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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脸上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季芙楠，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爸还能不能救你——”

“你要干什么？住手！”

话音未落，姜小苒突然扣动扳机。

‘砰——！’第7章

姜小苒开枪自杀了。

季芙楠怔愣看着姜小苒鲜血淋漓倒下。

巨大的枪声惊的大院里的人都跑了过来，等看清里头情况，立刻有人惊叫：“杀人了……季芙楠杀人了！”

嘈杂中，一辆军用吉普在门外急刹。

季芙楠一抬眼，就看见陆宴湛黑着脸冲进来，风似的奔过去，小心地把不省人事地姜小苒抱起。

心口一滞，她急于辩驳：“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是姜小苒自己……”

“把她带去禁闭室！”

男人似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和着深恶痛绝的眼神，刺人心脾。

季芙楠僵着，只觉浑身血液都凝固，连同呼吸也艰难起来。

众目睽睽下，她被带去了禁闭室。

天渐黑，夜空飘起了雨。

禁闭室静的可怕，初秋的寒意渐渐刺骨。

‘吱’的一声，ᏕᏯᏃᏝ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季芙楠抬头看清来人，下意识站起身立正。

“宴湛……”

陆宴湛一步步走近，打量的目光苛责又无情：“子弹打在小苒肩胛骨上，差点失血过多身亡。”

顿了顿，他停住脚，声音又冷了几分：“季芙楠，你够狠。”

这话刺的季芙楠脸色乍白，她慌得乱走向他：“不是的，我没……”

没好全的脚忽的一抽，疼的她踉跄撞在男人坚硬的怀里，可下一瞬，便被一只手捏住胳膊往外一推。

察觉到陆宴湛脸上的嫌恶，季芙楠死死拉住他的手，继续说：“……枪是姜小苒私自从我房间拿走，是她自己打伤——”

“你还狡辩，小苒根本不会用枪！”

男人彻底甩开她。

‘嘭’的一下，季芙楠撞到铁床，疼的直不起腰。

但此刻，更疼的是她的心。

她忍着难受，虚弱求：“自己开枪和别人开枪造成的弹道不一样，既然你不信我，那我能不能申请……让医生查一查？”

陆宴湛拧起眉，盯着她的目光多了分探究。

季芙楠以为他听了进去，又说：“我的能力你在靶场上看的清楚，如果我真要杀姜小苒，她还能活吗？”

话落，陆宴湛的神色更难看。

“你可真是死不悔改。”

话落，他毫不留情离开。

‘哐当’一声，门又被关上。

季芙楠缓缓滑落在地，腰上的刺疼一下又一下提醒她，陆宴湛的无情。

一夜未眠。

天刚亮，看守兵就把季芙楠带去军营的审判机关。

她一到，旁听席上坐着的军属就开始议论纷纷。

“季芙楠仗着有爹撑腰，平时就飞扬跋扈，没想到胆子越养越肥，居然大胆到杀人，这种败类一定要赶出军营才好！”

“听说陆旅长本来和那位姜同志两情相悦，季芙楠抢了人家男人还想要人家的命，真够不要脸的！”

“这事闹这么大，季军长肯定会被连累受处分！”

听到这，季芙楠下意识朝家属席上看去，但却看到了陆宴湛。

男人哪怕坐着，依旧端正如钟，只是四目相对，他的冷漠总叫她觉得不安。

出神间，韩司令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浑厚的声音满是威严：“季芙楠，对于你蓄意谋杀姜小苒一事，你认罪吗？”

季芙楠脸色一变，正要反驳，家属席上却传来无情的一句——

“首长，人证物证俱在，她已经没什么好辩驳的，作为惩罚，我提议开除季芙楠的军籍。”第8章

季芙楠皱缩的瞳孔颤了颤，那怕早料到陆宴湛不会为她说话，可此刻他的冷漠还是叫她心口闷痛。

捏紧了拳，她敛去眼底的痛色，铿锵回答：“首长，我没有罪。我请求公安机关介入调查。”

话落，众人哗然。

旁听席有人惊呼：“季芙楠是疯了吗？开除军籍好歹还留了一命，要是公安机关介入，她蓄意杀人肯定要判死刑！”

韩司令也更是肃然：“我再问一遍，你考虑清楚了吗？确定要请公安机关介入？”

季芙楠眼都不眨，依旧坚定点头：“确定。”

她很清楚，自己没有罪。

可这事情要是这么不明不白过去，她自己受污蔑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父亲一定会受影响。

被父亲疼爱了两辈子，她怎么忍心他还未她受累？

因为要等待公安机关介入，季芙楠被再次关起来。

被陆宴湛送进铁门内，见他要离开，季芙楠终于问出憋在心里的话：“我之前申请让医生查一查姜小苒受伤的弹道，你为什么不查？”

陆宴湛理了理袖口，只说：“查弹道要再一次撕裂伤口，没必要。”

季芙楠蓦然握紧手，心里好像有什么轰然碎裂。

迎着男人薄凉的目光，她不受控红了眼。ᏕᏯᏃᏝ

“陆宴湛，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你担心姜小苒撕裂伤口难受，就从来没想过我被冤枉……是多难受？”

四目相对，陆宴湛冷硬的心倏而一刺，女人质问的泪眼竟叫他不敢对视。

季芙楠从来是骄傲的，放肆的，可此刻竟然莫名破碎。1

他扭开头，不自在道：“你既然知道难受，那就趁早想清楚之后怎么应付公安人员。”

说完，他绕开眼前的人，风似的大步离开。

季芙楠看着他的背影消失，默默咽下满喉苦涩。

这样被关了三天，她并没有等来公安人员。

但第四天中午，铁门被打开，看守兵声音清晰：“季芙楠，你无罪释放了。”

意料之中，季芙楠终于松了口气。

走出看守大门，却看见陆宴湛站在外头等着。

想到上次的不欢而散，她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没先到，陆宴湛竟然主动朝她走了过来，却说：“小苒想见你，说要跟你道个歉，那天你忽然回家，她被吓到了才不小心扣动扳机，造成误会。”

季芙楠霎时停住脚，心头受到了重重一击。

看着陆宴湛一本正经的脸，她无比失望，重生以来头一次竖起满身的刺：“不小心？误会？”

“陆宴湛！是不是姜小苒哪天杀了人，只要说是不小心，你也能这么护着她？”

男人拧紧眉头，他本意是低头求和，没想到是这种场面。

这一瞬，他好像又回到新婚那几天，女人像只没长大的刺猬，尖锐任性，蛮不讲理。

烦躁顿升，他压低声音：“你到底要计较什么？枪对军人来说比生命还重要，你连枪都保管不好难道就没错？”

“够了！”

一句浑厚而震怒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

季芙楠抬眼望去，心一顿：“……爸？”

季父一身常服站在几步外，满脸心疼和不满，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一时，压抑了几天的委屈直接涌了上来，让季芙楠险些落了泪。

陆宴湛身体紧绷，生硬朝季父敬了个礼：“季军长。”

季父看了他们一眼，转身朝办公室走：“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十分钟后，军长办公室。

气氛僵凝，还算宽敞的办公室静到几乎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季芙楠主动打破僵局：“爸，其实我们……”

“你别说话，坐到一边休息去。”

季父抬手打断，ᏕᏯᏃᏝ目光死盯陆宴湛：“宴湛，你是我带过的最优秀的兵，我把女儿嫁给你，是希望你能照顾她”

“可你扪心自问，这个‘丈夫’，你当得称职吗？”

陆宴湛眼眸微垂，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始终没能说出一个字。

季芙楠偏过头不去看，喉咙却堵了团棉花似的。

沉寂良久，季父也丧失了耐心，直接丢出句：“你们离婚吧。”第9章

短短五个字，让陆宴湛和季芙楠都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季芙楠‘噌’的又站起：“爸，我才结婚三个多月……”

“就是因为结婚才三个多月，趁早断了好。”季父语气坚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接着，他冲陆宴湛下了逐客令：“你走吧，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陆宴湛余光望了眼脸色泛白的季芙楠，敬了个礼后大步离开。

“陆——”

季芙楠下意识就要追，却被季父叫住：“不许追！”

她回头望向父亲，可对方却直言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他，可你觉得他会舍不得你吗？”

季芙楠哽住。

“芙楠，爸是过来人，他心里但凡在意你一点，就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默然了瞬，季父脸上浮起自责：“也怪我，当初不该同意你嫁给他，让你受了这么多罪。”

看着父亲颓丧下来，季芙楠心里更不好受。

当初她在靶场上，对陆宴湛一见钟情，ᏕᏯᏃᏝ对着爸软磨硬泡，甚至做出绝食的荒唐行径，才让爸保媒。

她握住他的手，哽声说：“爸，这不怪你，是我自己做的孽……我也不是不知道他心里没有我，我只是……要一点点时间。”3

重生一次，她是真的有心改正，想和陆宴湛好好过日子。

可他既然无意，自己也不能绑着他。

爸说得对，她是时候放手结束这段本不应该的婚姻了。

季父沉叹一声：“知道你想做一名狙击手，其实我已经打算把你送去首都进行特训，只要你同意，立刻就能去，在此之前你得先离婚。”

这样的安排再好不过，季芙楠没理由拒绝。

犹豫半晌，才说：“……离婚之前，我想跟宴湛好好谈谈。”

季父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点点头：“好。”ᏕᏯᏃᏝ

……

季芙楠在季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从警务员那儿得知陆宴湛去看姜小苒后，便去了医院。

可刚进医院走过拐角，就看见陆宴湛扶着姜小苒走来。

两人靠的很近，姜小苒笑的很甜，陆宴湛脸上的温柔，她两辈子都不曾拥有过。

两人的对话传来——

“宴湛哥，你还记得吗？你从前答应我说等我长大就娶我，可我长大你却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