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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纵打开熏炉,把杯盏中的水倒入。
‘噗嗤’一声。
一股氤氲升起,炉内的香气溃散。
他慢悠悠站起身,正打算拱手。
陆自洲站起来,上前几步扶助他的手臂道:“国师大可不必这般拘礼。
你我都是道友而已。”
鲁纵笑了笑,道:“是皇上。”
陆自洲牵过鲁纵的手坐了下来,斟酌片刻,说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国师可解惑?”
鲁纵道:“皇上尽管说。”
陆自洲颔首,薄唇场合了好一会儿,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鲁纵抹了把最下的胡须,道:“那贫道来猜猜?”
陆自洲诧异,鲁纵若是真的连这个都能猜到,那真是神了。
“天赐一殊丽,惊厥遇难时。苦皇愁思浓,只觉已成殇。”鲁纵缓缓说出一句诗。
陆自洲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给鲁纵拜上一拜。
太神了,他藏在深处多年的秘密,天下无人知晓,他竟然能算准,这也太神了。
“那...依照国师的意思,我应该如何?”陆自洲抓着鲁纵的手臂急急问。
鲁纵的笑容越发深了些,道:“皇上想如何?”
陆自洲闭眼深深叹口气:“行宫的事情,那本就是神圣之地,放火是对神明的亵渎,我之所以迟迟未下决定,只是因为王家该杀杀锐器。
可倘若桑婈真的有在民间搜刮民脂民膏,坏了天规,定然是不可饶恕的。
只是,她和我...虎毒还不食子,我要如何办?”
“搜刮民脂民膏?皇上从哪里听到的?还是王大人?”鲁纵问。
陆自洲面露惭色,他虽然沉迷炼丹,可,能在那么多兄弟里活下来,‘捡到’皇位,对朝廷的明争暗斗也是知道的。
王變想干什么,一目了然。
他说不计较那也不是真的,毕竟这样的事情影响国运,更多的,是影响他升仙。
鲁纵一眼看穿陆自洲的想法道:“听说到现在大理寺都没递上来个证据,可真?”
陆自洲颔首。
鲁纵自忖半晌,道:“皇上为何要把事情往坏里想呢?”
“什么意思?”陆自洲问,他隐隐有种感觉,鲁纵有办法。
“皇上想的无非就是子孙后代不造福,灭了您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仙体。
可您想过吗?为何到现在王大人都没把这个事情咬死?
会不会,桑婈并不是您想的那般?”鲁纵问。
陆自洲还是模棱两可。
鲁纵站起身,鞠了一躬,道:“按道理,皇上这些都是朝中人的阴诡筹谋,贫道本不应该参合。
事已至此,贫道也就多一句嘴。”
陆自洲摆摆手,他示意鲁纵随便说。
鲁纵继续道:“王大人之所以敢下赌注,无非就是认定桑婈做账没有细微到一枚铜板,倘若她募征的银子稍有差池,比如路过西州用募征来的银子喝了一碗清茶,王大人就可以拿这个方面说事。
可皇上想过吗?只有仙不需草食裹腹,而人出门势必就有花销,住店的盘缠,吃饭的盘缠。
倘若王大人拿这个说事,况且这银子还是桑婈牺牲袭香阁利润得来的,真真实实落给百姓,贫道敢问皇上,整个南岳国,谁还敢办这个事情?
到时候西州呈现十年前饥荒人菜景象,百姓哀怨连连,直通天庭,就是皇上乐意看到的。”
鲁纵话说完,陆自洲面露恍然。
他一脸激动看着鲁纵道:“那国师的意思是...”
“不尚贤,使民不争。
所有的事情不过是权利,皇上是至高权利,便不需要再争,抛开朝中争夺,贫道认为桑婈在给皇上做善事。
皇上您觉得呢?”鲁纵说完,目光灼灼看着陆自洲。
“那烧了行宫...”
鲁纵看出陆自洲还有些犹豫,他轻轻靠近洲帝的耳畔道:“皇上,想长寿方式有很多,比如种、生、基。”
第178章张袖不行了
与此同时,袭香阁。
张袖躺在床上疯狂的咳嗽。
许嬷嬷手忙脚乱的又是递帕子,又是端水,手中的药不停的往张袖的嘴里送。
可是张袖应该是因为方才的事情刺激到了,药还没咽进去,就全数呕了出来。
许嬷嬷着急了,冲出厢房想找个郎中。
“嬷...嬷!”张袖叫住许嬷嬷的脚步。
许嬷嬷回头。
“不可以...不可以...让人知道。”张袖蹙眉,拼命朝许嬷嬷摇头。
“可是...”许嬷嬷犹豫。
张袖惨然一笑,道:“嬷嬷能请来比我本事大的郎中吗?”
“...”许嬷嬷摇头,她岂能不知,这世上能比张袖本事好的郎中屈指可数。
“所以,我自己的身子,我心里清楚,我没等到栩栩出来,又怎能轻易死去?
只是...”张袖招呼让许嬷嬷朝床榻边上靠。
许嬷嬷上前几步缓缓蹲下身子。
张袖扯过她的手道:“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嬷嬷。”
许嬷嬷心中一颤,她隐隐觉得张袖这会的举动不对。
她抽回手道:“夫人方才还说等小姐回来的,所以夫人还是等...”
“你紧张什么?”张袖笑着看着许嬷嬷,道:“我是真的有事要拜托给你。”
许嬷嬷还是不信,直到确定张袖的眼神没有躲避闪烁,这才再次上前聆听。
“经历过这个事情,我想相国大人和栩栩应该是有隔阂的。
尤其是...栩栩出来之后,若是知道她出来的原因是因为...咳咳!”张袖说的激动起来,嗓子眼一痒,一股血涌了出来。
“夫人!”许嬷嬷拿过帕子放在张袖的手中。
张袖擦干净嘴角喘着粗气摇头道:“无妨,无妨!”
许嬷嬷眼底已经开始湿润。
“所以,许嬷嬷,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帮我...帮我让栩栩幸福。
今个不管陆子忱在我身上筹谋了什么,这都是我自愿的。
至于我身上的秘密,关于裴清的事情,还有我真正的死因,你一定,一定不要让他知道,懂吗?”
“奴婢...”许嬷嬷有些迟疑。
“许嬷嬷!”张袖声音大了些,目光灼灼盯着对面人。
许嬷嬷艰难的点点头。
张袖长舒一口气,重重摔回床榻上。
她眼前掠过悲凉的一生,如娼狗一样的谄媚男人,如菟丝草一样的依附男人,她总想做自己,却又谨小慎微不敢迈出任何一步,只能被恨意牵引着,苟且活着。
如今,桑婈活成了她想要的样子。
她心里应该是高兴的,却又觉得失落。
“栩栩!”张袖呢喃一声:“阿娘,‘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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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桑婈惊呼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她看着熟悉的环境,闻着周围阵阵潮气恶臭,才晃神方才是一场噩梦。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缓缓下地,走到窗扉边上。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亮了,似乎又开始下雪,隐隐能感觉到吹在脸上的凉气和冰感。
“裴夫人,有人了,来接你了!”一道声音打破桑婈的思绪。
她回眸便看到陆子忱一袭长袍外氅,墨色头发被雪打白,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少瑾!”桑婈疾步冲到栅栏前,呢喃出声。
裴云抬眼看着近在咫尺朝思暮想的容颜。
他喉结滚动,忍住心中的哽咽,柔柔道:“栩栩,我来接你回家了。”
裴府马车在文昌街上缓缓前行。
桑婈被关这几日憋坏了,她才不管现在外面是如何的暴雪冽风,忍着快要被冻得发疼的面颊,看着外面的热闹街景不亦乐乎。
陆子忱这次难得没有制止任由她如此任性,只是坐在她身边,把她身子环在怀里,给她点点温度。
“少瑾。”桑婈看的差不多,想起连点预警都没有就离开大理寺的事情,道:“我还想着出来得有段时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