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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了眼幸灾乐祸的向晚吸了吸鼻子。

贺寒川很少见温想正色的样子，即便是在公司，温想也几乎不对下属挂脸，似乎再难解决的困难于她而言，都是小问题。

“不好意思，他是嫉妒。”

“嫉妒向晚能找到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

温想坐在贺寒川边上替她缓解尴尬，说着还瞪了一眼沈望。

沈望张嘴准备替自己争辩几句，还没来得及开口，嘴里就被向晚塞了一筷子的凉菜：

“说多错多，少说话。”

贺寒川被他滑稽的模样逗笑，温想这才放下心来。

“温想，你还想吃什么随便点？”

温想接过向晚递过来的点菜单，上面赫然列了几道她爱吃的硬菜，笑着看了看贺寒川有看了看向晚：

“嗯...这么大方，有求于我啊？”

贺寒川一听这话，咯噔一下，刚想开口替向晚解释，话头就被向晚给抢了过去：

“嗯，小姑娘很崇拜你。”

温想笑了笑，没有绕弯子，直接开口：

“我知道，我有看过她的简历，也听同事提起过她想加入我的团队。”

“今年营收不好，我的团队没有位置了，也不能承诺明年一定会有 headcount。”

“但我不建议她继续待在「弥漫」，会耽误她，我想你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吧。”

“不过，我很喜欢她。”

温想的直截了当，让贺寒川是瞬间明白了温想绝不会是向晚能走后门的人是什么意思，与几分钟前的温柔周到相比，眼前的她，条理清晰，干练理智。

向晚看向贺寒川，笑着说：

“看吧，哥哥我只负责牵线搭桥，包不了售后的。“

“迟迟压力不要那么大，功不唐捐，不论未来怎么样，迟迟的每一步都有意义。”

Chapter 56 走后门

饭局结束后不久，嘉兰大学毕业年级的答辩已经近在眼前，贺寒川对于未来的打算也基本上有了底。

被迫从《年轮》项目退出后，她就有耳闻公司可能会调整部门架构，缩减人员成本。

应届生的她因为有政府对企业的补贴，转正几乎不成问题，但想要去自己想去的部门，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这一点也从温想那儿得到了确切的答复。

贺寒川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学校将三方协议分发下来的时候，她就向公司提了辞职，不打算签约。

彼时的她，刚结束了论文答辩，了却一桩心事。

下午系里毕业年级开了一个会，大约就是交代了一些毕业手续的办理流程，什么毕业证、学位证、报到证、户口之类的东西，贺寒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脑袋发胀。

她不算是快乐，但还算是自由的大学生活，临近尾声的时候，突然变得变幻莫测起来。

只剩下一些琐碎的毕业手续和毕业典礼，她就彻底地告别象牙塔的生活，然后毕业即失业。

贺寒川手里拿着一沓材料，坐在学校的花坛边上晒太阳，有点不真实。

“贺寒川，发什么呆，要毕业了，舍不得啊？”

黎粟和贺寒川早早就搬离了宿舍，退宿的手续一直没办，趁着回学校这一趟，黎粟雷厉风行地帮她和贺寒川都办理了退宿。

贺寒川点了点头，她对于大学生活的记忆很模糊，大多数时候嘉兰大学于她的意义就是：远离父母争执的一个避风港。

似乎只有这近乎半年的记忆，是可以算得上清晰和快乐的。

“啧，你最好的姐们儿不还陪着你吗？”

黎粟一屁股坐在她身侧搂着她笑：

“而且，你现在还有英俊帅气、温柔多金的男朋友。”

贺寒川无奈地偏头看她笑：“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笑了就好，台里有活动，就不跟你一起回家了啊。”

黎粟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起身嘱咐，转身便看到了向晚从教学楼出来，几乎是被学生们簇拥着出来的。

“啧，你该不会是在等大大吧？”

贺寒川歪了歪身子，看见了黎粟身后被人环绕却丝毫没有不耐烦，戴着眼镜和蔼笑着呃向晚，突然有些犹豫：

“嗯，原本是的，但是现在不太想等了。”

因为之前向晚上节目的原因，原本就很受学生欢迎的他，仿佛在身上加了一个 buff，那受欢迎的程度，被人围着的阵仗堪比明星偶像出街。

要不是嘉兰大学管理严格，进出校园需要学生卡身份证，贺寒川都怀疑学校会人满为患。

但因为她早早搬离了学校，这还是在节目后第一次回学校，真实地见识到了向晚的人气。

以前担心关系暴露，公司里的人因为向晚的关系，给她大开绿灯；现在贺寒川又担心如果在学校暴露了，会影响向晚的职业生涯。

师生恋，这个标签一旦贴在了向晚身上，那对他的职业生涯是毁灭性的打击。

而贺寒川也知道，心理学这个专业对向晚的意义有多么的与众不同，不是简单的一份谋生的专业和职业，它更像是向晚的救命稻草一样，是将他拽出深渊地狱的救赎。

即便她和向晚的关系本不是师生恋那样，要复杂得多。

但这样的事一旦宣扬出去，就是众口铄金，百口莫ʝ辩的，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避开得好。

“等大大脱身，不知道还要多久，你就这么等？”

黎粟啧啧咂舌，一边感叹自己偶像的人气，一边心疼自己好朋友交了这么个人气男，正宫被逼得跟见不得光的情人一样。

“你先回去吧，我给他发个消息，我打算去趟公司。”

“离职？”

黎粟一开口便知道她想干嘛，贺寒川有些诧异地笑：“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快走吧，一会儿活动迟到了。”

“那我走了啊，晚上我们好好聊聊。”

贺寒川点点头送走了黎粟，看了看被人群簇拥着进了办公楼的向晚，这才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向晚发消息：

「于老师，人气太高了，我怕被误伤，一会儿吃饭的地方见。」

贺寒川的消息发出去的同时，向晚的电话就拨了进来：

“你去校史馆门口等我。”

“啊？”

贺寒川不确定向晚有没有看到自己的消息，下意识地再推脱了一遍：

“我想先去趟公司，一会儿我们吃饭的地方见吧。”

“听话，等我。”

向晚没给贺寒川继续回答的机会，说完这几个字就将电话挂断了。

贺寒川拿着手机愣了两秒，叹了口气，将手里那些零碎的毕业材料全都塞进了包里，移步去了校史馆。

校史馆坐落在学校的西北角，基本上没什么人会去，贺寒川大学四年也就入学的时候跟着系里参观了一次。

远远地，便看到向晚的车停在校史馆的路边。

“也不嫌远……”

盘算了一下从办公楼到校史馆的距离，贺寒川忍不住吐槽，估摸着向晚还有一会儿才到，贺寒川打算先打电话去公司问问看离职材料和流程，提前准备着。

还没等贺寒川打开通讯录，芸姐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先是愣了一下，心道该来的总会来，深吸了口气便将电话接了起来。

“贺寒川啊，你跟那个云出老师是恋人关系吗？”

她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芸姐这劈头盖脸的提问打蒙了，脑子里浮现了上百种猜测：

是网络上有关向晚的热度和舆论又起来了吗？

“怎么了呢？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回想起，之前向晚当着杨晓云的面承认自己是她男友，贺寒川冷静后没有正面回答芸姐的问题，镇定地反问。

“晓云和配音导演吵起来了，然后跟东升那边说要换掉咱们团队。”

“想着你跟云出老师关系匪浅，能不能从中转圜一下。”

说到最后，芸姐底气有些不足，贺寒川也大概明白了，当初换掉她的时候，说她是实习生经验不足，也没想到最后会求助于她。

但贺寒川并不是什么老好人，毕竟她已经决定离职了，而且也不愿意拿自己和向晚的关系，去影响对方工作。

“熊森导演对待工作比较严厉，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换掉团队估计就是气头上的话。”

“如果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让晓云姐道个歉就好了。”

“毕竟咱们都是签了合同的，哪儿能说换就换。”

贺寒川靠在向晚的车上垂着头，脚尖不住地踢着地面，耐心地提出了解决办法，就是不直接说帮她们去求助向晚。

芸姐也多半明白了贺寒川的意思，缓了缓语气然后提议：

“贺寒川你一会儿有时间吗？你到公司来一趟我们见面聊。”

“还是你跟进《年轮》这个项目，项目结束，我帮你预留温想他们编辑部的 headcount。”

贺寒川被芸姐的话逗笑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