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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近十年，才等来自己白月光的顾明逸也忍不了，冲动之下，给了投资商一啤酒瓶。

我听得眼睛发光，我本以为只能看到顾明逸喝到吐的狼狈模样，现在好了，活脱脱一场大戏。

我想了想，拨打报警电话。

警察到了以后，包厢彻底平息。

顾明逸眼睛有些红：「江绾绾，你故意的吗？」

盯着破碎的啤酒瓶，我差点没笑出声：「我故意？我是想救你！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抡了人家一啤酒瓶，还能毫发无损地离开？」

真不是我夸大其词，像这类的事情只多不少，喝了酒的人又有多少理智？

刚刚投资商的几个人都压着他打，让他道歉。

他那个白月光只会哭，还会干嘛？

鼻青脸肿顾明逸哑着声音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陈翩翩则在他身旁表演「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警察都笑了：「嚯，大妹子，你赶紧带他上药，我们还要去录口供呢！」

「啊？是，是他们先……」

「他们说，是你们先动的手……」

我懒得理他们，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地离开。

8

那晚的事情，撕开原本的平和。

顾明逸不傻，很快着手挖了一群人，主管投资。

领头人便是陈翩翩，她摇身一变，也成了副总。

我被气笑了，打电话给我爸江教授，撒了几次娇，他和他的学生们帮我宣传顾明逸的「忘恩负义」。

做人不狠，地位不稳。

可做人太狠，谁不怕他过河拆桥。

有他不记恩在前，资本贪婪的本性毫不掩饰，答应投资的，都要股权、经营权。

顾明逸哪肯，就一直僵着。

那晚，伤人被带走的消息一传，股价波动得更厉害了。

又是一次会议，陈翩翩眼含恨意：「是你散播出去的？」

不用我开口，小助理便冷嘲热讽：「哎哟，哪需要我们传，现在谁没有手机呀？一拍就是了。」

顾明逸满眼失望：「绾绾，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关爱智障：「听不懂人话？路人传的。本来吧，人家也不认识你。可你不是急着营销『终遇白月光』。

「抖音、快手上全是你俩的照片，想不认识都难！

「股价本来就是波动期，你就不能忍忍？」

顾明逸不占理，又沉默了。

陈翩翩看上去更恨我了。

哎，还不是自己蠢。

我原本想提醒他们找个公关，好好澄清澄清自己进派出所的理由。但看他俩这样，还是算了。

我继续号召人打麻将，玩得不亦乐乎，摆烂可真爽！

陈翩翩还真不是一无是处。

她找到了投资商。

只是投资商要求参股 30%，不参与经营。

之前分出去的股份，已占 20%，上市股权 20%，再要 30%，顾明逸几乎被架空。

顾明逸不甘心，问我有没有办法。

「没有。」我看了一眼盛渊，「股权再被稀释，还不如卖了。」

盛渊眼神闪了闪，投出不同意的票。

顾明逸也没给他多少股分，如果给投资商，盛渊的股份很可能被回购。他才不愿意。

有我这个倒霉蛋在前，他可不敢信任顾明逸。

陈翩翩不信：「你肯定有办法！你爸妈人脉那么广……绾绾，是我不对，可感情真的没办法控制。

「明逸，在见到我之前，一定想过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得，内涵我是顾明逸的「退而求其次」。

她全家的「将就」！

顾明逸也配？

我往后一靠：「没错，我有办法。」

三人看我的眼神都亮了。

陈翩翩开心，又有些担忧：「我什么都能给你，除了……」

视线望向顾明逸。

拜托！

我没有那么念念不忘！

「我的条件是 20% 的股份。拿了我应得的，我自然就积极了。」

顾明逸与陈翩翩不太愿意。

我也不急，去了天台。

果然，陈翩翩偷偷溜过来找我。

「我要是你啊，我就不会过来。顾明逸又不是没有嘴，他放不下的自尊，就让你放下吗？

「还有，你记住一个男人的好时，别忘了他的狠。我帮他三年，从一无所有，陪他登上巅峰。

「到了如今，他连钱都不给我。万一有一天，他不爱你了，他又怎么对你？」

陈翩翩眼神复杂：「你在挑拨离间？」

「不，是作为女人对女人的善意提醒。女人为男人扯头花，真的，很没意思。」

陈翩翩呆在原地。

我正常上下班。

她不笨，但不一定能听得进去。

9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陈翩翩居然说服家里拿钱出来，想要用钱补偿我。

聪明啊！

她拿了钱，顺势提出要股份，又得了我的帮忙，一举两得。

「当初你拿了十万出来创业，现在还你一百万。」

三年翻百倍，听着划算。

但公司市值不止那么点。

我不干！

顾明逸又一副嫌我满身铜臭味的模样。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点蠢呢！

也不是！

以前他的优点是会技术，知人善用。他刚开始挖到的人，都很优秀。

但任由我大包大揽久了，他就习惯了，也飘了。

我笑呵呵道：「两千万，否则免谈！」

「两千万！你抢钱呢！」

「要不然就给我 20% 的股份！」

两人气得冒烟，又拿我没办法。

我当着他们的面，啃起鸭脖，好吃。

为了维持我精英白领的形象，三年没吃了，真是虚度三年。

咔嚓咔嚓，我越吃越香，他们越看越气。

陈翩翩衡量了许久，说：「我们没那么多钱。」

「可以拿股份抵。」

陈翩翩精明，偷梁换柱，拿了他们家公司的股份抵，足足 35%。

他们家公司虽然没上市，但利润也不差。传统行业，包装包装，也有前途。

我嘴上没答应，又要了自家公司的 5%，和一千万，才算松口。

不出三天，投资就上门了。

也要了股份，但比陈翩翩拉来的好得多。

股价渐渐回暖。

顾明逸刚松口气，盛渊那头又闹了幺蛾子。

新品出现问题。

「怎么会这样？」顾明逸焦头烂额，抛下试婚纱的陈翩翩赶了回来。

盛渊无奈：「软件方面没问题，是芯片不行。」

公司主打智能家居，兼顾人工智能，推出了好几款电器，效果都不错。

但几年前，国内就受到封锁，买不到外国芯片。只能用国内的。

我们用的芯片，正是我爸门下的一个学生研究的。

他自己开的公司，与我们有合作。

以前，看在我爸的面上，最好的芯片优先让我们用。如今，顾明逸都欺负恩师女儿，谁理他。

陈翩翩哭唧唧：「你就是不想让我和明逸在一起……」

我无语：「打住，你们不是真爱吗？什么都不能拆散的。」

陈翩翩说不过我，只能去看顾明逸。

没人比他更了解我在公司的重要性了，他不敢再得罪我。

顾明逸揉着额头：「让人事部去挖人才！多下下功夫，不能让人卡脖子。」

人事总监是我的人，自然不配合。

就算想配合，就我们刚上市的公司，也挖不到好的。

顾明逸毫无办法，也不想来求我，便让盛渊这个副总兼技术总监重新弄个新品。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盛渊都受不了他。

他嘴上抱怨着，也懒得动了：「以前我们仨，都很努力，他现在就为了一个女人……」

我无动于衷。

盛渊讪讪道：「绾绾，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可现在公司也是你的……」

我网购的手一顿，笑出声：「不蒸馒头争口气。」

盛渊马上不好意思地笑了：「都是我当初的话了，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盛渊，我们校友一场，闹到现在，你应该看得很清楚，即便我心无旁骛，帮了这个忙，顾明逸也未必能容得下我。」

盛渊顿时愧疚：「真没想到……」

「你再在我办公室久待，你估计也危险了。」

盛渊面色铁青，站起来要走，又返回来，再度坐下。

他不再瞒我，告诉我，那晚被陈翩翩碰见后，顾明逸就试探过他几次。

「我真想不明白，我们那么多年的情谊，就比不上他一个白月光吗？友情就真的比不上爱情吗？」

我客观地评价：「他是怕你倒向我。」

盛渊眼底情绪翻涌，最终笑出声：「至少你坦坦荡荡。我不挣扎了，陪你一起摆烂吧！」

我笑了：「行，以后一起吃肉，一起喝酒。」

10

盛渊彻底倒向我，之前折腾的人也没劲了。

领头人都摆烂，那就一起摆！

多努力，也不过是给顾明逸订婚宴上多一片蓝色妖姬。

没错，以为能招来人才的顾明逸没有推掉订婚宴，继续举行。

陈翩翩眼底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还亲自向我送请帖，让我一定要来。

「哦，对了，谢谢你的提醒。明逸入股我家公司，我家公司也入股他的公司，我们彻底绑定在一起了。」

「恭喜。」

陈翩翩一拳打在棉花上，郁闷地离开。

我则带着财务总监张瑜去找我哥章朝南。

我俩一个跟爸姓，一个跟妈姓，分别继承他俩的衣钵，小学都不在一个地方上。

一般人，还真不知道我俩的关系。

我哥混金融，承接了我妈的人脉，混得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