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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渊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转身去穿衣。

林词本来是想烧好水等他醒了就可以喝的，没想到他今天起床挺早，她又回厨房往开水里兑了点冷水冲蜂蜜。

玻璃杯放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季渊今天诡异沉默，林词说“给你泡了蜂蜜水”，他就乖乖接过去喝，全程一句话都没有。

林词站在桌边望着他，开口：“你昨晚喝醉了，说了好多话。”

“咳、咳……”坐在椅子上的人猛烈咳嗽。

林词忍俊不禁，“怎么啦？”

“我说什么了？”他拧起眉，一脸不知情的样子。

“哦，你不记得啊。”她点点头，“没关系，我记得，你说了好多，说你暗恋我很久，非常非常喜欢我，还花高价去照相馆买我的毕业照。”

季渊脸比蜂蜜水烫。

林词弯下腰，眼睛像两个弯弯的月亮，柔柔问他：“那你现在是不是很喜欢吃关东煮？”

季渊装不下去了，酒后的心情就是非常后悔。

酒精让人丧失自我控制的能力，变得更情绪化，他昨晚一开始还能撑一撑，后来被林词撒娇哄着，好像就慢慢说了一点。

他喝酒不断片，大概知道自己做了、说了什么，但有些记忆也是懵的，具体多细致……看林词这表情，不会连他以前翻墙去她学校看她被他们学校老师抓包这种事情都说了吧？

他被林词的笑激得恼羞成怒，伸出右手捞过她的腰往怀里带。

“我做过这些？”装傻还表现得凶神恶煞的。

林词坐在他腿上，眨眨眼睛，说：“不知道耶，你自己说的，我都录下来了。”

她还在继续：“你要不要自己听听看？”

屁股被捏住了。

似乎这样就能捏住她的嘴巴。

季渊声音很别扭：“删了。”

“不要。”林词拒绝，“我要好好留着。”

“……林词！”

“在呢。”林词应声。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林词忽然捧起他的脸。

语气正经许多：“对不起啊。”

他一怔。

“我以前没有注意到你，也不记得我们在便利店见过。”

不记得是正常，那晚他实在狼狈，一身校服脏污破旧，脸上也灰扑扑的。

季渊扭过头，羞于看她的脸。

又被林词捧着脸转回来。

软软的唇贴上他的，亲了亲，伸出舌头撬开唇缝。

舌尖勾过他的牙齿，他难得被动，任由她亲。

亲了一会儿，林词说：“好开心。”

现在的开心、现在的满足……当下的一切感受都是正向的。

她更喜欢他了。

原来双向的爱情会让人如此幸福。

季渊的羞耻感消退了些。

他不知道自己暗恋过程的暴露会让林词这么高兴。

他察觉到林词的亲近。

那么……用这些换她的喜欢，也是值得的吧？

季渊收紧手臂。

林词的情话说得越来越顺嘴。

她说自己如何找借口跟奶奶和爸爸妈妈说要提前回学校，幸好有许泽丰的帮忙，他好像也挺想早点离开奶奶家的。

她说她感觉自己跟许泽丰的关系亲近了一点，许泽丰没有以前那样可怕了，有时候还觉得他有点小傲娇。

末了还看着季渊补充：“你也是。”

季渊：“？”

林词：“经常觉得你也挺傲娇的。外粗内娇。”

季渊：“……”

林词又仰了仰脖子，亲亲他的嘴角，再亲亲他的下巴。

在他因为那句“外粗内娇”的评价发作前，撒娇：“好想你呀，季渊。”

喜欢一个人是会想要一直跟他在一起的。

季渊抱起林词，带她去洗澡，然后给她吹发穿衣。

他的服务体贴又周到，林词全程乖乖坐在他大腿上。吹风机暖风呜呜地响，吹得人也懒散。

她靠在他肩头，用食指点点他的锁骨，上面未干的水珠让她突然想到网络上那句“锁骨能养鱼”。

季渊平时是有举铁的，肩颈线条特别明显，肌肉也一块块鼓着，虽然不像健美先生那样夸张，但能看出是训练过的。

搁谁都会馋他身体，自己把控不住也能理解——林词自我安慰，手在他腰上抱紧，抬抬下巴，亲他喉结。

季渊这里特别敏感。

他反射性躲了一下，“……坐好。”

反而又被林词亲了亲下巴。

她喜欢这种时候的拥抱亲近。

这样折腾完，已经十点多。简单吃了个早午饭，季渊要出门去昨天聚餐的地方把车骑回来，两个人好久没见，林词特别黏人，也穿上外套跟着去了。

拿完车季渊带林词去了另一个地方——荞大附属小学的家属院边上，面积很大的一片类似厂房的建筑。

她站在门口，听见球鞋滑过地板的声音，时不时还有男孩子的喊声传出来。

大概是“传球”“回防”这些，所以里面是篮球馆？

林词略一思考，好像猜出了季渊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她之前去过季渊教小朋友打球的地方，不是这里，是个露天的篮球场，环境比这里差很多。

看向季渊，他表现得有点紧张，将她的手攥得很紧。

总归是要让林词知道的，季渊沉了沉声：“之前找我帮忙给小孩上课的那个师兄，毕业后自己搞了个培训机构，我觉得还可以，也放了点钱进去，以后就在这里给他们上课。”

林词微微睁大眼，季渊竟然不声不响做了这么大的事。

旋即一想，又明白ʝƨɢ了。他上大学后一直有在做兼职，再往前数，初高中日子过得应该也不轻松。所以他会比同龄人更早熟一点，要提前考虑到自己的未来。

他一直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

挺好的呀，林词点点头，毫不吝啬眼里的夸赞。

“这很好啊！”

林词说出这句，季渊原本紧张忐忑的心一下子松了许多，以前总是一个人过，做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同样的也没有人能给他提出建议。

所有亲人都走后，这是第一次他的决定被支持。

这是一个室内运动馆，季渊说，边上的几间也是他们的，后续还会再招一些其他项目的老师，目前暂时先由季渊和几个来兼职的朋友兼任。

“那你不是好辛苦？”林词问。

怪不得他瘦了这么多。

“还好吧。”

虽然被林词关心很开心，但季渊面上还是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确实很累，可是同时这件事情带给他更多的是一种力量感与衍生的底气——这样他就可以有资格开始期待未来了，一个能够与她共同生活的未来，所以也就不觉得辛苦了。

“苏教练。”

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年级的小朋友跑过来，看了林词一眼，惊讶的目光落在两个人相牵的手上。

“这就是你女朋友吗？”

他嗓音大，边上几个在休息的小朋友也看热闹地涌过来。

虽说童言无忌，林词还是红了脸，怕自己影响季渊在这里的教练形象。

她想把手收回来，季渊牢牢握着，没抽动。

季渊的表情比刚才严肃一些，他面对学生总是这样的。

眉一挑，“小屁孩，知道什么是女朋友？”

“知道啊——女朋友就是你会和她牵手打啵。”

林词热着脸转头去看季渊，见他弯唇笑，目光转回来对她说：“好像没说错？”

林词：“……”

现在的小孩子是不是太早熟了一点？

林词给他的学生们买了奶茶。

小朋友们很容易满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