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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稳地上了路，“你不打算买辆车吗？这样出门多方便啦。”

沈雪柠之前倒是考虑过要不要买，但平时也用不到，她之前住的地方交通很方便，下楼就是地铁站，十五分钟直达公司。

现在工作未定，平时她也很少出门，也没必要买车。

“你看我平时用得着车吗？”沈雪柠摊了摊手。

“也是，你都不出门的。”闻桐说。

“而且大饼和饭桶都晕车，我平时带它俩出去兜风得骑小电驴才行，不然它俩都能晕到吐。”

“那你以后买车，得买挖掘机才行，让它俩坐前面的铲子里。”

沈雪柠扑哧笑起来：“好主意，等回去我问问它俩的意见。”

闻桐开车确实稳，她们花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到了许芸那里，放下东西之后，紧接着又开车去了沈雪柠外婆家。

新年礼物挨家送完，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闻桐又在沈雪柠家里待了会儿，最后在闻妈妈三道电话的催促之下 ，唉声叹气地跟沈雪柠道了别。

送走闻桐，沈雪柠继续打扫卫生。

收拾到厨房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之前新买的空气炸锅。

这东西买了有段时间了，是在元旦那会儿买的，当时商家在搞促销活动，又打出来非常吸引人的广告词——XX牌空气炸锅，不会做饭人士的福音，万物皆可炸。

于是沈雪柠非常心动地下了单。

但买回来之后，她就把这事给忘了，空气炸锅塞进厨房壁柜里，时隔一个多月才重见天日。

沈雪柠把空气炸锅搬了出来，靠着流理台研究起了赠送的食谱，打算今天晚上就试一试，看看这个商家广告到底有没有夸大其词。

她把食谱摊开放到一旁，按步骤开始调料汁，在厨房捣鼓半天：“芝麻，辣椒面，孜然粉，然后浇上热油，裹一层调料汁到年糕上，放空气炸锅里二百度高温炸十分钟——”

调好温度和时间，沈雪柠到书房里拿了手机，给霍司御发了条微信消息：【在哪儿呢？】

这个点，应该得回来了吧？

他们中午吃完饭之后，汪子肖就拽着他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霍司御：【在家。】

沈雪柠：【吃晚饭没。】

沈雪柠：【没吃就过来吃，吃了就当夜宵。】

沈雪柠：【我在做饭，你自己开门进来，密码你知道。】

一连三条消息发完，沈雪柠放下手机，转身又回了厨房，把案板上的调料碗收了起来。

门口隐约传来开锁的动静。

沈雪柠没出去看，自顾自地干着手里的活儿，没一会儿，外面的脚步声渐近，最后停在了厨房门口。

沈雪柠这才甩着手上的水珠，转头看了过去。

霍司御没进来，斜靠在厨房的门框上，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向流理台上正在运作的空气炸锅，似乎对她做了什么东西挺感兴趣。

沈雪柠注意到他手里提着个白色的纸袋子，有些好奇地问了句：“你拿的什么？”

霍司御抬了抬手，食指勾着手提袋往前递过来：“送你的。”

沈雪柠：“送我？”

霍司御懒声“嗯”了句：“新年礼物。”

沈雪柠将袋子接了过来，低头一看，里面是两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我能现在拆开吗？”

她抬头问，眼睛里有点跃跃欲试。

“可以啊，送你的。”霍司御莞尔，“你想什么时候拆就什么时候拆。”

沈雪柠立刻将食谱丢到一旁，动手拆起了礼盒，拆开才发现，里面是两个精致的手办模型。

一个是酒吞童子。

一个是九尾狐玉藻前。

都是她最近在玩的那个手游《百鬼夜行录》的周边手办。

沈雪柠欣喜又意外：“你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

“之前看到你在玩这个游戏了。”

不得不说，霍司御每次送礼物都是投其所好，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上次的招财猫摆件，也是这样。

哦，套圈套来的草莓熊不算。

那是个意外。

沈雪柠小心翼翼地将手办又收了起来，打算等会儿摆到书房的展示柜里去，霍司御这时也走了进来，停在嗡嗡作响的空气炸锅前：“这是做的什么？”

“烤年糕。”

话音将落，空气炸锅叮的一声，停止运转。

“这是做好了？”霍司御透过可视窗向里面看去。

“没有。”沈雪柠过来，“十分钟到了，翻个面继续烤。”

重新设定好时间，空气炸锅继续运行起来，沈雪柠没再管它，折回去将手办拿到书房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摆好。

出来时，空气炸锅正好又是一声“叮”。

这次是做好了。

将烤年糕倒进盘子里，沈雪柠拿出一根筷子来，用筷子尖戳了戳年糕。

闻着味道还不错，色泽看起来也还可以。

空气炸锅果然适合新手小白。

沈雪柠心里想着。

就是好像有点硬，筷子戳不动。

霍司御向来很给她面子，拿了一双筷子过来：“那我尝尝。”

怕曾经的尝进急诊的事故再次上演，沈雪柠连忙伸手一拦，义无反顾地说：“你先别吃，让我先尝。”

见她这副大无畏的赴死模样，霍司御笑了起来，细长的木筷在他指间绕过一圈，他笑着问：“岁岁，你是不是对你的厨艺很没信心？”

沈雪柠当然不肯承认：“才不是。”

她用筷子夹起一块烤年糕，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就是想着这是我第一次做烤年糕，我得来尝第一口才行。”

“行。”

霍司御也不拆穿她，非常给面子地比了个“你请”的手势，绅士风度十足。

沈雪柠举起年糕，“喀嚓”咬了一口，随后皱起脸来：“嘶……”

霍司御垂眸看她的表情，扬眉：“嘶是什么意思？”

沈雪柠艰难地咀嚼两下，终于将烤年糕咽了下去，再三斟酌着用词说：“嘶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年糕的味道还可以，就是火候有点过了。”

霍司御没太听明白：“什么叫火候有点过了？”

“就是烤的时间太长了，年糕有点硬了。”沈雪柠捂着被硌到的智齿说，“咬起来很费牙。”

“……”

毕竟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不能不吃。

沈雪柠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一块，剩下的年糕全都推给了霍司御，她实在是咬不动了，智齿被硌得生疼。

好在没做多少。

霍司御吃完之后，闷头坐在沙发上，不住地揉着下颌骨，看来也是豁出命去吃完的。

沈雪柠乖巧地把空气炸锅收了起来。

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这个空气炸锅应该不会再出现在厨房里了。

晚饭最后是在外面吃的。

霍司御将车开到城市广场附近，沈雪柠在路边上随便指了一家小吃店，店里除了他俩也没别的客人了。

除夕之夜，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吃着团圆饭。

吃过晚饭，两人沿着路边儿往广场的方向走。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小雪，地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浅白，北安冬季向来多雨雪，漫长的冬日要持续到来年四月份。

广场上依旧是人山人海，比元旦那天的架势更夸张。

随着时间渐晚，广场上的人也越聚越多，都在等着跨年烟花。

沈雪柠在栈桥下面逛了一圈，然后慢悠悠地停在一家卖孔明灯的摊位前，霍司御跟着她过来：“还放孔明灯啊？

“在打折。”

沈雪柠伸手一指桌上立着的小黑板——三十一个，两个八折。

利落地扫码付完钱，沈雪柠往霍司御手里塞了一支笔，并着孔明灯一块给他：“给你一个。”

霍司御依旧是没什么想写的，侧头去看沈雪柠的落笔。

沈雪柠的愿望坚定。

还是两行字：

——祝我有钱，有大钱，

——钱来，钱滚滚地来，钱从四面八方地来。

可谓是爱财之心坚如磐石。

霍司御笑着也落了笔：

——祝沈雪柠早日暴富，早点成为小富婆。

孔明灯顺着风向往海面上飘去，沈雪柠抬起头朝远处的夜空看着，耳边突然炸开一道惊响，整个天幕仿佛都被照亮。

十二点了。

盛大的焰火铺满夜幕，新的一年到了。

广场上的气氛登时沸腾起来。

沈雪柠忽然转过身来，往旁边斜跨一步，端端正正地面对着霍司御，说：“伸手。”

霍司御垂眸：“嗯？”

沈雪柠仰起脸来，温吞吞地重复一遍：“伸手。”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霍司御也没问，如她所愿地伸出手来，掌心向上，手掌瘦白干净。

沈雪柠朝他神秘地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