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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甜正在看电视，随手接了打开一看，笑得合不拢嘴，半晌，停下来对程弯弯神秘一笑，“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过两天就来了。”

程弯弯不置可否，耸耸肩，去厨房端菜。

一晃三天过去，程弯弯一面跟着高瑞瑞熟悉花店的日常事务，一面接了阮甜给的客户名单，一一打电话去维护，说清楚花店老板虽然换了人，产品和服务质量绝对不变，又特意准备了礼物，找来同城快递，给一些重要的客户送过去。

好容易忙完，又该去花市进货了。

一大早，刚子开了辆小货车，载着程弯弯和高瑞瑞一起赶往郊区的花市，各样花卉层层叠叠连成一片，程弯弯头一回见，只觉得当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甜甜花店不算大，所需要的花材不多，阮甜当时也是在花卉市场打了一个月的工，一面学习，一面渐渐跟里头的人熟络起来，最后才跟一个姓周的大姐达成了长期合作，每回来进货，都能拿到不错的花材。

高瑞瑞把程弯弯介绍给周大姐，周大姐脾气爽利，简单说了几句，便照以往的份例让人给他们装车。

回到店里，卸了货，程弯弯才觉出手上突如其来的刺痛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花刺划了一道口子。

伤口不深，但沾了些灰尘，她冲洗了打算上楼去找碘酒消毒，刚出店门就听到蔡阿姨叫她，“程弯弯。”

那你现在有对象了没有啊

程弯弯只得转了方向，笑着往蔡阿姨跟前走。

蔡阿姨刚出摊回来，跟前放着她的小推车，里头有个空的竹筐子，绿豆饼已经卖完了，她又买了一袋子菜回来。在门口遇到赵大山，便扯着他说话。

程弯弯模糊听到两句，是他们老家的方言，“同你一样离过婚，长得漂亮的咧，你自己都多大了，还拖”，心下大概猜出来，是在介绍对象。

赵大山冲她点点头，她也回了个微笑，心里琢磨着，这人是单身，她倒也不意外，不知道怎么回事，头一回见，就觉得他身上有股子冷清气，不像是个家庭和乐、夫妻恩爱的。

好奇地偷眼打量赵大山的神情，见他眉宇间微微蹙着，神情透着勉强，有些幸灾乐祸地想：原来自己也不孤单，单身的人到哪都逃不过被安排对象的命运！

刚思量着，蔡阿姨已将矛头转向了她，从方言换成了不大灵光的普通话问，“你成家了没有？一个人到魏县，家里头的小孩子谁管呀？”

程弯弯闻言错愕不已，这也太直接了，转念想想她三十多了，旁人问这问题倒也不算奇怪，况且以后要经常见的，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看向蔡阿姨，淡淡笑笑，温声解释，“离婚了，还没有小孩子。”

话音一落，就觉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心说倒也不至于这么意外吧，现在离婚的还少嘛？

微微侧转头看一眼赵大山，撞见他看过来的目光，她心里也不知道哪来一股子执拗劲，非但未移转视线，反倒继续与他对视，直到他偏了偏头躲了，她才作罢。

也不知道较的什么劲，她暗笑自己无聊，八卦之心人皆有，人家看你一眼怎么了？她自己方才知道他是单身，不也在心里八卦了一下。

蔡阿姨已从惊讶换成了笑脸，安慰她，“离就离了，你这样子的，还怕找不着对象。哎呀，现在的年轻人，我也知道，不像我们那会儿，过不下去也得苦熬着……”

程弯弯顺着话头胡乱应着，“嗯，您说的是。”

蔡阿姨又问，“那你现在有对象了没有啊，阿姨给你介绍，我在魏县也认识些小伙子，你有没有什么要求呀？”

程弯弯摇摇头，“没有呢，才离了没多久，我也不着急找。”

“那可不行，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怎么好浪费了？再说了，你还没有小孩子，再不生可要晚了……”

程弯弯面上的笑快要挂不住，不知如何回应，只微微垂着头不吭声，打算等蔡阿姨自己说个够，反正她不接招就好。

念头才起，就听赵大山轻咳一声，对蔡阿姨道，“姨，程弯弯店里离不了人，这事也急不来，改天空了再说吧。”

程弯弯急忙顺杆爬，“阿姨，我今天确实还有事，对象的事儿改天再说，您先帮别人看着，我排队等着就好，不着急的。”

说罢，目光诚恳看向蔡阿姨，见蔡阿姨点头才松了一口气，又听她说，“那倒是，我先给云朗张罗，他离了都好些年了，真是让人操心！”

程弯弯被这话戳中笑点，低着头忍笑，好一会儿，才整理好表情，跟蔡阿姨道了别，往楼上走。

赵大山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楼梯转弯处，赵大山赶上来，状似无意问了一句，“手怎么了？”

程弯弯低头去看，才知方才的伤口又冒了血珠，这会儿已经凝住了，手背上一道明显的血渍，她自己浑然没在意，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发现的。

“哦，没事，花刺划了，头一回，没经验。”

“回去消消毒。”

“嗯，就是要去找碘酒的。”

回房找阮甜要了碘酒涂了，又贴了张创口贴，见阮甜的行李已经整理得七七八八了，心里有些不舍，忍不住叮咛，“生完孩子常回来看看，我空了就去找你。”

阮甜手上叠着衣服，笑盈盈看过来，“嗯，那你最好带个男人一起去。”

程弯弯嗤一声，“这种事，看缘分吧。”

阮甜“呵”一声，看到李玉珍房间门关着，压低声音问程弯弯，“遥遥，你真只跟王明昭一个人睡过？”

程弯弯没想到她这么突然问这个，眼睛睁得老大，瞪了阮甜一眼，没吭声。

阮甜见状，手捂在胸口闷笑，“还真是！我记得，在王明昭之前，二班不是有个男的对你献殷勤来着，叫殷浩是吧，你还跟人出去约会过，我还以为，王明昭是第二个。”

程弯弯想了想，是有那么个人，“是约会过，后来觉得不合适，就没继续了。”

阮甜被勾起好奇心，“哪里不合适？”

程弯弯在她提起殷浩的时候就想起来了，那个男生跟她们是一个专业的，经常一起上大课，有一回她去晚了，正踮着脚找空座，边上一个男声冲她招手，“同学，这儿有空位。”

她在他身边坐下，两个小时的课，偶尔闲聊几句。

她自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殷浩却自那次开始追她，从帮忙占座位、约自习开始，她不讨厌他，又觉得这人怪好学的，就算做不成恋人，当朋友也不错，就这么相处了一段时间，也一起出去过几回，都是跟其他同学一起。

后来，他约她去郊区摘草莓。

连空气都带着甜味的草莓园里，殷浩问她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程弯弯记得，她那时候脑子里乱得很，想了很多有的没的，倒也不是针对殷浩，而是她自己对感情太过审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