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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总把我想的那么坏，我是你师父，怎么会害你？一开始我是骗你入了门，对你疏忽管教，可是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好好教你，为了你的修行我耗尽了心思。宗门事务繁忙，我特地空出时间带你下山。你身体不好，我一直在替你想法子。你被鱼妖带走的时候，我用了最快的速度找你。刚才你快要死了，我恨不得拿我的命来换你的命！你怎么能这样想你的师父？难道我这些天对你的态度都是假的？师兄说只要做师父的悉心教导，徒弟一定会变好的。现在看来，师兄的话也不可信，都是些屁话，我他妈还信了！我真是个蠢的！”

她热血上头，将自己心里的话一股脑的骂了出来，甩开袖子就走，走的很是气势汹汹。

这样难伺候的气运子，她不干了！爱谁谁！她宁愿被天道惩罚！

眼见着云染风越走越远，跳上桃月就准备离开，萧瑾暝有些不淡定了。

“师父！”

他喊了一声，云染风没回头，桃月剑飘飘悠悠的升了空。

“师父！”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身体还未恢复，走的摇摇摆摆，像是被抛弃的孩子，倔强又可怜。

云染风有些迟疑，站在半空中攥紧手。

萧瑾暝见云染风停下来的背影，眼睛暗了暗，“师父！砰！”

摇摇摆摆的身影不知为何倒了下来，听声音摔得不轻。

该死！云染风心中暗骂，她绝对不是心软，她只是为自己将功赎罪。

原本打算离开的桃月剑又落了下来，云染风冷着脸弯腰扶起了萧瑾暝。

“师父……徒儿知错了……”

“哼！”

“师父……”

“……干嘛？”

“那鱼妖炖的汤可鲜了……”

“……”

云染风翻了个白眼，默默走向了鱼妖……

——

废弃的破庙里，火堆烧得“噼里啪啦”。一股不同寻常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附近的生灵也感受到了美味的气息，暗暗蛰伏在庙外不敢上前。

“真的很香啊！”

云染风缩在一旁砸吧着嘴，没想到萧瑾暝不仅会炖鱼汤，还会烤鱼，这个手艺一看就不是新手。

“你从哪里学的，这么厉害？”

云染风一双杏眼看着萧瑾暝炯炯有神，萧瑾暝撇撇嘴，努力压住嘴角的笑，做出不屑的样子，“徒儿偶然寻了一些菜谱，看了几遍自然就会了。”

“原来你一直深藏不露，”云染风上下打量一番萧瑾暝，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我就说你绝不是平庸之人，毕竟是……”气运子嘛！

“是什么？”

萧瑾暝问，递给云染风一块烤好的鱼肉。

“没什么！”云染风接过鱼肉仔细嗅了嗅，张开嘴咬了一大口，咬着肉竖起了大拇指，“你毕竟是我收的徒弟，我的眼光不会错！”

萧瑾暝也不说话，算是默认。端起热气腾腾的鱼汤，抿了一小口，还不错。他眯了眯眼，又喝了一些。嘴角残留了些鱼汤，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只觉得心中燃起了异样的暖流。

云染风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心思一动，“徒弟你烧鱼这么厉害，又爱吃鱼，不如我就在梁枫洞前挖一个池塘养些鱼，以后你想吃了就可以抓一条。方便又美味，怎么样？”

“……”

意料中的回应没有传来，云染风纳罕的回头看。

萧瑾暝似乎有些难受，碗拿在手中摇摇晃晃，脸色不是很好。

云染风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拿走碗，捏住他的脉门。

脉象正常，不过气息比平时要急促些。

云染风的医术并不精深，半夜也摸不出什么，但是看萧瑾暝实在是难受，只好让他躺在了干草上，替他调理气息。

“唔！”

萧瑾暝突然双手抱头，用力揉着额角，先前束好的头发很快就散乱了。

“你别揉啊，是不是龙角难受？”

云染风想要伸手去探一探，但又想起先前萧瑾暝说过讨厌别人摸他的头和角，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

黑玉发带渐渐松散，最终落在了地上。

云染风焦急的弯下身子去捡，抬头就看见萧瑾暝黑发披散，额头的龙角已经长了出来。

他的手用力的抓着龙角根部，眉头紧皱，浅蓝的眼睛逐渐涣散，“好难受啊！师父，难受！”

“这、这……”这怎么办？

云染风也急，可是又不能直接用手去碰，想了想，她还是用起了老办法。

一块舒适的白色纱布轻轻盖在龙角上，萧瑾暝感受到了，身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龙角不知何故在今日特别敏感，就算是一层纱布，他还是感觉到了痒意。

熟悉温暖的感觉慢慢包裹了他的龙角，在云染风的手触碰到的那一刻开始，萧瑾暝只觉得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全身只剩下莫名其妙的痒意。

云染风战战兢兢，见萧瑾暝脸色有些好转，小心翼翼地又摸了摸龙角，“还难受吗？”

萧瑾暝摇摇头，微阖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云染风的心咯噔一下，只觉得萧瑾暝的眼神不太对劲，琉璃眼的浅蓝色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浑浊的深蓝色，眼底酝酿着暗色的漩涡，映出自己的脸。

她下意识撤回手，却遭到了阻拦。

萧瑾暝的手再次抓住了她的手ᴊsɢ腕，这次并不是推开，他拉着云染风的手放在了龙角上，眼神清醒又迷离，“师父，摸摸它，徒儿难受……”

第11章 闭关

这可是你说的嗷！

云染风隔着纱布，重重的按在龙角上，只觉得身下人一声闷哼，似乎更加痛苦了。

云染风：……不敢动！

萧瑾暝的脸逐渐染上酥红，很快他的耳朵、眼角也变红了。

云染风预感不妙，她记得龙族成人时会度过一段特殊的时期，这段时间龙的本性会彻底盖住理智，他会变得异常脆弱，而且欲望很强烈……

他该不会是要成年了吧？

“萧瑾暝，你多大了？”

她有些急，用力拍着萧瑾暝的脸，渴望把他拍清醒。

萧瑾暝一阵恼火，他怎么会知道这具身体的年龄呢？他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云染风怎么连摸龙角这种小事都不能满足他呢？而且她还拍他的脸！

深蓝色的琉璃眼隐隐带着怒火，云染风再次下手拍脸时看见了，“咳咳，我听说龙族在成年时会有一些……呃异常，你不会是要成年了吧？”

眼看着那双蓝眼睛越来越深，云染风抖了抖手，慢慢后退。

瞥见她这些小动作，萧瑾暝更加来气，顾不得异常的思维，凭着身体的本能抱住了云染风。

“！”

云染风吓得一动不动，萧瑾暝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否清醒，她要是一不小心惹怒了他，只怕会被生吞活剥了。

“阿娘……”他浑身滚烫，神志不清，也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云染风一面摸着龙角安抚萧瑾暝，一面在心中小声念诀。

“阿娘，你骗我！阿爹，你也骗我！”

萧瑾暝颇为委屈，像是个吃不到糖的小孩不停地埋怨。

云染风安抚的手停了停，她认识的萧瑾暝总是一脸臭屁傲娇的样子，性格顽劣的很，从未见他这么委屈过。他爹他娘到底做了什么啊？

“唔——”

发觉龙角没有得到适时地安抚，萧瑾暝不满地哼出声，头用力的向上顶了顶。

他的性格不像是条龙，倒像是一只龟毛多事的猫。云染风的脑海里突然间闪过了这样一个想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替他“顺毛”。

谢猫咪在得到云染风卖力的伺候之后，总算是舒缓了眉心，枕着云染风的腿睡了过去。

云染风看看萧瑾暝逐渐好转的脸色，叹了口气。她原本念诀是想要请师兄帮忙的……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了。

火堆渐渐熄了，只余下火星散发着余热，夜半寒气渐重，云染风摸摸发麻的腿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夜里露气很重，从前师兄会提醒她加件衣服，现在根本没人管她了。

云染风黯然，这个时候，她开始念起师兄的好来。

还是做后辈好啊！从前嘘寒问暖的对象是她，现在有了徒弟了，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