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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丽丽被她的气势逼迫得小退了半步,像是自知做错事一般,嗫喏不言。
可面对眼下这棘手的状况,众人又都泄了气,随着时间流逝,愈发焦躁。“那现在怎么办?”
“不能改,就添。”一直没出声的姜念笙在这时候,忽然开口,随即抄起工作桌上的剪刀和纱,直接蹲下来,在裙面上动起手来。
于丽丽看着面前半蹲着的姜念笙,眼神飘忽了一瞬,就迎上了她身后男人的目光,幽邃的,带着几分洞悉的锐利,令于丽丽骤然头皮一麻,下意识就躲开了。
“鹿总,到你们了,准备好了没有?”工作人员来催。
“好了。”姜念笙利落地裁断收尾,站起身,微笑示意模特们放松,“上吧,姑娘们。”
气氛恢复如初,周遭的嘈杂预示着这场秀正式开场,姜念笙和苏溪站在最前面,做最后的检视,送姑娘们一个个上台。
穆野站在最后,恰好在于丽丽的身边,看着高挑的姑娘又一次深呼吸,他微勾了勾嘴角,“放轻松,情况不会比刚才更坏了。”
于丽丽一怔,目光再次相对。
穆野垂下眼睑,轻描淡写:“除非你想赔上你的职业生涯。”
于丽丽猛地攥紧了手心,须臾,又松开,伴着催促声,回头看了男生的方向一眼。
明明看上去人畜无害,在那一瞬的气息却那样慑人,又快的像是错觉,但那眼神一直如影随形——她不敢赌。
于丽丽压轴出场,令在场有些许激动。
在欣赏过风雅颂的盛唐风采后,那如梦似幻的水光蓝与低调奢华的金色系交织,大裙摆迤地,腰身处硬朗的金色花枝停着翩翩蝴蝶三两只,飘逸灵动,用立体褶皱以及层叠刺绣,堆造出动人心魄的美。
在所有的模特展示完后,于丽丽站在T台边缘请上了姜念笙,《雅颂》的设计师和模特们一起走到台前谢幕。
镁光灯下,鲜花和掌声环绕ʝƨɢ。
姜念笙的眼前是一片白,脚下走的路,都是实现梦想的征途,踩着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上。
有一种莫名的不真实感。
直到,她在云端尽头看到了穆野。
他静静地站在T台下,舞台的灯光照不到他,但却自带让人无法忽视的光环,无声做了口型,令台上的姜念笙一瞬笑靥如花。
所有的紧张不安和失重感都烟消云散。
第十八章 你看着不像那么短命的
时装周期间,各路明星的美照和通稿轮番霸屏,台上走的,和台下看秀的,争相斗艳,如同一场狂欢。
其中最火出圈的,是选秀出道又演了爆剧的新晋小花吴雅卓,一身超仙的人鱼裙,贴身无痕的设计和鳞片闪闪的效果,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凸显到极致,直接带着品牌方盛京一块上了热搜。
三个词条的火爆程度,盛京赢得无比风光。
相较之下,ali虽然很好的完成了秀,但却连预料之中的小水花都没能漂起来。
就好像在诸多品牌里,泯然于众。
意向询问的顾客寥寥无几,唯一对压轴的礼服裙有兴趣的,也因为裙面上补救过的痕,而另投别家。
姜念笙从时装周回来,就钻进了摆满时装的房间,多数时候一言不发,对着亲手制作的裙子,一坐就是一天。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缺乏展示的机会,所以每一次机会来临,她都尽可能的抓住。
就好比这个秀,人力,物力,倾尽心血……眼前的华服,就像是映证了个华而不实的梦。
从ali成立到脱离盛京独立运作,是前所未有的打击。
她甚至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没有人一开始就能做很好,你把自己的目标定太高了。”苏溪走到她身边,宽慰道,“你说过,不管结果怎么样,享受过程最重要,怎么自己反而走不出来了。”
姜念笙没有回应。
苏溪叹了口气:“大家都很担心你。”
听到这句话的姜念笙有了点反应,看向苏溪,声音因为长时间没开口而微哑,“跟大家说都辛苦了,接下来放几天假吧,工作室留我在就行。”
面前的身影没动,姜念笙看着苏溪欲言又止的表情,先开口道,“让我一个人待着,好好想想。”
苏溪想宽慰她的话,被堵了回去,看着这样颓丧的姜念笙比秀场失败还让人来得难受。
“就当是一次试错,虽然成本贵了点,但跨过去了,就是道坎儿。”苏溪顿了下,“我们都在,大不了再来。”
姜念笙点了点头,显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苏溪知道多说没用,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门口又传来开门的动静。
姜念笙没有回头:“我真的没事。”
“哦,我不关心这个。”温雅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迎上姜念笙诧异目光,朝她笑了笑,脱了蕾丝手套,说道,“才隔了短短一个月,你这变化有点大。”
说的是她闯Buzzar时的那股心气劲儿,一下子给磋磨没了。
姜念笙惊讶她的造访,显得有些愣愣的,“温主编,你怎么……”
“看完了秀,想找你聊聊。”温雅君道。
她走到穿着高定时装的假人模特前,一件件打量,离开了T台灯光,《雅颂》这个系列,在白墙映衬下,有稍许失色。
但礼服上立体花瓣、钉珠刺绣等细节,又是那样精致。
温雅君颇有兴致地摸了摸面料,又扯了扯裙摆,“说实话,我对你是有期待的,毕竟我想看看,离开盛京后,你会做出什么样的成绩,是否能一鸣惊人,让老东家无比痛惜。”
“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姜念笙抿紧了唇角,被奚落也不还口。
温雅君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翘起的笑意更明显,她果然最喜欢看心高气傲的骄子被碾进尘土里的戏码,不过今天她来,不是专程来落井下石的。
“知道哪儿出错了么?”
姜念笙迟疑一瞬,摇了摇头。
“你没有认清市场,而市场也否定了你。”温雅君开门见山,“刚刚成立不久的新品牌,放弃成衣秀,做传统高定,当中的风险你衡量过吗?考虑过今天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