑶：“在乎不代表要回头。”

原野被姜若瑶这句话说得哽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

过了半天，原野才问：“那你后面什么计划，就这么算了？”

姜若瑶：“嗯，等工作推进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回港城了。”

原野：“你真的要放手了？”

姜若瑶：“他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儿上了，我再死缠烂打也没有意义，只会让他更烦我吧。”

——

詹彦青停在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之后，目光渐冷。

他来这里还不到一分钟。

是从原野问姜若瑶后面什么计划开始听的。

然后他就听到了姜若瑶果决的答案。

她要放手，回港城，从此在他的世界消失。

詹彦青内心讽刺地冷笑了一声，特别是在听见她那句“死缠烂打”之后，更觉得可笑。

他只不过是拒绝了一次而已，她已经要“知难而退”了。

当初有求于他的时候倒没有这样的骨气。

后面的内容，他已经不想再听了。

詹彦青沉着脸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住院区。

他一路都紧绷着下颚，詹身透着凛冽的气息，在北城的深秋显得更加寂寥。

“四哥？”詹彦青朝停车位走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闻声看过去，只见徐斯衍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徐斯衍停在詹彦青面前，眼底情绪有些复杂，“你来看姜若瑶的。”

这是个肯定句。

只是这样的口吻让詹彦青更加不痛快，好像所有人都笃定他一定会舍不得姜若瑶。

詹彦青：“姜若瑶病了？”

徐斯衍：“她昨天晚上从御水湾出来的时候淋了雨。”

徐斯衍说这话是为了告诉詹彦青，姜若瑶昨天晚上受了打击情绪不佳。

但这话传到詹彦青的耳朵里，味道马上就变了。

他的关注点在于，徐斯衍知道姜若瑶昨天晚上的计划，而且姜若瑶淋雨之后还跟他说了。

呵，他们的关系倒是很好。

詹彦青阴沉着脸色许久没说话。

徐斯衍：“你去看她了么，一起吧。”

詹彦青：“没兴趣。”

徐斯衍：“如果没兴趣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詹彦青：“随你怎么说。”

徐斯衍：“她当初的决定的确不是最合适的，对你伤害也很大，但她出发点是为你考虑，她当年经历过她哥的事情，不希望身边的人再——”

“怎么，我应该感恩戴德么。”詹彦青不耐地打断他的话：“我不会和她在一起。”

徐斯衍：“……你真的要和徐瑛菲结婚？”

詹彦青：“是。”

徐斯衍：“……”

他强忍着没有拆穿他们两人演戏的事情，“你喜欢她吗？”

詹彦青：“结婚不需要喜欢，我以为你深有感触。”

徐斯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从詹彦青的这句话里感受到了讽刺和怨气。

可能还是因为他当年伙同姜若瑶一起骗他，他耿耿于怀。

后来詹彦青没给徐斯衍继续说话的机会，越过他就走了。

——

姜若瑶从同事口中得到了会议取消的消息，有些惊讶，问她怎么回事。

同事：“听说是家里出了点事情，临时走了。”

姜若瑶：“好的，今天麻烦你了呀。”

同事：“没事没事，你好点没？”

和同事通完电话，徐斯衍就来了。

姜若瑶：“我不是说你别来吗，发个烧而已。”

徐斯衍：“我正好来医院处理点事情。”

姜若瑶：“哦。”

徐斯衍：“退烧了么？”

姜若瑶：“有点低烧，好多了。”

她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很平稳，情绪也是正常的，可徐斯衍回想起詹彦青的态度，看姜若瑶的眼底不由得多了几分担忧。

第345回要不你劝劝他

姜若瑶看到徐斯衍这个眼神之后不由得蹙起眉来，“干嘛这么看着我。”

徐斯衍：“四哥那里……”

姜若瑶：“我真的没事。”

她耸了耸肩膀，“我没有你们想得那么脆弱，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要死要活的，他说得很对，没有谁会一直等谁的。”

徐斯衍：“不再试试么？”

姜若瑶：“我觉得死缠烂打挺烦人的。”

至少她是不喜欢被人死缠烂打的，越缠反而越烦，仅剩的一些好印象都没了。

徐斯衍听过姜若瑶的话之后又陷入了沉默。

这个时候原野冷不丁接了一句，“说不定四哥就是想看你死缠烂打呢。”

姜若瑶：“……”

——

姜若瑶住院的第二天，烧已经完全退了。

外面太阳很好，她披了一件外套去楼下坐着晒太阳。

没想到，刚坐下来没一会儿，竟然碰上了神色匆匆的梁聪。

梁聪是从门诊部那边出来的，手里还拿着几盒药，表情很是严肃。

看到姜若瑶之后，梁聪的脸色才有所缓和：“姜小姐，你生病了？”

姜若瑶：“嗯，有点发烧来打点滴，你哪里不舒服？”

梁聪：“不是我，是詹总。”

他似乎很为这件事情烦心，长叹了一口气，“他最近总是胃疼，还咳了几次血，让他看医生，又不肯来，只能先买点药给他了。”

因为有过经验，姜若瑶一听到“胃疼”、“咳血”这样的字眼，一颗心马上提了起来。

詹彦青因为工作的关系吃饭时间一直都不怎么规律，应酬的时候时常会空腹喝酒。

这些都是可能引起病变的。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儿——

姜若瑶深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尽可能自然地和梁聪说：“你应该多劝劝他。”

梁聪：“我也想啊，但詹总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说两句，可能就被开除了。”

姜若瑶想想也觉得有道理，“让他身边的人劝劝。”

梁聪：“哎，谁说都没用，詹总父母劝，他都不听。”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要说这个，这么多年，还真就见詹总听过你的话，要不……姜小姐，你帮忙劝一劝？”

姜若瑶：“……”

梁聪一个问题把她整不会了，姜若瑶憋了好久都没能给出答案。

后来梁聪拍了拍额头，歉意一笑，“对不起，是我唐突了，现在的确不合适。”

姜若瑶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一直到梁聪离开，姜若瑶脑袋里还在不断回荡那几句话。

梁聪没什么理由在她面前说谎，那担心的语气也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姜若瑶想着想着就心生烦躁，手指揉上了太阳穴。

——

后面的两天，姜若瑶都一直惦记着这个事情。

第三天烧退了，第四天一早，姜若瑶就出了院，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梁聪打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马上去和詹彦青汇报。

他拿着研和的项目企划交给了詹彦青，摆出汇报工作的姿态，不经意地提到了姜若瑶。

“这是明川那边修改过细节的企划，您再看看，下次开会可以直接和姜助那边对接。”

听见姜若瑶的名字以后，詹彦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梁聪也没有因此心慌，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定。

几分钟后，詹彦青才说：“明天开会。”

梁聪：“是，我这就去安排。”

——

姜若瑶接到会议通知之后，马上应下来：“好的，我明天会准时到，辛苦梁助了。”

梁聪：“应该的。”

他笑着说，“那先这样，我一会儿要陪詹总去应酬，先去准备一下。”

姜若瑶：“……好。”

她没多问什么，但心中却是疑惑不已：詹彦青现在的应酬这么多了么。

姜若瑶之前在万华给詹彦青做助理的时候，就是负责他的行程安排的。

詹彦青一向不喜欢应酬，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