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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谢谢你。”

　　顾绵冷笑，挂掉电话。

　　-

　　封淮说会晚点，其实也只晚了一点点。

　　车子上路，他问她饿不饿，想吃什么，顾绵说没什么胃口。

　　封淮转头盯着她两秒，似笑非笑地问，“是因为不能吃香喝辣？”

　　顾绵，“……”

　　这么明显吗？

　　“辣的是不能吃，但也不代表不能吃有味道的食物。”

　　顿了下，他补充道，“你生着病，更需要营养。”

　　一个小时后。

　　顾绵看着满桌菜，嘴角忍不住就弯了起来。

　　“这些菜全都没有辣椒花椒，也不是油炸，你可以放心吃。”

　　“好香。”

　　顾绵夹起一个田鸡腿咬下一口，满嘴香。

　　她以前都是吃辣的，没想到这样煎干的，这么香。

　　因为顾绵专心干饭，这顿饭两人吃得都还算愉悦。

　　离开餐厅时，封淮问顾绵是回医院住，还是回家住。

　　顾绵说回医院。

　　封淮就把她送回了医院病房。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回去吧，我也要洗洗睡了。”

　　回到病房，顾绵对封淮道谢。

　　封淮看了眼房间里的另一张床，“要不要我今晚留下来？”

　　“我感觉今天好很多了，今晚应该不会再发烧。”

　　“不要抱侥幸心理。”

　　封淮翻脸无情，还嘴毒，“我可不想你半夜烧傻了，照顾你一辈子。”

　　“你放心，我就是傻了，也一定跟你把婚离了，不连累你。”

　　顾绵说完还瞪他一眼。

　　封淮慢吞吞道，“我不喜欢吃饼。”

　　顾绵气恼的想再怼他两句，窗外突然传来一道惊慌的声音，“楼顶有人要跳楼。”

　　她两步走到窗前往下看。

　　只见四面八方的人往一处聚拢。

　　七嘴八舌的声音悉数传进她耳里，“为什么跳楼啊，有什么想不开的。”

　　“会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

　　“是个女的，有可能是产后抑郁症。”

　　“你先洗洗睡觉，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封淮的声音突然响在身后。

　　很明显的，在克制某种情绪。

　　顾绵转身，就撞上他胸膛。

　　她就在窗边站着，退无所退。

　　不得不仰脸望着他，“要不要下楼看看？”

　　封淮眸色微变了下，语气严肃，“你不要下去，也不用等我回来，洗漱了就赶紧睡觉。”

　　“……”

　　如果说刚才只是顾绵的疑惑。

　　那现在，顾绵很确定，封淮有事。

　　垂眸，视线扫过他紧捏在手里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没有声音。

　　也没有震动。

　　封淮看了一眼，转身就朝外面走。

　　顾绵洗漱好出来，病房里多了一名护士。

　　说是来陪着她睡觉的。

　　虽然窗户被她关上了。

　　但外面的嘈杂声，依然能钻进顾绵的耳里。

　　听不清说了什么。

　　她就是觉得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

　　又过了几分钟，外面响起警笛声。

　　应该是有人报了警。

　　顾绵问护士，是不是封淮喊她来的。

　　护士说是。

　　她躺下床准备睡觉，手机又尖锐的响起来。

　　周淮打的。

　　顾绵以为他是要跟她说，萧淑芬和傅明寒被抓奸在床之后的后续。

　　立即接起电话，“是不是有后续了，那个渣男有没有被废掉？”

　　“不是这件事。”

　　周淮说，“这次的瓜，可能和你有点近，你小心点，别被瓜砸到脑袋。”

　　顾绵一脸莫名，“你想说什么，能不能别绕来绕去。”

　　“你不在医院吗？”

　　周淮反问。

　　顾绵回答在。

　　周淮又问，“这会儿是不是有人要跳楼？”

　　顾绵的心，因周淮的话而咯噔了一下。

　　没来由的，一种奇怪的情绪攫住了她。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生硬，“你认识跳楼的人？”

　　“你也认识。”

　　周淮真的就把瓜砸到了顾绵头上，“我看到了别人发的视频，是赵诗音。”

　　“……”

　　“宁子，你没事吧？”

　　听不到顾绵的声音，周淮关心地放缓了语气。

　　顾绵淡淡地回道，“你来接我一下吧，我想回家。”

　　赵诗音肯定不是真的想寻死。

　　如果她真的没了做母亲的机会，那她寻死，应该是想逼封淮对她负责。

　　顾绵不想再住在这里。

　　“好，你等我一会儿。”

　　周淮来得很快。

　　连半个小时都不到，可能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在医院附近不远。

　　外面的嘈杂声没了，跳楼的人被劝离开了。

　　顾绵跟周淮一起走出病房，乘电梯下楼时，听见同电梯的人八卦。

　　“那个女孩子好可怜，听说为了救喜欢的男人伤到了子宫，一辈子都当不了妈。”

　　“那么好的女孩子，要是那个男的不对她负责，那绝对渣男无疑。”

　　“那个男的能把她劝下去，肯定是答应对她负责了。”

　　周淮低眸看向顾绵。

　　顾绵回他一个她很好的浅笑。

　　坐上车，周淮问顾绵，“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封淮？”

　　“问他做什么。”

　　“当然是问他跟赵诗音之间的事啊。”

　　“要不是民政局的系统坏了，他现在已经是我前夫了。他和赵诗音之间的事，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

　　周淮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但看见顾绵努力藏起难过的模样，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抿抿唇，身子朝她倾过去，手掌伸到她面前时，顾绵满眼警惕地瞪着他，“你做什么？”

　　周淮默了一秒，缩回手。

　　“系好安全带。”

　　顾绵拉过安全带系上，说“下次别喊我坐副驾座，坐后面我不用系安全带。”

　　“下次你想坐，说不定我也不让你坐了。”

　　“你有女朋友了？”

　　顾绵反应奇快。

　　周淮挑眉，像只骄傲的大公鸡，“只要我想，每天都可以有女朋友。”

　　顾绵，“梦里啥都有。”

　　-

　　回到家，顾绵没让周淮进家门，就直接把他撵走了。

　　周淮说她没良心。

　　她笑着说，自己一直没良心。

　　周淮见她执意不让自己进屋，只得哆嗦的叮嘱她，晚上要是发烧，就立即打他电话。

　　顾绵吃完药，准备睡觉时，手机消息声响。

　　她故意等了五分钟，才点开封淮的头像。

　　[护士说你回家了，你早点睡觉，我晚些过去。]

　　顾绵编辑了好几遍，删掉了好几遍。

　　最后只回复了一句，[你不用来。]

　　封淮，[那，我让阿姨过去照顾你。]

　　顾绵想，他这会儿肯定正在陪着赵诗音。

　　所以，才不直接打电话，一直打字发消息。

　　赵诗音刚差点跳楼，他肯定是不放心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拒绝，[周淮今晚住我家，你忙你自己的事，不用担心我会发烧烧成傻子。]

　　几分钟后。

　　封淮回复，[好]

第43章有人陪她，自己就不该来

　　“少臣，你要是不放心施小姐，就先走吧。”

　　病床上，赵诗音望着封淮站在窗前的背影，心底再清楚不过，他是在跟顾绵联系。

　　她听说，昨夜他在顾绵病房守了一整夜。

　　对她这个为他受伤的人，都不及对顾绵千万分之一的关心。

　　她的声音太过哀伤，封淮终于转过身，隔着几米的距离，淡淡地朝她看去。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封淮无视了赵诗音悲伤的眼泪。

　　溢出薄唇的话语平静无波。

　　赵诗音突然就又后悔自己刚才让他去看顾绵的话。

　　他可真是无情。

　　她扯出一个惨淡的笑，“我睡不着，不过，你不用管我，一会儿我问护士要点安眠药吃了，应该就能睡着了。”

　　封淮不赞同地皱眉，“安眠药不能随便吃。”

　　赵诗音抬手抹了把泪，声音无助，“我也没办法，只要一想到这辈子都不能有宝宝，我就睡不着。”

　　“我让阿博来陪你。”

　　封淮说完，转身就朝外面走。

　　赵诗音喊了一声“少臣。”

　　他听而不闻。

　　修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关门声入耳，赵诗音的满目悲伤化成妒忌。

　　他就那么急切地要去见顾绵？

　　不，她是不会成全他们的。

　　江博就在前面走廊上，看见封淮从病房出来，他扔了手里的烟。

　　关心地问，“怎么样？”

　　封淮眉目淡薄，“还在流泪，说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