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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然沉眸望着他：“我现在是季星然，关于文雅姝的一切，请沈总就此翻篇吧，对我们双方都好。”

“翻篇？你说得倒是轻松！”付凌诚抬手倏然攥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拉了过来。

他抬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腰，唇角勾起冷意：“如果我说，我不肯呢？”

说话时，付凌诚的呼吸温热喷洒在她的耳侧，季星然耳垂泛红。

被猝不及防拉入怀抱是季星然没想到的，她眉头紧紧拧起，挣扎了下：“沈总，请自重。”

“装什么？”付凌诚脸色骤然一沉，“以前我们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如今在这里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

这话一出，季星然的脸色霎时一白。

付凌诚还是跟以前一样，根本就不在意她的自尊。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骤然挣开了他，冷声呵斥：“但我现在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付凌诚，请你对我放尊重点！”

这话让付凌诚的脸色黑沉下来，怒气在心里再度缓缓升起。

他冷着脸正要开口时，抬眼却对上季星然那双红着的眸子，心口莫名一怔，他的视线落在她那只左眼上。

此刻离得近了，仔细观察之下，他才发现，其实她不过是在左眼上戴了高级的伪装美瞳，伪装得跟正常的眼睛几乎没有区别，可若是要认真仔细看了，就会发现她的左眼还是一样死气沉沉。

心口倏地一痛，付凌诚记起她这双眼睛是如何失明的。

于是所有质问的话霎时说不出口来。

他猛然意识到，她的确不欠他什么，是他欠了她……

他欠她一只左眼，欠她一场美满的婚姻，也欠她一句抱歉。

付凌诚垂下双眸，哑声开口——

“能告诉我你成为季星然的原因吗？”

第38章

感受到付凌诚身上骤然退去的情绪。

季星然心里感到些许疑惑，她不明白付凌诚变化的原因。

但很快，她并不在意地将其掠过去，淡淡抬眸看向付凌诚：“这个跟你没有关系。”

她明显冷淡的态度让付凌诚神色一僵。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季星然一眼，眸色冷沉下来：“没关系？可你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妻子。”

“我已经给过你离婚协议了。”季星然眉头拧起来。

付凌诚冷冷一笑：“我没有签字，协议并不成立。”

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说，季星然并不意外。

她神色间依旧一片平静：“分居两年可以诉讼离婚了。”

这话让付凌诚眸色骤然一沉。

周遭气压仿佛在一瞬间降至冰点，付凌诚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底透着冷意来，“好，你现在是好得很，你是说什么都要跟我离婚了是吗？”

“其实也不是，”季星然轻摇头，勾起唇角，“仔细说起来，我现在是季星然，不是文雅姝，我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套了个季星然的身份，就能摆脱文雅姝了吗？”付凌诚眸底隐晦莫测，“那我们要不要试试，看是你成为季星然的可能性比较大，还是我让你重新变成文雅姝的可能大？”

“什么意思？”季星然眉心重重一跳，有些不解。

付凌诚冷冷看向她：“像今天这种事，季副总思虑不周，你猜猜，换作是我，该怎么做？”

“你威胁我？”季星然隐约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眼底跟着泛起冷意来，“你在威胁季氏？破坏季沈两家多年的交情和合作，你敢吗？”

“你尽管可以看看我敢不敢。”付凌诚往后一躺，脸上浮现出一抹季星然看不透的深意。

有那么一刻，季星然甚至觉得他真的会疯到不惜跟季氏决裂也要搅局。

最终，季星然还是拧着眉头妥协下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了，我只想知道你这几年发生的事，关于你为什么会成为季星然，以及……”付凌诚眸色骤然一沉，顿了下才继续往下说，“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开？”

季星然心下一紧，眼底透出一抹可笑来。

他竟然到如今都不知道她什么要离婚，要走，更显得她过往那几年活像个笑话。

“我说的真话你从来没信过，现在又来追问什么呢？我搞不懂。”季星然苦笑看向他。

付凌诚手指悄然收紧ʝ，他眸色低垂，沉声道：“这次，你说，我就信。”

季星然蓦地一愣，想了想，缓声开口。

“好，那我就跟你彻底说清楚。”

“就从，五年前我跟你的纠葛开始说起好了。”

大抵是没想到她要追溯到这么久远的时刻，付凌诚神色稍稍一愣：“五年前？”

那不就是她第一次爬错房间，跟他发生关系还找来人拍照，最终逼得他不得不娶她的事吗？

季星然并不顾他的疑惑，陷入遥远的回忆中。

“你总说是我算计了你，可那件事，我才是受害者。”

第39章

五年前，裴家濒临破产，是继母首先想出了这个法子，可被文雅姝直接拒绝了。

结果没想到，继母和她儿子联手下药，将文雅姝直接送错到了付凌诚的床上。

一夜春宵过后，文雅姝醒来时浑身都在疼。

可不等她反应过来，下一秒就从门口突然冲进来一大群人，对着赤身裸体的她拍照。

羞耻、不堪、愤怒种种情绪扑面而来。

可她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回到家后，继母撺掇着裴父向她下跪求她，求她救救裴家，让她去拿这个逼付凌诚娶她。

但文雅姝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跟沈家说让沈家投资。

她没想到，继母却比她先一步早已跟沈家说明了娶她的事，于是关于付凌诚对她的误解，她百口莫辩。

最终换来的是付凌诚一句——要结婚，就用眼睛来换。

原本以为，到了这种程度，也该终结这场闹剧了。

文雅姝想着，不过是失身罢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继母让她失身还不够，听到付凌诚的条件时，让她失身过后又失了明。

“你说……眼角膜的事根本就不是你自愿的？”付凌诚瞳仁骤然收缩，眼里盛着巨大的震惊，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厌恶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的事情，竟然根本就不是她自愿的！

当时，他因为她为了结婚甘愿用眼睛来换的事，感到十分厌恶。

他将她认作是心机恶毒的女人，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件事！

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她是被迫的……

季星然只是浅浅扯了抹笑，并不说什么，转而继续往下说：“你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付凌诚，你真的不知道吗？我嫁给你那三年过的日子，你真的一点儿都没看见过吗？”

“还是……你根本就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呢？”

话音落地。

付凌诚一时哑然，说不上一句话来。

知道的，他是知道的，沈家人对她的忽视，公司里那些流言蜚语……

他全部都有所耳闻，可他仍然视若无睹，依旧对她冷嘲热讽。

心口莫名闷堵起来，他张张嘴，却是无从说起。

见状，季星然也明白过来，她苦笑一声，只是问：“所以，你现在还会说你不知道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