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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把书信贴在肚子上好一会儿，才幻出妖火将它烧毁离去。

谁的书信，竟让她看完后直接烧毁？

待她走远，她急忙捡起那封未燃尽的信纸，放到湖中浸湿灭火。

可惜火烧得太快，写有字的部分已经全被烧毁，只留有小小一块。

她终于盼到左恒来了，急忙拿出纸张给他看。

左恒看了，震惊道；“这是翼族皇族才有的信纸！”

难道白南烟就是翼族的内应？

第十八章

左恒和白璇面面相觑。

还是左恒先开了口：“现在仅凭着一张信纸，还不能断定就是她。”

她对他的话表示认同。

却听门外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左恒慌忙捏诀变身麻雀飞向屋檐观察着。

是白南烟将要经过环星殿。

白璇忙冲了出去，内应之事已有眉目，须得快速抽丝剥茧，好尽快露出事实真相。

白南烟看白璇立在门口，有些奇怪，停了下来，问道：“姐姐有话和我说？”

白璇走过去，贴着她的耳朵，假意道：“翼族大皇子刚传音给我。”

白南烟有些气急败坏道：“大皇子怎会传音给你！”

不是反问句，是肯定句，白南烟首先在意的，不是翼族，而是大皇子，看来内应之事必和她有联系。

白璇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当真呢。”扭头就进了殿里。

夜沉如水，皎月如盘。

左恒捏了个术法，把自己和白璇变作两只麻雀，飞向抱月殿。

夜已经深了，只见白南烟小心翼翼地绕过在门口熟睡的小蝶，往外走去。

他们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看似很短的路，却飞了很久，好似没有尽头，白璇纳闷着狼族内怎会有这么长的小道，就见白南烟停了下来。

过后，走出来一个男人，那不是傅桓晔！

左恒脑内传音给她：那就是我的哥哥，翼族大皇子——左冥！

左冥自林中款款走出，眉心处一颗痣，穿着和夜一般黑的长袍，似是要与这黑暗融为一体。

他亲昵地抱住白南烟：“好些日子不见了，烟儿又美了些。”

白南烟在他怀里，说不尽的女儿娇羞，嗔怪道：“油嘴滑舌。还说呢，非得我说有要事你才肯来。”

左冥摊手，摆出无奈的样子：“最近事多的很，实在抽不出身来。今日你叫我来所为何事？”

白南烟推开他的怀抱，又有些生气道：“你传音给白璇了？”

“我从未传音给她。谁和你说的？”他勃然变色，脸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有些可怖。

白南烟端详着他的脸色，弱弱道：“白璇今日说你传音给她，而后又说是玩笑，我不知道真假，所以……”

左冥冷哼，笑里藏刀：“她绝不是随口说说，看来被她发现了什么。之前你我联手放下的大火没能烧死她，还是留了个祸端。最近这些日子，你更要小心些。”

白南烟低头，嘟嘴撒娇道：“知道啦。这么久没见，你都不看看我们的孩子。”说着就把左冥的手拉过去放到她的肚子上。

左冥笑着，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肚子，但是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暖意：“我的好宝贝，让傅桓晔好好地把你养大。待你出生之日，就可以看到你一统妖界的好爹爹了！”

说了些肉麻话后，左冥道：“我得先回去了，”不忘又一次提醒她：“你小心些。”说完后，化作一缕黑气，仿佛从没有出现过。

白南烟看着那抹黑气消失后，才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待白南烟走远，两人回了环星殿，才敢吐出一口浊气。

翼族皇子和狼族王妃竟然暗通苟且，甚至还有了孩子！

如此龌龊苟且之事，谁敢相信呢？

第十九章

白璇有些后怕，又确认了一遍，担忧地问道，又确认了一遍：“我们刚刚不会被发现吧？”

左恒的手放上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在狼族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就是因为有父亲传授的独门秘术，你身上的妖族气息也几乎没有，更不用担心。”

“那场大火是她和左冥联手所放，孩子更不是桓晔的骨肉……怎么能让傅桓晔知道她的真面目？”说到傅桓晔，她隐隐有些心疼。

左恒思索了一会儿，才说：“你且冷静，我自有办法。”

……

冬雪消融，嫩芽抽出了尖。好些日子过去，左恒终于带着一块铜镜过来了。

镜子并无奇特之处，边上刻着少见的白纹，但是镜面竟然是灰扑扑的，照不出人影。

“这是翼族秘宝映世镜。世间仅此一块，我废了好大力气偷出来的。你把这面镜子放到傅桓晔面前，心里说出何月何日，就能知道那人在那天发生了什么。只不过每使用一次，就要用一百年的修为做为交换。”

左恒用手点向眉心，又用手点了三下镜面，表示换命契约已结。镜面瞬时不复暗沉，折射出七彩璇色，亮出熠熠光辉。

白璇看着左恒动作，眼里浮现出一层水光，心里涩涩的：“你何必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他不想让她有负担，状似轻松道：“我可不只是为了你，更为了我翼族一直秉持的正义之道。”

小玉急匆匆地跑进来，满头大汗：“娘娘，王妃的孩子没了，说是您下的毒！殿下正叫您去抱月殿呢。”

“什么？”她觉得白南烟真是疯了！

左恒已经变身离开，她揣着映世镜，随着小玉去了。

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傅桓晔在外面焦急地踱步，里面传来白南烟的哭叫声。

良久之后，御医纷纷下跪：“殿下，是微臣无能，皇子已经保不住了！”

傅桓晔靠着门，许久没有说话，看向内室，眼神空洞，再没了神采。

殿里无人敢说话，生怕不小心，做了狼王的出气筒。

他像是累极了，摆手的力气也没有了，就那么直挺挺地，走进内殿。

白南烟躺在床上，泪流了满脸，嘴上不停地说道：“桓晔，我们的孩子没了……都是姐姐害的！”

傅桓晔揽住她，轻轻地拍着，像大人哄着小孩那般。

他现在也心如刀割，实在不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她。

白璇这时走了进来。

傅桓晔身体没什么反应，只是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她，像是要吃了她一般：“烟儿说，是你害了我们的孩子。”

她从未见过傅桓晔如此颓败的模样，心里有些隐隐作痛，并不回答他的话：“我给你看样东西。”

白南烟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大哭道：“不！不要……”

他的大手轻轻地抚上白南烟的头发，呢喃着：“好，好，我们不看。”

小秘这时跪在地上，用手指着白璇：“侧妃，我和王妃前几日撞见有陌生男子在你房里，王妃大度，向你保证不说出去，你为什么还是不放过娘娘肚里的孩子！”

说完，还拿出了一片鹰羽。

难怪时常不在殿里，原来竟是投靠了白南烟这颗大树。她在心底冷笑，不过，她说她的殿中有男子，那是阿应，她确实没说错，于是未做反驳。

她现在只想着让傅桓晔知道真相。

傅桓晔看着她连解释也没有，闭上眼睛，话语里无一丝温度：“你知道么，前些日子的相处，让我觉得，我之前，可能误会了你。”

她停住拿镜子的动作。

他继续说：“有那么一些瞬间，我几乎以为你才是之之。”

“只是，你害了我的孩子，甚至还和别的男人有染。”他睁眼，眼睛里射出来的怀疑和猜忌射伤了她。

“但是现在我觉得我那些想法可笑。如果之之长大，定然不会成长为你这般恶毒的女人。”

第二十章

白璇愣住了。

傅桓晔之前，不识她。现在，不信她。

她从来没有在他心里占据过一片影子。明明她就站在她面前，但是他还是说，之之不会是你这种女人。

她是哪种女人呢？

为了他，她几乎什么也没有了。他却认为她是忍心杀掉她人孩子，只因为被撞破奸情的女人。

她心如刀割，心脏每一下跳动，都带着致命的伤痛，她连呼吸都滞了。

再解释，已没有了意义。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终于掏出了那面镜子，除了白南烟，没有人阻止她。

她轻点镜面，心里说出撞见白南烟知晓真相那日的时间。

镜面大亮，那日夜里发生的事，全部出现在殿内所有人眼前。

傅桓晔看着白南烟那连在他面前都不曾展示过的媚态，还有那一句“我和你的孩子”，只觉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让他的眼睛模糊不清了。

他怀里抱着的女人，是谁？还是那个她挂在嘴边的烟儿吗？

白南烟慌了，顾不上刚刚小产的身体，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愣是挣扎着起来，摇着他的手臂，还像撒娇一般：“桓晔，都是白璇变的妖法，你不要相信她好不好？”

傅桓晔识得那铜镜，他在古书上看过，那是映世镜，是断不会说谎的。

他松开手，白南烟无力倒在床上，再没了力气起身。

他竟不知自己宠了五年的女人，是这般蛇蝎心肠！更是全无道德伦理！

他感到有些头晕，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之之”，更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之之。

四肢百骸，血液都仿佛停止流动。

白璇看着他浑浑噩噩的样子，又看向铜镜，心里念道：“映世镜，我没了内丹，修为尽散，不知还剩多少时日。若你有灵，我愿用我最后一条性命交换，只求你还原五年前事实真相。”

她咬破手指，血一滴滴地落在了铜镜上。

映世镜发出更为绚丽的目光，似是感受到这女子的心意，强光刺目，正回放着属于他们的恩怨纠缠。

小时候，狐王带着白璇前往狼族做客数月，白南烟因病未去。两个孩童在梧桐树下相遇，男童为她取名之之。

白璇回族后，兴奋地和妹妹讲述着在狼族发生的故事，只得到妹妹一句：“你也太过天真，谁会把小时候的诺言放在心里？”

他们渐渐成长为少年少女，白璇为他挡下八劫，白南烟察觉到白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