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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冰冷的连外面的寒冰都逊色几分。但是喜欢一个人是坦荡赤诚的，我并不会强迫殿下也喜欢我。”

言外之意，为了这份爱做些什么，都是他心甘情愿且不求回报的。

蒋柠终于露出一抹笑意，“那便预祝你此行一番顺利。”

❀

浔阳

蒋允抵达浔阳已经是晚上的时间了，但浔阳王蒋徵还是第一时间请他去了书房商讨季渊一事。

“齐王，本王知晓你来这里的意思，也知晓国之大，家事都只能先放下。但是宝儿是我最珍爱的孩子，本王不希望她出事儿。”

季渊弹丸之国，如今敢这般强横的与南境叫板索要战马与财富，无非是用一个小小女子拿捏住了手握重兵的浔阳王。

蒋允自是知晓这位皇叔对待那位堂妹有多宠爱，似乎这位皇叔和父皇是一个脾性，皆是宠女无边。

是以若非这个原因，皇姐也不会让自己前来处理这件事儿。

“堂妹的性命自然是重要的，如今堂妹的重要性，季渊还不敢伤害堂妹，皇叔不必过于担心。”

“如今季渊不知好歹以堂妹为要挟，这季渊必然要灭，否则其他小国见此日日盯着宗室子女，岂不是南境要日日受人要挟？”

蒋允的声音夹杂着担忧，“但季渊要灭，堂妹必然要救出来，两全的法子，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蒋徵微微颦眉，“这些时日本王已经和部下日夜不分的谈论了很多日，却都没有两全的法子。宝儿的性命在他们手里，一旦南境使用强硬的态度，宝儿必会受伤，甚至丧命。”

这是不可解的死局。

两国交战，季渊既然敢开口，便必然是在赌。既然是赌徒，也必然会料想到一旦开战，季渊有可能被灭国。

若是这般，宝儿的性命他们岂会好心的交还？

除非是蠢货。

蒋徵沉默许久，半晌挥了挥手，示意屋子里的侍卫退下。见着门重新关上了，他才低声谨慎道。

“不过本王倒是想了一个办法。浔阳地大物博，战马自然也是能拿出来的。我们与季渊做交涉，给他们五万战马，换回宝儿。”

蒋允微微颦眉。

蒋徵又道，“至于这五万两黄金，浔阳一时半会拿不出来。但是侄儿你以浔阳缺少粮草的缘由请京城支援，我们再与季渊做交涉，以粮草换黄金，谅季渊也不会不答应。”

蒋允面色平静，“皇叔知晓我来，便应该猜到南境必然不会答应季渊这种荒谬的条件。皇叔如此想法，是违逆朝廷的决定，我怎能与皇叔一起诓骗京城？”

若是南境愿意以十万战马和五万两黄金换取蒋宝儿，在他启程来浔阳的时候，京城便会准备战马与黄金。

可是没有，结果便已经很明显了。

要么打，要么劝降。

毕竟南境自父皇那辈儿开始，就没有靠物资来换取和平的时候。

想要威胁南境，下场只有被灭。

蒋徵并不惊讶他的刚正回答，“若是本王愿意成为你的后盾呢？”

蒋允面色一沉。

蒋徵又道，“如今帝位空缺，蒋生已被废成了庶民而死。这帝位，你就不想争一争吗？你真能看着你那位皇姐登上帝位，自己依旧和从前一样当个闲散王爷吗？”

“若你愿意帮本王这个忙，让宝儿回到本王的身边，本王愿意成为你的后盾，帮你杀回京城，助你登上帝位。”

第158章 因果循环

秦锦启程的时候，蒋柠调了三千神机营将士护送随行。

城门口

江亦然看着渐行渐远的队伍，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担忧，“殿下真的放他回去了？万一他们找到噬阳散的解药，岂不是连最后掣肘秦征的一点可能都没了。”

秦家兄妹为质在清河，那是可以牵制住秦征不可擅自造反的底牌。

虽说秦嫣死了，可还有一个秦征极为重视日后要继承家业的嫡子。

好不容易以身犯险将人带到了清河，如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送回西州，实在是太可惜了！

蒋柠神色疲倦黯淡，淡声道，“他不会回来了。”

极为肯定的语气。

江亦然一愣，“殿下这是何意？那我们，是真的要和西州打仗？”

虽说打仗没有问题，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北境。

一旦北境趁机攻击，南境危矣。

“不会打仗的。西州，怕是要热闹了。”

江亦然听的云里雾里，实在是琢磨不透她心中的到底又在盘算什么。看着她嘴角那一抹浅淡的弧度，却莫名心里踏实。

殿下既然如此笃定，看来西州当真是没有什么大威胁了。

蒋柠抬手勾了勾，示意江亦然凑近。须臾，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些什么，便见江亦然闪过一抹惊诧的神色，须臾不动声色的颔首应了一声。

蒋柠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天际，“快到年关了，但愿一切都顺利，南境可以顺顺遂遂的过个好年。”

“一定会的。”江亦然轻声应了一句。

这时，一个银甲侍卫匆匆赶来，停在不远处利落下了马，小跑着走到蒋柠面前单膝跪下，将手中的密信呈上。

“殿下，夜世、首辅大人传来的加急密信。”

江亦然见此，默默告退。

蒋柠接过那封信，打开扫了一眼，单眉微挑，“回京。”

❀

因着临近年关，京城各家各户都开始筹备起来，热闹十足。

似乎不久前南境废帝丝毫没有耽误到他们，也根本不在意一个皇帝被废，所有人都沉浸在新岁的美好之中。

只要京城一如往昔，换个皇帝对于百姓来说又有什么？

浮云飘飘，灰蒙蒙的天际渐渐地露出湛蓝无垠的色彩。

茯苓正收拾着华春阁，回首一瞧便看见自家殿下回来了，立即迎了上去，“殿下？您这么快就回来了！奴婢还以为您和姚姐姐要在清河过年了呢！”

蒋柠好笑的点了点她的脑袋，“怎么可能让你独自在京城过年？”

更何况，还有许多事儿没有处理。

茯苓笑了笑，“就知道殿下待奴婢最好了！”

“这几日可有去过晋王府？傅离最近如何？伤好些了吗？”

“夜荀暂理朝政的这段时间，京城可生出什么事端？”

茯苓乖声应道，“奴婢倒是去过一次晋王府，只不过晋王府大门紧闭，奴婢进去不得，也无从探望。”

“至于夜世子暂理朝政的这段时间，京城倒是没有生出什么事端。至于朝堂之上，奴婢就不清楚了。”

她只是一个小小婢女，哪里能知晓的那么多？

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她可没有资格知道。

蒋柠点了点头，“舟车劳顿，本宫实在是乏累的很。去准备一下，本宫要沐浴。”

净室内，有小泉山上引来的温泉水正氤氲着一层层雾气，恍若仙境一般。

蒋柠赤足下了汤池之内，温暖触感顿时袭遍全身，好似一股暖流顷刻间走遍全身，惬意至极。

蒋柠坐了下去，如瀑的长发淌在岸上。

她闭上双眸，静静的感受着乏累渐渐的消散。

这些时日，她是加快了路程赶回来的，便是害怕京城会出什么事儿。

至于害怕出什么事儿，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

春姚拿着干净的衣衫走了进来，将衣衫放在一旁的干净的地方后，走到了岸边，低首恭敬道，“殿下，衣服拿过来了，可要奴婢伺候您沐浴？”

蒋柠闭着眼睛淡声道，“不必。出什么事儿了吗？”

春姚虽然日日侍奉在自己身边，可她说到底是公主府司丞。像这等送衣服的小事儿，本不会是她来的。

如今突然来此，想来是有什么事儿要禀告。

春姚道，“居在夷陵的庆阳公主似乎是要逃跑，但被一群神秘人给拦住了。那庆阳公主的左腿腿骨，被硬生生的敲碎了。如今，成了一个跛子。”

蒋柠缓缓睁开眼帘，瑰姿艳逸的桃花眸闪过一丝异色，须臾又重新阖上。

“本宫如今要处理的事儿很多，没空理会她。好好地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蒋妍那条命，她要慢慢的折磨。

半个时辰过后，蒋柠起了身，水珠如雨帘一般流下。满是倦意的神色也因为刚刚浅眠的一段时间而渐渐有了气色。

两餍稍有红晕，无端升起了一抹妩媚之意，摄人心魄。

春姚为她穿上了一件正红色暗花细丝褶缎裙，如瀑的长发发尾还滴着水珠，说不尽的风情瑰丽。

蒋柠回了华春阁，由着茯苓为她梳上精致的发髻，这才起身。

“去备马吧，本宫去晋王府看看。不用准备晚饭了，本宫会在宫里用膳。”

茯苓颔首。

“是，殿下。”

街上人声鼎沸，饶是公主府这条街向来都是勋贵住宅，临近年关依旧来往行人颇多，皆是喜庆洋洋。

蒋柠走下台阶，正欲上马车去晋王府看看傅离的伤势如何，却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她顿住了脚步，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却见是皇宫内的宿卫军。

那人一跃下了马跪在蒋柠面前，恭敬道，“殿下，属下奉首辅大人之命，请殿下入宫。”

侍卫声音急促，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蒋柠微微颦眉，扫了一眼晋王府所在的方向，须臾上了马车。

“进宫。”

第159章 北境求娶德阳公主

红墙黄瓦、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出现在蒋柠的视线之内。

那牌匾之上洋洋洒洒三个大字，蒋柠还记得，那是父皇在自己年幼时，握着自己的手写的三个字。

“朕的柠柠日后定然要成为全天下最快乐肆意的女子。”

“人心叵测，只有朕的柠柠手中握有权势，才不会被当做棋子算计。”

“朕真恨自己不能长生，不能活到柠柠老去的那一日。若如此，便可守护柠柠一生顺遂。”

蒋柠回想起从前父皇对自己的说过的那些话，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