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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但脑子转得快，又恍然大悟：“不会是……来找我的吧？行了，我知道我的魅力，但你今天挑的不是地方——”

　　女人的视线越过他肩头，向露台望去，视线定定地凝视在某个点上。

　　虞又岇的话卡在中途，无奈地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劝你别给自己找事，到时候就不是安保来拖你走了。”

　　“……”

　　她忽然看了虞又岇一眼，目光上下梭巡，带着没有温度的审视感：“你是谁啊？为什么在这？”

　　虞又岇张着嘴：“……你说什么？”

　　被反将一军的感觉很滑稽。

　　“我真的是安保。不信你问外面那位。”

　　女人一挑下巴，浮出几分慵懒。

　　虞又岇跟着转头看向她示意的方向，下一秒，对方已经后撤转了个弯，灵活的像一尾鱼，从他堵住的路里轻松钻出来，朝着露台门大踏步地走去。

　　还没来得及伸手推开，门就从外面被人一把拉开了。

　　孟砚辰脚步顿住，一抬头，落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没有人说话。

　　尽管离对方只是咫尺之距。

　　孟砚辰有几分微妙的无措。她率先收回目光，回身指了指僵住的虞又岇的方向：“我从那……那上来的。你不介意吧？我跟他说我是安保，他不信，你跟他说——”

　　她话没说完，就被人扣住手腕拉走了。

　　“等等门还没关！”

　　顾熙禾走的速度太快，她只来得及用脚勾过玻璃门带上。

　　等在露台边缘站定，孟砚辰听见他说。

　　“你去了好久。”

　　顾熙禾的声音沉下来，被某种不可抗力拉着下坠似的，有更多秘而不发的情绪压在了底下。

　　孟砚辰看了眼表：“其实也还好，不到七十五个小时。”

　　顾熙禾凝视着她的脸，很久很久，才抬手合住她脸颊，用额头轻碰了碰她额际，一触即离。

　　“算了，回来就行。”

　　他很少这样。

　　孟砚辰又没有应对这种情绪的天分与经验——

　　柔和到几乎颤抖的爱意，似乎……好像是只属于她一个人。

　　“没什么事。”

　　孟砚辰犹疑了一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安慰。

　　她今天时间也赶得紧。

　　晚上七点才到公司，用最快的速度洗澡换衣服，把过往的三天暂时抛到了脑后。

　　下一秒，就跌入一个深而宽厚的怀抱。

　　每一寸每一厘都嵌合得严丝合缝，能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一样。

　　她的手臂都无措地僵在空中，最后轻落了下来，结实地回抱住他。

　　触手有些冰凉。

　　孟砚辰掌心在他结实的背脊上下摸索，发现顾熙禾只穿了件很薄的黑色衬衫，衬衫布料被夜风吹得很凉。

　　“今天晚上才二十三度，你在室外待了很久吗？”

　　孟砚辰给自己的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卡在他颈窝里。

　　顾熙禾：“还好。”

　　“那，你有答案了吗——”

　　孟砚辰说得囫囵吞枣。

　　“什么？”

　　顾熙禾轻声反问。

　　“……你网不好没收到吗？”

　　孟砚辰从他怀里拔出自己的头，震惊道，尔后很快摆手：“算了……我不管，反正答案我不可能再说一遍了，你自己悟吧。”

　　她转身就想走，被人握住小臂揽回来。

　　顾熙禾捉过她右手，把戒指推进她中指，慢条斯理道：“你这个人，性子真的很急。”

　　一枚素戒，刻着藤蔓。

　　孟砚辰本来心都提起来了，看他只是推进中指，又无声地松了口气，凑近研究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

　　“还挺好看。所以这是你的答案吗？”

　　她晃了晃右手。

　　顾熙禾没回答，只是把男戒递给她，黑眸微弯：“帮我带上。”

　　“哦。”

　　孟砚辰照做，推之前还纠结了一下：“你比较常用哪个手？”

　　顾熙禾是左撇子，但右手也很常用。

　　“算了，右手吧。”

　　没等他说话，孟砚辰就替他做好决定，把素戒推到了底，欣赏了半天。

　　“我喜欢这个藤蔓——”

　　她正盯着手指看，右手忽然被人拉过去，男人俯首，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其郑重、珍惜，铺天盖地随风到访的爱意，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孟砚辰整个人怔住。

　　“我的答案不会变。”

　　顾熙禾垂眸，望着她一字一顿。

　　“永远不会。”

　　成年人没人讲永远的。

　　所有聪明点的人都心知肚明。

　　孟砚辰从他肩头望过去，能看清整个 LA 星罗棋布的灯火闪闪。曾经，她迫切地，急需离开这座城市，因为没有半分回忆是好的，因为山尖太难爬了，为了生存要攀的这座山，高得她仰头都觉得累。

　　她那时候非常、非常痛恨永远这个词。

　　现在这一秒，她忽然意识到，比起描述时间，化作承诺，这两个字更像是一张网，承载此刻的一切。

　　在人们交换这两个字的瞬间，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深到，认为宇宙会慷慨地送我这样的未来，

　　孟砚辰不喜欢做扫兴的人，她唇角勾一勾，抬手勾住他脖颈。

　　“好啊。麻烦应总表现好点，我就尽量不变主意咯。”

　　顾熙禾扣过她后脑勺，将她尾音含住，香槟的一点甜味与酒精顺着唇间渡过去。

　　这个吻安静而绵长。

　　几分钟后，他及时止住，抵着孟砚辰的唇平复呼吸：“……走了。”

　　孟砚辰呼吸还乱着，有些迷茫：“啊。去哪？”

　　顾熙禾：“回家。这里人太多了。”

　　他拉过她不由分说地离开。

　　但没让司机开回之前的房子，那里离得太远了，最后开到了二十分钟外的一处独栋别墅。

　　这幢偏中式古典风格，藏在层峦叠嶂的山间，绿意极浓，外观设计都是纯黑叠着木纹，中间有通透的玻璃，黑夜中更显得质感利落。

　　孟砚辰踏着石板路进了一楼客厅，一抬眼，便看到落地窗外的无边泳池，还有更远的山下灯色，这里看是另一个侧面角度。

　　“……先别开灯。”

　　她冲顾熙禾喊了句，抬手颇兴奋地指向连成一片的灯海：“你家就算停电了，这也有光源，但是万一有小偷的话，也会很方便吧？”

　　顾熙禾接了杯水，慢悠悠踱步过来，把杯子递给她。

　　“嗯。卫小姐有什么想偷的吗？”

　　“没有。但我可以帮你改造一下脆弱的安全系统。保证让不速之客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孟砚辰的视线一下亮了。

　　顾熙禾看她亮起来的眼睛，俯身过去亲了亲她，才继续道。

　　“随便你。以后你就是主人了，想怎么弄都行。”

　　“你太夸张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砚辰吓得差点被水呛住。

　　“我是这个意思。”

　　顾熙禾唇边笑意清晰，捉过她的手指在掌心把玩。

　　“我让律师拟协议了，有些东西要转给你，这里也是其中之一，你到时候签个字就行。而且这里离 GU3 更近一点。”

　　“……”

　　孟砚辰被他的话给干沉默了。

　　“顾熙禾，”

　　她抬手，掌心在他脸颊边怜爱地合住：“还好你遇上我了。”

　　“怎么说？”

　　顾熙禾好整以暇地挑眉。

　　孟砚辰略带忧心地皱眉：“老房子着火真的很可怕。我听说过那种不签婚前协议的富豪独生女，被另一半害惨了，你以后也得……”

　　望见男人唇边笑意渐淡，她适时停住话头。

　　孟砚辰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本来想说，如果他以后跟谁结婚的话，最好别犯这种错误了。

　　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

　　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变化了。可她其实根本没有想到很远。

　　在那个可预见的未来，回到现实世界，他们终归是会变成两条平行线的。

　　说出口的瞬间，孟砚辰就意识到失言了。

　　如果迟钝点的人也就算了，但对面是顾熙禾，不可能糊弄得过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

　　她刚走出去没两步，就被顾熙禾叫住了。

　　“孟砚辰。”

　　他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