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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一直淡淡的沈星洲都坐直了身子，打开了手边的电脑。

“查一下钱明两年前的入学记录。”

出事之后，沈星洲知道自己在临床方面大概率达不到之前的成就了，于是将重心放在了科研上，现在也是医学院的教授，对于学生入学这一块很清楚。

C大研究生院的官网很快弹出来，公告公示栏里有每年录取的研究生的排名。从左往右，依次是初试总成绩、初试单科成绩、复试总成绩、复试单科成绩、总成绩、录取与否。

而钱明，没有初试成绩。

“这什么意思？”许念指着电脑屏幕。

苏胭死死盯着那半行空白，沉声回答：“钱明是被保送的。”

“！！！”

“卧槽？！”

许念猛地缩回手，瞪着这个学校官网抬头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再等我一下，”沈星洲又道，手指在触摸屏上点了两下，眉头皱得更紧，“三年前，C大和他们的确有合作项目。钱明，是这个项目的参与人员之一。”

“C大知道这件事吗？”

“不确定……”苏胭戴上了他的金丝眼镜，“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就不只是星洲的这一件事了。”

还涉及到高校之间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几人怔忪间，许念的手机突然开始狂叫。

“喂，怎么了？”

“嗯，我知道，你先把帖子锁起来，但是不要删除，再给我十分钟。”

“好，五分钟也行。”

许念像是变了一个人，沉着又强势。

挂了电话，许念面对投过来的六道视线，“校方要删帖了。”

“那这些事，很大可能，都是真实的。”

“没时间了，我现在找人把那个留言的IP地址down下来，”许念反应很快，“校方那边的态度很强硬，就算管理员装作系统卡bug也装不了太久。”

但许念认识的狗仔，最多能顺着实名注册的手机号，找一下对应的人是谁，这些都是可以通过买通相关系统的内部人员得到的消息。

而顺着IP找人这种专业度过高的事，显然就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五分钟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许念看着那条几千留言的帖子，一刷新就没了，差点砸了电脑。

最后一点线索，也没了。

第296章是学生

“我草！”许念忍不住爆粗口，“欺负我不认识学计算机的高手！”

“所以没有办法了？”齐瑄扒着电脑屏幕的边缘，“要不再找找呢？说不定别的网站上会有消息？”

“不太可能，现在不像十年前，现在日常的信息来源基本都集中在微博这一个平台，贴吧那些在大学生中间都不太流行了。”许念敲着键盘，“在微博上找不到的，贴吧上也早就已经删除了。”

“总不至于删的这么干净吧……”

“那不然呢？”许念返回了微博热搜。

果不其然，花了钱上了热搜的词条，在这几分钟内，已经从热搜排行榜上消失了。

再输入原本的词条，弹出一行黑色的字：“因该词条违反相关法律法规，不予显示”。

“我去，这个学校的公关水平比你们律所的公关水平强。”

苏胭：真是谢谢，一时间不知道你是在骂还是在夸。

齐瑄凑过头，不死心地用许念的电脑打开了浏览器，想要从最广泛的范围里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但什么都没有。

“刚刚那条留言的IP地址就在A市，说话用词也很学生气，很有可能还是那个学校的在校学生。”许念抓了抓头发，“也只有在校学生会被管的这么严，从我把这条帖子发出来，到刚刚删除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如果是在校学生的话，我们去找他是不是也作用不大？”

“差不多。毕竟学生是最好拿捏的一批人，寒窗苦读十几年，好不容易才考了个大学，谁都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嘴快，就丢了毕业证。”

齐瑄垂下了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灰心。”许念说，“毕竟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连人家是谁都找不到。找不到人，还谈什么后面怎么套他的话呢？”

齐瑄：“……你丫是会安慰人的。”

许念耸了耸肩膀：“苦中作乐罢了。”

“没关系，”最后还是沈星洲出声，还是温温柔柔的语调，“实在不行，我记得这个学校也向我发过邀请函，或许我可以自己去问一问。”

“你别了吧。你这种一说谎就脸红的人，进了这种地方不就跟兔子进了狼窝一样？别到时候什么都没问出来，还把你自己搭进去。”许念严词拒绝了沈星洲的提议。

倒是齐瑄因为这句话，多看了沈星洲和许念两眼。

一说谎就脸红？

她记得几个月之前，沈星洲帮着苏胭骗她，说苏胭的伤口很深，深到需要绑绷带的时候，脸可是一点都没红。

看不出沈医生还有两副面孔。

齐瑄不知道是该说许念恋爱脑，还是该佩服沈星洲是个如此正宗的白起黑。

怎么就得出了这么个离谱的结论？

沈星洲还是温和的笑意，“没关系的，我可以……”

“不行，绝对不行。”许念打断了他的话，“这事儿本来是为了保护你才提起来的，要是把你搭进去，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星洲：“……”

苏胭：“……”

齐瑄再次捂脸：“……什么烂比喻……许念你当年没有考上公务员，真的是有原因的……”

“别管，反正你是不能去。”许念梗着脖子，但也知道这是个难得的突破口，不抓住就会错失良机。

许念开始四处摇人，“有没有那种很像大学生的，没有入圈那么久的年轻小艺人，能帮我去学校里打听点事儿……”

但无论是沈星洲提出的想法，还是许念现在四处摇人想要采取的行动，都是极其需要时间的长线战斗。

而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许念摇人，摇着摇着，自己眼里也没了光。

说客厅里现在死一般的寂静，一点也不夸张。

沈星洲大概是怕其他三个人心里负担太重，主动开口调节气氛，“没关系，总会有其他的证据能够找到凶手的。你们律师的工作其实只是根据现有的材料进行辩论，很多律师根本不会亲临犯罪现场，最多多翻几遍已有的证据材料就算了。所以你们为了我的事情，投入这么多精力，我真的已经很感激了。”

沈星洲说的很诚恳，但这也并没有让齐瑄和苏胭感到轻松。

“念念，我冰箱里有我自己晒得花果干，”沈星洲准备拍了拍许念的肩，“帮我给清歌和景安装一些，我不太知道他们的口味。”

他是想支开许念，毕竟许念像个火药桶，现在一碰就炸。

许念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纵然遗憾也知道，诚如沈星洲所说，苏胭和齐瑄真的已经做到了他们能做到的一切。

而此时，苏胭和齐瑄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许念站起身。

还没迈开步子，苏胭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苏胭接通了。

和对面沟通了几句，挂断电话，金丝眼镜的链条在半空中荡出流畅的弧度。

他拍了一下还在愣神的齐瑄，语气轻快，“走了，上班。”

“什么？！”齐瑄一时间没能适应他的情绪转变，但腿已经诚实的跟着苏胭往门外走。

“知道还剩五分钟的时候，我把那个IP发给了警方。”

齐瑄：“？？！！！”

许念：“？？？卧槽？！大哥！牛哇！不愧是你！”

苏胭收了这么一句发自肺腑的赞叹，脚下一步也没停，“刚才警察回了电话给我，那个IP的主人，就就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