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简新筠(又不是真的爱)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又不是真的爱_祁遇简新筠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又不是真的爱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祁遇简新筠)
上周六的晚餐时间,不少车辆都在找停车位,造成了短暂的拥堵。祁遇与她隔着几辆车的距离,见她走进了一家日料馆。
他粗略一瞥,只觉得这馆子十分眼熟,再一细看,便都想起来了。
回忆就想一扎新鲜入杯的啤酒,泡沫蒸腾,哔啵作响,使周遭的空气都变得蓬松与迷醉。祁遇吐了口气,又听后方传来一道喇叭声。他收回视线,就见前面的车流已经通了。
后面的车催得紧,他只好先往前开,琢磨着在前面找个车位,把车停好以后,再回来找简新筠。
但他没想到的是,美食街的车位全都满了。他果断调头,开回之前的露天停车场,又发现不过短短二十分钟,这里也没有空位了。
一时间,他觉得这辆一百多万的奔驰 S,实在是碍事极了。
可他别无他法,只能转着方向盘,在附近找起了停车位。
*
那边厢的简新筠,一进日料馆,便点了一杯“倾诉虐恋”。
金色的液体包裹着冰块,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她被这熟悉的气味诱惑了,仰头喝了半杯。
酒液苦涩,放大了她的难过。她举着酒杯,恶狠狠地想道:混蛋祁遇,还说什么在小区门口等她?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但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实在是容易胡思乱想,索性找个热闹的地方,哪怕只是坐着,也能暂且屏蔽这些烦恼。
可这烦恼哪有那么好屏蔽?简新筠皱着眉头,满心不忿,一仰头,饮尽了剩下的半杯。
她招来服务员,要了第二杯。服务员对她还有印象,好心劝了句:“小姐,空腹喝酒容易醉哦。您要不要再点些吃的?”
简新筠两点多的时候才吃过一碗牛肉面,这会儿还不太饿。可听到服务员这么说,她以为是自己在饭点占了张桌子,若只是喝酒,对店家来说就太亏了。
于是,她拍了拍酒单,说道:“你们这上面的鸡尾酒,都上一杯吧。”
服务员一怔,觉得这个要求实在荒唐,但又不敢得罪客人,只能硬着头皮去下单。
没一会儿,酒单上的鸡尾酒便挨个端了上来。红的、蓝的、白的摆在一起,简新筠被迷了眼睛,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品尝。
嗯,这杯百利甜太多了,不好喝。
这杯有桃子,不好喝。
这杯又酸又辣,不好喝。
……
她把自己当成一个品酒师,每喝一杯,便在心里写在评语。而当最后一杯见底,她的脑袋毫无意外地敲在了木桌上。
“这都大半年了,酒量还是没见长啊……”
服务员感慨着,走到简新筠的身边,熟练地抽走了她的手机,再用她的指纹解了锁。
她在简新筠的通讯录里快速翻找着,却没发现之前的那个联系人。
服务员皱了皱眉头,随即翻到一个新的备注名——和之前那个一样,又怪又长,还透着股不甘愿。
她轻点屏幕,拨通了这个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她看了眼不省人事的简新筠,问道:“你好,请问是‘就算我喝醉了也别打这个电话’吗?”
60-无中生友
当祁遇赶到日料店的时候,就见简新筠烂醉如泥地趴在桌上,面前摆了好几个空酒杯。
他数了数,一共九个。
怎么喝了这么多?
祁遇觉得头疼心也疼,只能先买了单,再蹲在她面前,哄道:“竹子,醒醒。”
简新筠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本还涣散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紧,但又很快散开。她咕哝了一声,又把眼睛闭上了。
祁遇无奈地吐了口气,干脆将她背在背上,柔声道:“回家再睡。”
他肩宽背阔,还带着她熟悉的味道,体验自然比硬邦邦的桌面好多了。简新筠老老实实地趴上去,再像考拉遇到棕榈树一般的牢牢攀住。
服务员十分有眼力见地帮祁遇开门,在他迈出店门的时候,说了一句:“有话好好说,别总是闹别扭。”
那些无法回头的感情,只会删除或拉黑对方的联系方式,绝不会像这位女客人一样留着对方的手机号,还取了个醒目又不甘的备注名。
服务员想着,语气十分真诚,祁遇与她对视一眼,露出感激的笑容,背着简新筠离开了餐馆。
十几分钟前,他才把车子停到了一公里外的停车场里,紧接着就接到了服务员的电话。他一路小跑地赶过来,难免有点儿心慌气喘。可当他把简新筠背在背上,感受到她的体温与重量,那颗慌乱不安的心又静了下去。
美食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餐馆紧挨着餐馆,招牌和路灯交相辉映,形成一条绚丽多彩的灯带,在行人的脚步间流转。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融为悠扬的背景音,仿佛一片虚幻的云团,将他们包裹其中。
世界喧嚣,但这个云团中只有他们独享宁静。
简新筠将脑袋搭在祁遇的右肩上,长发垂下来,扫过他的半边面颊。祁遇心痒难耐,却不敢枉动,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就怕颠簸到她。
“喂……”就在他们即将走出美食街的时候,简新筠突然出声了,口齿不清地说道,“我有没有说过,你和一个人长得很像。”
祁遇只当她在说醉话,于是顺着她的话往下问:“谁?”
“唔。”她忍住一声酒嗝,过了好半天才回,“我有一个朋友,她喜欢一个男生——你和那个男生长得蛮像的。”
“哦,那那个男生挺帅。”
祁遇半开玩笑的回应着,又听她道:“他不是‘挺帅’,是‘很帅’。可他长得帅也就算了,偏偏还对我朋友特别的‘关注’,特别的‘上心’。”
“关注”和“上心”本该是件好事,但简新筠的语气却格外惆怅。祁遇听着,好不容易放松的心绪又揪了起来,隐约之间,他仿佛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我那个朋友,我是说‘那个朋友’啊。”简新筠强调着,把脑袋从他的右肩换到左肩,“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上学的时候也没谈过恋爱。所以啊,但凡有个人对她表现得殷勤一点,多提供一点情绪价值,她就会把真心交出去。”
她说着,又闷声笑了一下,“哈,可惜帅哥是个‘渣男’……他害我朋友丢了工作,还害她被网暴。”
她说到这里就停了,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无中生友”在祁遇的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这股波澜涌到喉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祁遇被噎住了,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那他太可恨了,下次你带我去找他,我帮你的朋友揍他一顿。”
“嗯,好。”
简新筠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祁遇拢着她的膝窝往上托了托,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朋友……还喜欢他吗?”
简新筠没有回答,而祁遇一直等着,直到走到她的小区后门,她才说道:“我的那个朋友,和渣男做过一段时间的炮友,她好傻。”
后门没什么路灯,祁遇走得更小心了。他敛住呼吸,像在注意路况,又像在伺机抓住一次袒露真心的机会,是以强忍着心底那股强烈的酸胀感,平静地问道:“怎么说?”
“之前,她还想钓金龟婿呢——”简新筠扯着嗓子,答非所问道,“她想过优渥的物质生活,想要亲密的肌肤相亲……可她后来才明白,不管是物质,还是性,她想要的只是别人的关注和爱罢了。就拿她钓金龟婿举例好了,她以为有了高工资,再找个好老公,就能让父母重视她,让外人羡慕她。”她讥笑着,又把话题绕了回来,“这还不傻?”
其实,祁遇是了解她的原生家庭的。他知道,简新筠年幼时,被家人习惯性地忽视着,待她长大了,又被当成一个“工具人”。可当她把这一切掰开了、揉碎了,说给他听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那种自小刻在她骨子里的“不满足”,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当时潜入唯信,与她暧昧拉扯的行为,对她造成的伤害又有多大。
他不只是害她丢了工作,更是在她追求“被爱”的路上,留给她一道又长又深的伤痕。
她不傻。
傻的是他。
光线昏暗中,懊悔和自责宛如锥刺般穿透了祁遇的心房,简新筠呼在他耳侧的每一道呼吸,都像狂风一般吞噬了他。
他做不出回应,更无颜去说一些安慰的话,只能这样沉默着将她背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