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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周绪一眼，“上来就坐人家女生旁边，你又有教养到哪儿去？”

　　“不是大哥你哪位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打扰我们。”

　　周绪咋舌，“再说了，她都没说话，你急什么？”

　　祝莞尔默默起身，绕过霁昭，坐到了周绪的斜对角，“好了周先生，我们开始吧。”

　　霁昭眼眶微张，“你真打算跟这种没分寸的人相亲？”

　　祝莞尔淡淡扫了霁昭一眼，没接他的茬。

　　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管自己这么多做什么？

　　祝莞尔抬手放在下巴处，朝霁昭眨巴了两下那双水灵的大眼睛，“谢谢这位热心大哥。”

　　一夜没见，霁昭又变回了“大哥”。

　　被她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气到了，霁昭转身径直走向二楼，还留下一句：“祝顺利。”

　　登至二楼后，他瞟了一眼楼下那个坐在窗边谈笑的身影，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好心帮她，却不成想她是个油盐不进的。

　　也是，毕竟当年他拜托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自己的时候，也被她拒绝了。

　　也不知道这股犟劲儿会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

　　一楼。

　　祝莞尔端起茶杯浅抿一口，抬眸瞧了瞧周绪，见他正直直地盯着自己，她有些生理性不适。

　　她按照来之前拟定好的计划，开始她的劝退工程。

　　“周先生，请问你的三围是多少呢？”

　　周绪一怔，没想到这种猥琐的话竟然能从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

　　“啊？你怎么问这个？”

　　“我妈说，屁股小了不好生养。”

　　她上下打量了周绪一番，“我妈还说了，要找个温柔贤惠的男人，给我打扫卫生，洗衣做饭。”

　　计划一：妈宝男+下头男式发言。

　　周绪抽了抽嘴角，“你这是找保姆吧？”

　　“找保姆还得花钱，找你不用……啊！不是。”

　　话说到一半，祝莞尔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眨了眨眼，“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我会对你好的。”

　　周绪似是有些恼火了，“我在家做家务，那你出去挣钱？”

　　闻言，祝莞尔瞪大双眼，“我妈一个月给我1500块钱还不够养活咱俩？凭什么要我去挣钱？”

　　“1500？”

　　周绪情绪有些激动，“那咱俩还不如喝西北风去呢！”

　　祝莞尔嗤笑一声，“嘁，没想到你这么物质。”

　　计划二：给他扣屎盆子。

　　周绪气得浑身发抖，招呼服务员点了一份提拉米苏，想着吃点甜食平复下心态，毕竟这小姑娘长得实在是漂亮。

　　见他点了提拉米苏，祝莞尔抬手捂住嘴巴，一脸震惊，“提拉米苏好几十一份呢，你怎么吃得起啊？”

　　说罢，她作思索状，稍作停顿后又道：“谁知道你这钱是怎么来的？什么工作挣得这么多，懂的都懂。”

　　这话说出口，她自己都快接受不了了。

　　见周绪气得脖子都红了，她补了一句：“哈哈，我开玩笑的，你不介意吧？”

　　周绪好歹是个男人，不想被人觉得自己小心眼，遂笑笑，“没事儿，你要是没钱，我养你也行。”

　　祝莞尔：“……”这么下头的发言都能忍？

　　怕是个忍者吧。

　　“哦，我的工资一个月一万多吧，养活你够了，还可以每个月多给你100块钱买口红，女人就是得打扮打扮。我看你也挺漂亮的，在脸上动过什么手术没有？”

　　网上学来的套路，总归还是比不过真实的下头男，祝莞尔无语了。

　　见她没说话，周绪眉心一皱，“怎么？你这脸不是原生的？你整过容？”

　　也行，干脆就顺着他的话说吧，只要能让他对自己下头，他不想听什么，祝莞尔就说什么。

　　“那怎么了？我整容是为了取悦我自己，花你的钱了？”

　　祝莞尔翻了个白眼，“管得真宽。”

　　“我可是有一米八呢，这么好的外形条件，怎么能找一个整过容的女人？”

　　-

　　二楼。

　　霁昭所谓的“内人”却旌撑着下巴，睨着周绪，“这男的是什么封建余孽？整容怎么了？”

　　将目光转向祝莞尔时，又揶揄了一句：“小月亮说的话也挺下头。”

　　说罢，用手肘怼了怼身旁看戏的男人，“霁昭，他俩都快吵起来了，你不下去帮帮忙？”

　　霁昭轻笑一声，这小姑娘当年可是当着一操场的人给了自己一巴掌，人也伶俐，一看就不是那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类型。

　　是他的担心多余了。

　　他缓步走下楼梯，到6号桌跟前站定，慢条斯理道：“没出息的男人才会把自己身上唯一值得炫耀的东西总挂在嘴边。”

　　周绪起身，双手叉腰，“不是大哥你怎么又来了？”

　　霁昭微微垂下眸子，瞥了一眼矮他一截的周绪，“你一米八？”

　　“干什么？你质疑我的身高？”

　　霁昭撇撇嘴，“不信。”

　　男人最懂怎么气男人。

　　周绪一听这话，彻底炸毛了，“大哥你找茬是吧？你多高啊？185？188？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嘲讽我有意思吗？”

　　霁昭淡淡道：“我一米七四。”

　　“切，一米七四还好意思嘲……等会，多少！？”

　　周绪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个额头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祝莞尔作吃惊状上下打量着周绪，“啊？你才一米六几吗？”

　　“不是啊！我真的一米八！你等我找服务员要个卷尺，你等着！”

　　当一个男人没什么其他的长处时，身高就成了他唯一的优势和炫耀的资本。

　　周绪就是其中的典型。

　　趁着周绪跑去拿卷尺的空档儿，霁昭正想把祝莞尔拉走时，她像有预判似的，挪开了手臂。

　　“停！保持距离。”

　　说罢，她拎起包，从霁昭身后绕了个大圈儿，走向门口。

　　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霁昭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第7章 性别男，爱好女

　　霁昭迈开步子追出去，拉住祝莞尔的手腕，问她：“你吃炸药了？”

　　祝莞尔扫了一眼搭在自己腕间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语气淡漠，“请你放开我。”

　　今夜看不见月亮，云层压得很低，燥热的空气中裹挟着一丝即将下暴雨的黏腻感。

　　霁昭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沉声道：“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打车回去。”

　　霁昭眸底的颜色一暗，脸色沉得可怕，“我说我送你。”

　　话毕，便拉着祝莞尔向停车场的方向走，顾虑到她还穿着高跟鞋，霁昭放缓了步子。

　　祝莞尔被霁昭吓到了，走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见他还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祝莞尔试图抽回手，却反而被牵得更紧了。

　　但她又不敢多言。

　　因为怕霁昭打她。

　　他刚才的表情真的像是要揍她了。

　　霁昭拉开副驾的车门，示意祝莞尔上车。

　　祝莞尔个人认为，副驾这个位置对于已婚男人来说应该有特别的含义，她不能坐。

　　她果断拉开后座车门，却不成想又被霁昭按了回去。

　　现下霁昭左手抵着后车门，右手撑着副驾的车门，将祝莞尔圈在自己双臂之间。

　　祝莞尔觉得这种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遂背贴着车门，整个人一点点地向下滑动，从霁昭的左胳膊下绕了出去，小跑着拉开了另一侧的后车门，利落地钻进了车里。

　　霁昭好气又好笑，这小丫头又在搞什么。

　　坐回主驾驶后，霁昭通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后座正低头玩着手机的祝莞尔，抬手打开了车顶的灯。

　　“祝莞尔，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祝莞尔应声抬头，“你不是也有？”

　　霁昭：“……”

　　霁昭微微勾起唇角，原来她还记得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虽然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他思索片刻，再度开口：“你是不是因为我搞砸了你的相亲生气了？”

　　祝莞尔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没有啊，我原本也是想搞砸的。”

　　“那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闻言，祝莞尔刷手机的手顿了下。

　　他还真敢提。

　　“你难道没有一点作为已婚人士的自觉吗？老婆不在就随随便便把别的女人带回家，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分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