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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这句没有的瞬间。

她清楚感知到对面谢胭长松了一口气。

他说：“那就好。”

也是在这一刻，秦衍心口最后一丝强留的暖意，骤然冻结。

“谢胭……”她颤声唤着他的名。

不等她说话，谢胭先打断她：“我和方梦冉要结婚了。”

第8章

“结……婚？”

这毫无预兆的一句话狠狠砸在秦衍头上，砸得她忘了自己刚刚想说什么。

谢胭颔首，漫不经心，语气确定：“嗯，巡回演唱会结束之后。”

秦衍呼吸都冷却。

这一刻，她蓦然想起以往情动时，谢胭在自己耳边一遍遍确认：“洛洛，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又想起他将她抱在怀中，字字真挚：“洛洛，我们结婚后就买一个大大的院子，我会为你在院中种满你最爱的花。”

“到时候生一儿一女，我带着儿子将你们母女俩宠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所有的一切言犹在耳，谢胭怎么可以云淡风轻说要跟另一个女人相守此生，将曾经对她的承诺在其他女人身上兑现。

秦衍这一刻甚至恨自己为何要遇见谢胭。

为何偏偏是谢胭？

这样会演，演得她以为自己被深爱，恨不能为他生，也为他死。

顿了顿，对面男人抬眉，似在挑战秦衍忍耐极限。

谢胭说：“婚礼就不邀请你了。”

原来人在绝望之际，是哭不出来的。

秦衍直直看他，哑声问：“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是想让我恭喜你吗？”

谢胭却笑了：“同喜不是吗？”6

秦衍脸色颓败到像是深秋即将凋零的花。

可对面的人却是没有半分波澜，不等她回答径直转身离开。

每一次，都是他先离开。

秦衍呆呆看着那背影，手握成拳，指甲都陷进了掌心的肉里攥出了血。

在订婚的两天前，秦衍与霍柏森两家人终于整整齐齐地见上了面。

饭局中，秦衍全程一言不发木着脸。

热闹是别人的，她安静得像个场外看戏的观众。

饭后，他们便留下秦衍和霍柏森独处。

酒店顶楼的咖啡厅。

秦衍望向手机响个不停的霍柏森，垂下眼睑：“霍少有事就先走吧。”

“那你呢？”霍柏森挑眉问。

秦衍苍白脸上绽出一个疏淡的笑：“我想安静会儿。”

霍柏森一哂，爽利离开。

他离开没多久，却突然有个形销骨立，看着年纪不小的女人兀自在秦衍对面坐下。

秦衍蹙眉，没等她说话，对面人主动开口。

“我是谢胭他妈。”

听见这话，秦衍浑身便是一僵。

谢胭从没提起过自己的父母。

刚在一起时，她问过一次，可谢胭沉默良久，神色冷凝地道：“死了。”

从那以后，秦衍没再问过。

秦衍强敛心神仔细打量，这才发现面前这女人虽然面容憔悴苍老，面目消瘦至极，可眉眼间却仍然能看得出与谢胭极相似，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

对面自称谢胭母亲的人往后一靠，嗓音沙哑：“前几天谢胭在医院，找的就是我，肝癌，我看见你跟在他身后了。”

秦衍想起自己在医院肝胆外科遇见谢胭的那天，回想起来，心脏处余痛未消，甚至更甚。

沉默一瞬，秦衍开口：“伯母喝什么？”

陆母点起一根烟，姿势与谢胭如出一辙。

她吐出一口灰白色烟雾，氤氲了眉眼：“直说吧，我缺钱，有些谢胭的消息卖给你。”

秦衍一愣，心脏突然莫名加速。

她一双黑沉沉的眼又一次有了光，干脆利落地问：“伯母要多少？”

对面陆母盯着她看了半晌，倏然笑了：“你这性子倒是比谢胭讨喜，怪不得他爱你爱到发疯了。”

第9章

秦衍心脏狠狠一跳。

下一秒，却又露出一抹惨败的笑：“那您怕是误会了，谢胭已经不喜欢我了。”

若是喜欢，又怎会这样无情。

陆母轻嗤一声：“我自己的生出来的我能不知道，会演罢了。”

秦衍脑子一片混沌，就这么看着对面的人抽完一根烟，又点燃一根。

终于忍不住劝道：“伯母您保重身体。”

陆母无所谓地笑，语气满不在乎：“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能享受就享受。”

秦衍闻言，竟真不再劝。

陆母继续道：“你订婚的消息传出来那天，他一夜没睡，家里的烟灰缸满到溢出，我从没见过他那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秦衍想到那场景，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眼前覆上一层水雾。

她喉咙艰涩：“他……”

背后蓦地响起一道熟悉的冰冷声音打断两人的对话。

“谁让你来这儿的？”

秦衍转头望去，撞进谢胭晦暗如夜的眼眸。

他言简意赅的命令陆母：“走。”

对峙半晌，陆母颇有些无奈地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去，谢胭从头到尾目光都未落在秦衍身上。

秦衍忍不住喊：“谢胭！”7

那身影却充耳不闻。

秦衍独坐在原地，突然，她猛地将满杯咖啡灌下，苦到胃液翻腾，又倏然起身。

谢胭带着陆母出咖啡厅。

他周身酝满低沉气息，冷声道：“现在回医院化疗。”

陆母却嘴角含笑，顾左右而言它：“我看这女孩确实不错，比那个姓方的强。”

谢胭眉心狠狠一跳：“这与你无关。”

陆母弹开打火机，火苗迎风一窜，又点起一根烟。

“既然这件事与我无关，你就不要再管我是死是活，我也没你这么孬种的儿子。”

谢胭看她抽烟，一双漆黑眼眸透不出半点光。

半响，他自嘲一笑：：“有你这样一个妈，我配得上她吗？”

半空的烟尘都是一顿，陆母嘲讽：“连喜欢个人都畏畏缩缩，要不是亲眼看着你生出来，我真要怀疑你不是我的种！”

谢胭毫无所动的针锋相对：“如果可以，我还真宁愿不是你的种！”

两双几乎一样的眸子无声对峙。

陆母垂眸笑了：“可惜了，就凭这张脸，连DNA都不用验，你永远摆脱不了我这个妈。”

谢胭隐忍多时的情绪如火山倏然喷发。

“是啊，你带一个又一个野男人回家的时候，我无法摆脱你。”

“你嗑药磕得神志不清，想不起还有个儿子饿了几天的时候，我也无法摆脱你。”

“不如你早点去死吧，或者我死，这样我们都解脱了。”

陆母瞳孔一缩，手中的烟陡然落地。

看着她眼眸中闪过的一瞬无措，谢胭的手轻微地颤抖起来。

深吸一口气，他打开车门，生硬冷沉的语气：“上车。”

谢胭从医院回到家时，已是夜深。

一打开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纤瘦身影，他心一紧，随即拧着眉冷声质问。

“你怎么在这儿？”

不知道等了多久的秦衍昂首冲他笑。

殷红的唇在瓷白脸上似一滴血，落在黑沉暗夜，美得刺目。

她轻声反问：“你知道吗？密码锁上还有我的指纹。”

谢胭凛冽睨她一眼，没有半分迟疑地当着秦衍的面，将她的指纹删掉。

“现在没有了。”

他神情冰冷而不耐，一把拉开门道：“滚出去。”

秦衍一动不动。

谢胭见此，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想要将她推离这房子，亦远远推离他的世界。

可秦衍怎么肯认输，她红着眼，竟是反手扯住谢胭衣领，红唇狠狠覆上。

第10章

唇齿交缠。

两人身躯紧紧相贴，呼吸交缠，粗重喘息压抑着汹涌叫嚣的欲望。

秦衍如一只饿极了觅食的小兽，噬咬着，似乎非要尝到血腥味才肯罢休。

直到谢胭将她一把推开！

秦衍却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他，语气笃定无比：“你还爱我，你的反应骗不了人。”

谢胭呼吸未匀，却仍是冷笑。

“我是个正常男人，就算是换一个人我也会有反应。”

“是吗？”

秦衍却猛地撕开自己的衣服，一把攥住他的手就沿着锁骨一步步探索，停留在颤微山峰。

她的声音低哑，带着无名的诱惑：“谢胭，你真的能忍受吗？”

“明天，我订婚后，就会有另一个男人这样对我。”

“他会像你这样抚摸我，也会像你曾经那样吻遍我身上每一寸肌肤，与我融为一体……”

谢胭眼睫一抖。

“与我无关。”他声音带上咬牙切齿的意味，冷冷打断秦衍的话。

接着，他猛地将秦衍推出门外，脸上厌恶至极：“不要像个妓女一样跑来倒贴我了，让人恶心。”

砰一声，门被关上，隔绝成两个世界。

秦衍下意识握住门把手，可这一次，密码锁却毫无反应再也打不开。4

她又用力拍门，声响震天。

“谢胭，你出来好不好？”

“你明明还爱我，为什么要这样？”

喊到最后，她几乎是哀求一般：“谢胭，求求你，求你出来看我一眼……”

她愿为他抛低所有尊严，只求他有勇气再一次牵住她的手……

可直到一双生嫩的手上布满血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