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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词摇了摇头：“不用啦，我和齐淮约好下午再去排练一下动作。”

“也行。”陈耳沉吟两秒，“怎么样？紧张吗？”

“有一点，毕竟是直播，现场那么多人。听说齐淮来了不少粉丝，江渝那边粉丝更多吧？”

“是啊，观众席大半是他们的粉丝。还有徐教授也会来。”

徐教授是陈耳的专业老师。

林词：“徐教授也来？真好，我老师前段时间去榕城演出了，估计是赶不回来。”

陈耳问：“那你还有叫谁来吗？”

林词立刻想到季渊。

昨晚和妈妈不欢而散回到酒店，手机里收到一条季渊发来的消息，她还在生气，就没回。

而他也没有继续发。

臭季渊。

林词赌着气：“没有。”

房门从外被敲了两下。陈耳起身开门，参赛的另一个女生周琦站在门外。

周琦问她们：“你们看见梁妗了吗？”

陈耳：“梁妗？没有啊。”

林词愣怔。

周琦说得很大声：“那真是奇怪，梁妗昨晚就没回来，不会和朋友出去玩了吧，也真是的，不都说了比赛前不能乱跑吗？工作人员怎么也不找她。”

声音过分响亮，连隔壁房间的选手都打开门来询问。

陈耳关上了门。

“学姐，”她皱着眉，声音低低的，“其实我昨天看见梁妗了，和投资方赵总的秘书在一起。”

陈耳脚步微顿：“赵总？”

“嗯。”

“他找上梁妗了？”

陈耳声音里并没有什么意外，林词不由疑惑地看向她。

“赵怀生也找过我。”陈耳淡淡道。

林词惊讶。

陈耳说：“他问我想不想拿冠军当演员，他可以帮我，只要我跟他睡一觉。”

陈耳不像林词，没背景没人撑腰，加上被包养的传闻，赵怀生断定她是最好下手的，连引诱的话语也不含蓄，各种条件赤裸裸摆在陈耳面前。

林词摸了摸手臂，莫名感受到一股寒意。所以赵怀生三番四次约她吃饭，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那妈妈呢？妈妈知道吗？

知道的话还会这样帮赵怀生讲话吗？

“清佳？”陈耳的声音惊醒她，“你怎么了？”

林词摇摇头，又想到什么：“那……梁妗是不是已经和赵怀生……如果这样，今晚的比赛……”

陈耳看向窗外，阳光灿烂，整座城市光斑闪烁，繁华亮眼。

她用一种很平淡冷静的语调说：“世界并不只是靠实力的，有些东西，的确能让人少走一段路。”

林词望向陈耳，并没有从她声音里听出羡慕。

更像是一种对现象的陈述。

林词知道陈耳不是那样的人。

至少陈耳没有像他们一样，为了捷径而选择放弃一些原则，那是比冠军奖杯还要珍贵的东西。

咖啡杯里的冰块化成水，杯壁上凝了水珠，林词起身拿抽纸，擦去掌心水渍，转身说：“那样我们也不算输。”

晚上八点，一切就绪。

舞台灯光亮眼，主持人的声音从化妆间的小电视里传出来。

在这里，还能看见台前正在表演的选手画面。

梁妗的演出在他们前面，热情火辣的拉丁舞，从动作来说不算什么高难度，胜在舞台效果好。

“清佳，走吧，到我们了。”

齐淮来叫她，林词点点头。

演出很顺利，林词也许就是那种压力越大越有动力的人，这一次表演比先前所有彩排的效果都要好。

尤其是，谢幕时灯光亮起的时刻，她看见了台下坐着的季渊。

手里还抱着一束惹眼的红玫瑰。

林词一整晚的气就这样倏地消了。

等到所有选手表演结束，大家坐在台下，等待评委评分和现场、网络观众投票。

林词往观众席看去，发现季渊也在看她。

她努努嘴，收回目光。

冠军果不其然是梁妗，亚军却出乎大家意料是周琦，季军才轮到林词。

而陈耳这个网络热度排前几位，最有希望冲冠军的人选，最后连个名次都没有拿到。

林词深知，这是赵怀生的手段，否则凭学姐的实力和江渝的人气怎么也不至于如此。

但学姐和江渝脸上表情都淡淡的，暂时还看不出想法。

三位选手分别上台领奖致辞。

这大概是林词拿过最心情复杂的奖项了，脸上的笑容也官方僵硬。

主持人说恭喜她拿下这个奖项，她的目光扫过嘉宾席上的赵怀生，之后又迅速移开，说了声谢谢。

主持人没想到她的回答如此短暂，哈哈一笑，想要引她说话：“清佳是舞蹈专业生，上过不少国家级舞台，但想来也是第一次参加电视节目吧？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想感谢的人呢？”

林词略一沉思，举起话筒：“我很感谢我的老师，是她让我来参加了这个比赛，我才有机会站在这里。其次，我也很感谢我的学姐，就是陈耳。”

摄像的镜头切到台下，陈耳有些惊讶。

“虽然我和学姐舞种不同，但在我心里，学姐比我更应该站在这里。”

说到这里，赵怀生的表情已经变了。

但林词无所谓，反正今天以后，她不会再参加任何娱乐圈的节目。

演出结束后的舞台，彩色亮片散落一地，工作人员从上面踩过，整个舞台有一种曲终人散的落寞。

林词去后台拿包，走到休息室，看见陈耳和江渝在里面。陈耳对江渝说：“抱歉，连累你了。”

江渝耸耸肩，不甚在意：“没事，毕竟咱又没靠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就当来玩儿了呗。”

林词没有进屋，掩上门离开了。

她知道季渊一定在电视台外面等她，才下楼，却先看到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行远哥？你怎么在这里。”

叶行远手里抱着束花，温声道：“恭喜你啊，清佳。”

林词说：“谢谢。”

叶行远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你……学姐呢？她还好吧。我看了你们的表演，她跳得很好。”

“嗯，但是比赛结果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她现在在哪里？”

林词想到陈耳现在已经交了男朋友，不确定他们分手这么久后陈耳是不是还愿意和他见面，只说：“应该还在电视台里，要不然你给她打一个电话问问？”

叶行远张了张嘴，苦笑。

他尝试过打电话给陈耳，可总是无人接听。想了想，把手里的花递给林词：“不然，还是你帮我把这束花转交给她吧。”

“我？”林词没有接下，目光先注意到不远处站着望向这里的季渊，语速快了些，“还是你自己给她吧，有什么事也只有你们当面才能说清楚。先这样，行远哥，我还有点事，下次回宁州我请你吃饭。”

匆匆说完就往外跑。

第四十四章 我们，本质不同

当看见林词和叶行远站在一起，尤其叶行远还想将手里的花送给她时，季渊本来就不太晴朗的心情彻底下了雨。

但林词说过，不可以不问缘由地生气，不可以冷战，不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就给她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他记住了，不像从前那样转身就走。

只是表情不太好，站在原地像棵沉默的树。

林词渐渐慢下脚步，最后在他面前站定，仰头看他。

两个人沉默对视了一分钟，林词先开口：“干吗这样看我？”

季渊将花塞进她怀里，嘴里说：“你不是和别的男人聊得很开心吗？”

“只是问路而已，行远哥又不是来看我的，那束花也是他想让我帮忙转交给学姐的，不是送给我。”

季渊嘴角绷得没那么紧了。

林词小声嘟囔：“醋坛子。”

“什么？”

她踮起脚，双手捏住他两侧脸颊：“我说你臭着脸，一点都不好看。”

她以为季渊仍旧耿耿于怀宋茹昨晚的讽刺，故意装乖撒娇想让他开心。

可季渊还是没有笑。

只是将她的手从脸上拿下来揣进口袋，带着她往前走。

林词问他：“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

“去你家吧，我好累，想睡一觉，明天我们再去吃好吃的……”

话没说完，季渊截断：“你妈是不是还在等你回去？”

林词的笑容凝住。

情绪恹下去了一点，“等就等呗，我不想回去。”

“林词。”季渊突然用一种沉重的语气。

林词眼皮一跳，抬眸看他。

“你妈说的也没有错。”

“什么？”

季渊撇开眼，干涩道：“有些东西，我给不了你。”

林词终于意识到季渊今天的反常。

昨晚妈妈的话的确伤人，林词回去也跟她大吵一架。

这是林词和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