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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周围就没什么人了。

灯光昏暗地走廊上，只剩下宋玺和唐绾，还有陆奕洲三个人。

陆奕洲永远是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朝着宋玺一扬下巴：“季前辈还有心情出来唱歌，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不过想想，禁赛一年不找点事情做确实无聊，也就可以理解了。”

宋玺原本冷淡的脸色，又因为他这番话蒙上阴云。

没等他开口，唐绾就率先劝阻陆奕洲：“你别闹，先去外边等我吧。”

结果陆奕洲这次说什么都不肯。

他意有所指的嚷嚷：“我才不去，这一块治安不好，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丢在这儿？”

“更别说罪魁祸首还在外边，我更应该保护你才对！”

话里话外，都在职责宋玺当年丢下唐绾，导致她跟腱被沈冰割断的事。

唐绾见他这样，不由得有些无奈。

而宋玺也终于察觉端倪。嗓音低沉的问：“当初你跟腱断裂，真是因为沈冰？”

闻言，唐绾在心底讽笑一声。

就这个问题，她已经和宋玺说过无数遍。

而她从前如何声嘶力竭，他都不在意。

现在分开，他反倒问起来了。

只是唐绾已经没心情回答。

她带着陆奕洲转身，大步朝外走去：“我的话没有用，等调查清楚，你自己去看结果吧。”

“我们明天还要比赛，就先走了。”

话落，唐绾和陆奕洲一齐走进漫天风雪当中。

而宋玺站在原地，默默攥紧手。

那句“我明天会去看你比赛”，在喉中百转千回都没能说出来。

……

翌日，省体育馆。

全国赛如火如荼的开始。

来自各个省会的佼佼者们齐聚一堂，各自都拿出了最好的状态。

唐绾和陆奕洲在末尾上场。

开幕式结束，两人就先回候场室等候。

唐绾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而陆奕洲还是免不了紧张。

他连番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还是和唐绾说：“这里人太多，我去透口气，马上回来。”

唐绾没阻拦他，只是点了点头。

她目光遥遥投向观众席。

在看见坐在前排的桑父和时母的时候，她心底顿时轻快了不少。

桑父时母也似有所感的朝她看过来，朝她欢呼了几声。

唐绾淡淡一笑，仅有的紧张也荡然无存。

恰在此时，队内后援组也替他们拿来了热水。

唐绾眼前站了个高高瘦瘦的小青年，将她的视线阻断。

小青年将保温杯递到她面前：“唐绾姐，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吧，你上场还早呢。”

第二十三章

不知是不是唐绾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人说话有些吊儿郎当。

她没有去接，只淡淡和他说了一句：“不用了，我现在不渴也不冷。”

小青年脸色骤变。

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忍耐着还想劝唐绾。

手中的保温杯突然被人劈手夺走。

放风回来的陆奕洲毛手毛脚地接过那杯热水，唐绾正要阻止，就看见他一饮而尽。

陆奕洲毫不知情的感慨：“现在胃里舒服多了。”

唐绾有些无言。

而那个小青年在送完热水之后，也飞速离开了。

场馆内响起一支又一支的舞曲，没有多长的间隔。

唐绾担忧地打量了陆奕洲好几眼：“你怎么拿到水就喝，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

“就一杯热水而已，能有什么地方不对。”陆奕洲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

看着他并没什么异样，唐绾也只当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比赛愈发激烈。

唐绾在心里不断复习着之前练过的动作，忽然听见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她转头看去，就见陆奕洲紧拧着眉头。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状态有些格外奇怪。

唐绾忙问：“陆奕洲，你是感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陆奕洲强撑着摇头，却不是否认。

他说话都有些艰难：“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心脏很难受，从刚刚开始就跳的很快。”

唐绾心头一紧，赶紧回头去找教练。

只是她还没开口，手腕就一紧。

转眸看去，陆奕洲死死抓住她：“不用叫教练了，我应该没事。”

“马上就要上场，这种时候不能出意外。”

见他这副模样，唐绾眉头倏地拧起。

她一字一句认真说道：“陆奕洲，我不能用你的安全开玩笑。”

“比赛明年还有，比起冠军，我更怕你出问题！”

搭档的意义，从来都不止是盲目地为赢得哪一场比赛的胜利。

唐绾想继续找教练，手腕就被陆奕洲攥得更紧。

他也很怕被人察觉端倪，压低了声音劝阻：“可我也不想这一年的心血白费，我的身体我清楚，不会有问题的。”

话是这么说，可陆奕洲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下去。

唐绾还想挣扎，广播里响起他们的入场通知。

“有请初选赛冠军组合，陆奕洲，唐绾，为我们带来精彩的表演！”

话落，场馆内掌声雷动。

唐绾看着兴奋的观众还有无比自豪的父母，内心陷入一瞬迟疑。

而陆奕洲也趁机起身，朝她艰难吐出两个字：“走吧……”

唐绾张了张唇瓣。

她还想要说些什么，陆奕洲就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眼看着他入场，唐绾也不敢再含糊。

她和陆奕洲一起站在冰面上，听着他极力隐忍的呼吸声，心里惴惴不安。

优雅的音乐声倾泻而出，唐绾只得收敛纷乱的思绪。

她摆出预备动作，正要起跳。

忽地，身边传来一声闷响！

唐绾转头看去，就见陆奕洲倒在了冰面上！

他双眼紧闭，唇瓣甚至有些泛紫。

唐绾来不及多想，连忙惊呼：“陆奕洲！”

“医生！医生呢，快过来看看他！”

第二十四章

场馆露台上。

沈冰看着混乱的冰场。眸光阴狠。

她沉声问身边的小青年：“你到底在水里放了多少兴奋剂，怎么会闹成这样？”

小青年有些迟疑地挠头：“怕效果不明显，就多放了一点。”

“但是冰姐，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把一个成年男人弄成这样啊！”

沈冰闻言，不由得有些头痛。

她拧眉：“动静这么大，只怕会引起协会注意，他们应该会彻查。”

听到这句话，小青年顿时慌了。

他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这种情况他还是明白要坐牢的。

一瞬间，他就有些口不择言起来：“冰姐，我是为你办的事，你可得保我！”

沈冰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她瞟了小青年一眼：只要你把嘴闭严实，就出不了事！”

小青年半信半疑的看着沈冰，最后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还是点了点头。

……

市中心医院，病房外。

医生直接告诉唐绾：“经过检测，我们发现陆先生有服用大量兴奋剂的迹象。”

“但陆先生应该清楚自己患有较为严重的心律失常，他服用这些只会危及生命，对他的比赛起不到任何作用。”

言外之意，也是替陆奕洲证明主动服用兴奋剂的不可能性。

唐绾眉头紧锁：“那陆奕洲现在情况如何？”

医生回答：“已经稳定下来了，接下来注意休养就好。”

留下这句话，医生转身离开。

唐绾看着医院外蹲守的记者，忍不住沉沉叹气。

她收敛情绪，也踏进了病房当中。

陆奕洲昏睡刚醒。

他看见唐绾，立即按住还在发痛的心口起身：“唐绾，我……”

“什么都不用说。”陆奕洲才开口，就被唐绾打断。

她站到陆奕洲病床前：“我说过，只要你没事就行，比赛不重要。”

尽管她都这么说了，陆奕洲那双素来桀骜不驯的双眸里还是充满了歉疚。

他忍不住自责：“如果我再谨慎点，就不会出事。”

“现在全国赛也被耽误，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唐绾看着他这副模样，眸光一沉。

她神色凝重：“有人存心想要害我们，光靠你多注意是没有用的。”

“至于全国赛……”

唐绾顿了顿：“明年还有机会，你还年轻。”

陆奕洲才21岁，等待他的只会是无比光明的前途。

只要能查清兴奋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对于怀疑的人，唐绾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

比赛开始之前，陆奕洲只喝了那个小青年送过来的热水。

唐绾稳住纷乱的思绪，准备出去找教练。

只是她还没来记得叮嘱陆奕洲照顾好自己，就突然听见他问：“那明年……你还会和我做搭档吗？”

唐绾愣了一瞬。

服用兴奋剂这件事足以毁掉他的整个职业生涯，但他在意的仅仅只是唐绾明年还会不会和他做搭档。

唐绾看着陆奕洲小心翼翼的神色，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不仅仅是明年，只要你还在冰滑队一天，我就永远是你的搭档。”

话落，陆奕洲如释重负。

他眸光熠熠，朝唐绾点头：“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好起来。”

唐绾挤出个安慰的笑：“我知道。”

等到陆奕洲再度睡着，唐绾才离开病房。

她看着那群蠢蠢欲动记者，步伐坚定地朝他们走去。

第二十五章

唐绾刚走近，记者们就蜂拥而上。

镁光灯闪个不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被抛出——

“桑小姐，请问对于陆奕洲服用兴奋剂参加比赛这件事，你是否知情？”

“国家赛不战而败，你之后会考虑更换搭档吗？”

“这次之后，你是否会回到帝都省队？”

唐绾直视着摄影机，语调是从所未有过的严肃。

“陆奕洲赛前仅服用了赛事后援组送来的水，除此之外再没有接触过其余的东西，这一点体育馆所有的监控都能作证。”

“至于更换搭档……”

唐绾眸光愈发坚定：“在我退役之前，都不可能更换。”

此话一出，人群里一片哗然。

而站在不远处的宋玺眼神复杂。

他看着被记者团团围住的唐绾，心像是被什么撕扯着，一顿一顿的痛。

身侧沈冰见他这副模样，故作惋惜的开口：“时师姐和陆奕洲的感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