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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顺便看看，考完试了嘛。”齐默眨了眨眼，示意紫汐这是她定的规矩。

紫汐没有理他，她不信他的三分钟热度能保持太久。只是，这三分钟热度，在同学眼里好像已经很频繁，站在后排的一个女生，八卦地凑上来，用大家都刚好能听到的悄悄话问紫汐：“你男朋友？”

紫汐看了一眼这个不太熟的女生，圆眼、高原红、高马尾，因为性格泼辣，紫汐一直有些怕她。她们的交集十分少，少到她这一句话问出来，紫汐就想起这是她见过的场景。当时紫汐一脸羞愤地说了一句：“不是，别乱讲。”这个女生一脸懂了的表情说：“那就是了。”

这个场景时间线，是在什么时候呢？

紫汐对这段记忆没有安插的地方，在她经年的回忆里，只有齐默故意不理她的记忆异常深刻。哪里还会想起他有因为来找她太频繁，而被不熟的同学都八卦的场景呢。

“不是，别乱讲。”同样的台词，只不过这次她答得异常平静。等她答完，往周围一看，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听她回答的样子，特别好笑。

没等圆眼女生接话，齐默就应和道：“是朋友是朋友。”然后把青玄拉进教室门，说：“别耽误时间了，先检查，还要去我们班呢。”

青玄一脸饶有兴致的表情，带着学生会的人走进来，对着墙报看了一下，低头开始打分。紫汐的心神，还是因为刚才齐默的反应乱了几分。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刚才齐默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了和她是朋友。那就意味着，即使之后他还是故态复萌地不理她，他所构建的与她之间“地下朋友”的关系，在这里也彻底崩塌了。

紫汐停留在原地，思考着这崩塌之于自己的意义，对于十七岁的自己而言，这算不算一次了结心愿的拨乱反正呢？

她感受着自己内心深处的信号，并没有什么异样来给她提示。

而靠窗那边的人群，已经开始唤她过去，去解释一下板报的创意。青玄对着心愿墙，用手一张一张地翻了翻，问紫汐：“你的创意？”

紫汐回答他：“大家的。”

青玄转过头去，又找了找问：“你写的那张在哪里？”

这个问题很奇怪，但当着这么多人，紫汐还是要给他面子。指了指自己那张便利贴给他看，上面写着：“无处而不自得。”

“无处而不自得吗？”青玄读出来，笑了笑，说：“好大的口气。”

紫汐也学着他只弯了唇，眼角一动没动地答：“心愿嘛，当然是要往大了写。”

青玄没有再和她争这一处机锋，转头去看大标题。“少年游？”青玄挑了挑眉，转头看向紫汐，问她：“你看过《此间的少年》吗？”

虽然有所准备，但紫汐的心口还是狂跳起来。这是她上一次用的标题名。

果然如此吗？紫汐对这个结果，还是不太愿意承认。

“看过，怎么了？”紫汐问。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这个标题。”青玄一本正经地说，旁边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但看他们讨论得很严肃，也都露出思考的神态。

“现在这个也很好。值得你给我们打一个高分吗？”紫汐懒得和他纠缠，想赶快打完分走人。

“挺好的。”青玄抬手打下一个高分，他周围学生会的人，也一个个都评了分。等打完分，互相认识不认识的同学们都打了一下招呼，紫汐他们班的人欢呼庆祝了一下，就四散去各过各周末了。

但青玄还留在教室里，目光锁住紫汐，并没有想走的意思。连同齐默，留在一旁听他们聊天。

“还有事吗？”紫汐问。

“那本书里，我最喜欢乔峰。”青玄无头无尾地来了一句。

“哦？”紫汐不明所以。

“就是他那个专业，不太好找工作啊。”讲完这句，青玄露出一脸一击得中的笑容。

紫汐还是有点不明白他在讲什么，脸上露出点困惑。

“没事，我随便说说。有空期待和你聊聊读后感。今天先这样吧。”青玄招呼齐默一起出去。

齐默还想再说点什么，紫汐对他露出了一个威胁的神色，齐默看了一眼青玄和紫汐他们班还没走的同学，乖乖跟着青玄走了。

等紫汐回家，找出那本书，仔细翻了翻乔峰的部分，等她找到乔峰的专业是什么，自从回来之后成熟灵魂一直保持的稳定情绪差点破功。

她把书往床上一摔：故意的！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32.细节思考

周一早上，英语和历史的周考成绩出来，紫汐悬着的心算是稳了一稳。感谢年轻的头脑和成熟的理解力，在她一轮考试周的疯狂补课下，保持住了她本该有的水平。暂时不会有让人怀疑的危险。

当然，对青玄这种异数来讲，不用出成绩他也已经对紫汐下了结论。可惜，紫汐对他的了解还接近于无。

找了个空一点的课间，紫汐就跑去旧同桌易西，问问青玄的情况。

“你想知道什么？”易西很配合。紫汐和他做了两年同桌，关系十分友好。作为篮球队校队成员的易西，时不时会给紫汐讲讲校队训练的情况。这也几乎是紫汐对青玄所有信息的来源。

但正因为信息太少，有种无从问起的感觉。紫汐只恨此时不是高一高二她还和易西做同桌的时候，可以慢慢细细地聊得事无巨细。如今只靠课间光景，不知要跑多少次才能问到要点。

出于对易西的信任，紫汐直接问：“你觉得他最近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没等易西回答，紫汐补充说明：“就是做事、性格、样貌和以前感觉明显不一样了。”

“就像你最近这样？”易西笑嘻嘻地问她。

紫汐瞪了易西一眼，说：“我变得很明显吗？”

易西连忙收起嘻皮笑脸的样子，假装正色说：“没有没有，你这一瞪我，就觉得还是和以前一样了。”

紫汐推了他一下，让他赶紧想。易西有个优点，紫汐问他一些奇怪问题时，从来不会问她为什么。大概是知道紫汐在写作，也见证过她发表，他一直很包容紫汐突如其来的天马行空的问题。包括毕业后，紫汐因为写作要问他一些素材时，他也是二话不说直接能帮就帮。

此时易西蹙着眉，像是仔细搜刮了一遍自己的记忆，摇摇头说：“好像没有。”

紫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也没有指望易西一次就能给她答案。她接着对易西说：“你要是想到什么，就给我发短信吧。”

易西是学校里少数知道她手机号的人，一起回家的林菽在这时还没有手机，紫汐放学后也没有和其他人联络的需求。只有易西，要来紫汐的号码后，天天给她发笑话。那时他们很流行那种短信笑话，易西短信套餐条数多，每次看到好笑的笑话都群发，顺手带紫汐一个，增加了她有手机的参与感。

听着紫汐让给她发短信，易西说：”你还好意思说，我短信你从来不回。”

紫汐无奈地看他：“请问你发笑话是指望我回什么？已阅吗？”

易西说：“你就说好不好笑嘛。”

紫汐说：“好笑啊，我都存在手机里没有删，留着讲给别人听。”这是真的，直到齐默开始给紫汐发短信，收件箱放不下之后，紫汐才舍得把那些笑话删掉。在此之前，这些笑话是她手机里不多的消遣内容。而如今齐默连她手机号码都不知道，当然那些短信都还保存得好好的。

听得紫汐这样讲，易西才觉得自己的套餐没有浪费，答应想起来给她发短信。紫汐正准备走，易西叫住她，挠挠头说：“我想起来一件事，他最近对球赛的预测都特别准。”

紫汐回头，问：“准到什么地步？”

易西说：“准到比分。”

“还有什么吗？”紫汐继续问。以她对易西的了解，如果不是和他相关，应该不会想到提起这件事。

易西支吾了一下才说：“高三我本来想退出校队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