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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我、予都可以，唯独俾妾不行。”

　　小柒扭过头去，一副不从的样子，“偏不，就称俾妾，谁让您将俾妾贬到最卑微的宫子。”

　　说到这个，秦忱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忤逆朕？若不将你贬为宫子，保全你命，此时此刻，你早就尸魂两处了。”

　　“陛下不问俾妾的意思，便胡乱为俾妾做主，俾妾如何能从？”小柒毫不畏惧的瞪眼，甚至有些倔强。

　　看着她目瞪红脸的样子，秦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缓和了语气，好生安慰，“是朕不对，是朕自作主张，是朕好心办坏事，鸾儿可消气？”

　　“俾妾的气性大着呢！一时半会消不了。”小柒忍着笑，轻挑眉看了眼他，佯装的翻过身去，不理他。

　　“好鸾儿，我错了，您就别气了，就请您看在今夜来的份上，气消消可好？”

　　他轻趴在小柒的身上，勾着头看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放下帝王的尊严，对着她低声请求。

　　“好啊！”小柒翻过身来，嘴角缓缓拉开了一个戏谑的弧度，“陛下先将自己贬为宫子，然后再自称一声俾妾，俾妾便不气了。”

　　“这有何难。”秦忱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应下，并说：“俾妾日后有事先和您商议，决不替您自作主张。”

　　“好。”小柒对上他灼热的视线，泛起无尽的笑意。

　　“那鸾儿便乖乖的在霓裳宫等着，等着俾妾来接你，可好？”他蜻蜓点水般的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好。”小柒轻点脑袋。

　　两人相拥许久许久，也聊了许久许久。

　　………

　　小柒还是忍不住的将实情告知出来，“桢，夏充仪疯，可能与贤妃有关。”

　　“嗯？”秦忱微微侧头，望向她，期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原本高觅去了一趟烟雨宫，回来后身上便多了附子和乌头粉，妾问陈医师后，便让他用姜片和马蹄粉代替了。”

　　秦忱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其实在她发现附子和乌头粉时，就该让陈医师带回太医院毁掉，而不是让什么姜片和马蹄粉代替。

　　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有机会，能看到他一面而已，“傻丫头，为了见能朕一面，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您猜出妾的心意？”小柒惊讶的调过来来看向他。

　　“你能有什么心思。”秦忱溺视一笑，指尖点向她的心口，“这里除了装着俾妾，你还能装下什么？”

第165章 如实招来

　　“什么都不能。”小柒笑吟吟的望着他，红了脸庞，弯了星眸，“那杜都督府上多了个美人，您知道吗？”

　　“美人？”秦忱轻挑眉梢，“她有你美吗？”

　　“若是比妾美，陛下会纳她入后宫吗？”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就好像他只要说出‘纳入’，便从此生气不理他似的。

　　秦忱的笑容猛然骤增，“有你在，足矣！”

　　小柒挪了挪凌乱的脑袋，往他怀里靠了又靠，“杜都督府上多的那位美人是宰相的庶妹，听闻她曾嫁过人，丈夫死后又被宰相送给杜都督，陛下，那个杜都督不是什么好人。”

　　“鸾儿从哪儿得来的歪门消息？”秦忱眸光一沉，拨弄着他身前不知是谁的发丝。

　　“前几日，妾去勤政殿时，在外面与杜都督照了面，他面相吓人，后您又说有人要谋逆，妾便前后联想，以为是杜家谋逆，所以妾便让高觅去打听了。”

　　仅仅一个照面，她便能想这么多。

　　罢了！秦忱也只当是闲聊，随心所欲的说了说，“那杜都督就是个墙头草，纵使朕重用他，他背地里还是在为李家办事。朕之前也想过，若是杜家能洗心革面，效忠于朕，朕便既往不咎，然他一点也不知悔改。”

　　原来，杜都督明面上是为陛下做事，暗地里其实是宰相的人。

　　“既然杜家不忠，陛下为何还要重用他？偏宠于杜容华？”小柒不明的问。

　　“这与你让高觅在霓裳宫和烟雨宫来回走动是一样的道理。”秦忱拿着手中的碎发，对着痴痴傻傻的她一打。

　　“高觅效忠的是妾，可杜都督忠的不是您啊！”小柒越发糊涂了，脑子一片浆糊。

　　秦忱低头一笑，她有时聪慧过人，又是又是傻的可爱，“谁说不忠于朕，便不能办事？假是真，真亦是假。”

　　“妾明白了。”经受点拨的小柒，像是拨开云雾一样，“您是利用杜都督迷惑宰相，明面上您信任杜都督，时而透露些消息，背地里您就是利用这些消息降低宰相对您的顾虑，让宰相更加坚定，在您身边成功安插的棋子，是吗？”

　　“还不算太笨。”

　　其实秦忱也曾暗中多次提醒过杜都督，可惜，还是不能为他所用，所以他也就将计就计。

　　小柒恍然大悟，随即又道：“所以陛下在人前偏宠于杜容华，是这个原因？”

　　“对。”

　　小柒扬唇轻笑，妖娆且带有坏坏的笑意，“那陛下可知，杜容华有隐疾？”

　　“隐疾？什么隐疾？”秦忱当即心头一震，再加上她诡异的笑容，又往坏的方面多想了想。

　　“喘症。”

　　秦忱长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喘症。

　　小柒看到他一刹那的松懈，再也憋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居然敢吓朕？”秦忱看她的肆无忌惮，心口赌闷，佯装十分生气的样子，冷冷的道：“看来你背着朕查了不少事？”

第166章 自贬宫子

　　好巧不巧的小柒正好对上他的眸光，只觉得他眼里是一片看不见底的深渊，明明他嘴上还挂着笑意，却让她胆颤不已。

　　她如实招来，“没了，妾就探来这些。”

　　“当真没了？”

　　小柒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妾保证，真的没了，陛下若是不信，妾…”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忱便当即打断了，只说出这三个字，“朕信你。”

　　她闪着温柔的目光，扫过他的心尖。

　　他，忍不住吻了下去。

　　慢慢地，他支起来上身，在她的唇上浅浅而温柔地一吻，然后更深入地探索。

　　直到窗口处的点点月光，映入到他的余光里，心下知晓，他现在必须要走了，不然天边泛白，便容易被人发现，“走了！”

　　“妾等您！”

　　小柒的眼里、语里，皆被不舍所侵蚀。

　　他消失在黑暗中，若不是尚留的余温，和那微腥味弥散在空气中，小柒还以为这一切是梦。

　　小柒在这微妙的环境中沉睡，梦中，没有惊慌，没有害怕，只有欢声笑语。

　　回到龙御殿的秦忱，召来了林聪。

　　“替朕，准备笔墨，还有…金缎。”

　　金缎？那可是圣旨专用的绸缎。

　　“是！”

　　没一会儿，林聪将秦忱所需用品皆备放在书桌上。

　　秦忱提笔在金缎上洋洋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