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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为救人，佛祖会理解的，况且，我们不算盗窃，”他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周煦言：“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陆莞：“报官是不行了，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官府的人牵涉其中，不过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周煦言：“只要别再让我取到假银票就行。”

*

陆莞回到家里时，卫安苓已经醒过来，她去看了一眼，卫安苓还是坚持要回刘府，陆莞答应她病好之后就送她回去。

陆莞有心要将母亲从火坑中救出来，可是当她把手伸向母亲时，母亲却没有没有给她抓住的机会。

母亲这边无法算是能安定一阵，她也可以把精力都放在假银票一事上。

假银票事关国名生计，她一个升斗小民，就算能查获这一个窝点，也难以将她们尽数清剿。

这件事她一个人解决不了，她让小羽派人到怡春院门口盯着，若是有异样的人出入，便来禀报她。

只盯了一天，就发现有一波奇怪的人从怡春院后门进了院子，还随身带着贵重的东西。

得知消息，陆莞立马朝陈王府赶去，陈王驻守江陵城多年，与她父亲是老相识，陈王虽然年长她许多，但俩人情同兄妹，此人的人品陆莞十分清楚，所以，这件事请他来帮忙最放心。

“卫小姐，还请上偏厅稍候，王爷在前厅会客，”一进门就有丫鬟上来带路，她以前常来陈王府，所以大多下人都认识她。

“是有贵客到访吗？”陆莞问。

“是舒王。”丫鬟回道。

“舒王？”陆莞低喃道。

“是啊，舒王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真是不负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称。”丫鬟满脸崇拜的模样。

美男子，倒是巧了，这天下的美男子还真不少，就这几天里她就遇到了两个。

丫鬟和陆莞说着舒王的事迹，那姑娘把舒王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手舞足蹈，要是有笔墨，她恨不得把舒王画出来给陆莞看。

丫鬟在引路时，边说边后退，差点撞上了从小花园走来的侧妃沈清。

“沈侧妃赎罪，奴婢走得太急，才一时冲撞了侧妃。”丫鬟立马行礼道歉。

“沈侧妃，”陆莞也行了个礼。

身侧妃并未怪罪，抬手示意她二人起来，“你们在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我们在谈论前几日中秋的一些趣事。”陆莞不是故意隐瞒，不过在陈王的后宅讨论其它男人终归不太好。

她可以不拘泥于这些礼节，但不能把别人拉下水，何况，沈清人很好，记得有一次她在雨里罚跪，沈清还为她求过情，在那之后两个月里，就没人敢罚她了。

沈清和陈王两情相悦，不过是因为沈清出身不高，只得做侧妃，不能成为正室，也是，在这样一个时代，连尊贵的王爷都不能由这自己的心意来，倒不如她这个最末尾的商人，至少不用被人逼着嫁人，还有选择的余地。

“雁儿，我平日里不怎出门，就连中秋也是在王府里草草过得，你也给我讲讲，”沈清拉过陆莞。

沈清出自普通人家，从小不讲那么多规矩，来到王府要守的规矩很多，也只有陆莞过来时才能在一起自由的疯一会儿。

陆莞：“好啊。”

“你们退下吧！”沈清把下人们都清退了。

她陪沈清聊了一会儿，王爷便唤人过来传她，没想到她刚提到假银票一事，王爷就说她已经全知道了，还问她是怎么得知此事的。

陆莞把事前原委悉数告知，唯独没有提到，周煦言，她不是要抢功，只是这件事不被牵扯进来最好。

陈王表示一切事由她会处理好，陈王的人品和能力她是信得过的，如此她便放心了，临走前，陈王留她下来用膳，被她拒绝了，离开时还听见陈王嘟囔了一句，“是本王府中的饭菜不好吗？怎的谁都留不住。”

王府门前不远处有一家很好吃的栗子糕，小羽很爱吃，每次想吃不免要让人跑过来买，好不容易过来，陆莞决定自己走一趟。

可是当她到时却已经卖完了。

“怎么就卖完了，今儿还那么早。”许久不来，这家店虽然火，但不至于这时候就售罄了吧。

“喏就是那个人，他买了剩下所有的栗子糕。”

陆莞朝着摊子前那个人望去，竟然是他。

第9章 日行一善

“你怎么在这儿？”

周煦言并未走远，听到陆莞和老板交谈的声音便回过头来看。

“买栗子糕啊！”周煦言把手里打包了好几盒的栗子糕举起来，晃了一下，“你该不会以为，我又跟踪你了吧。”

周煦言说对了，陆莞就是这样怀疑的，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江陵城虽然没有京城那么大，但不至于在这短短几天内，遇见这么多次。

“你买那么多，吃得完吗？”栗子糕虽然好吃，但太过甜腻，不能多吃，他买的份量都够二十个人吃了。

“怎么，你也想买，”周煦言明知故问，他买了那么多，本来可以让给陆莞一份，可是那人的态度实在是不佳。

陆莞：“不然我来这干嘛，看老板收摊？”

陆莞真是牙尖嘴利，全然没有当日他追在马后送药的那番客气与礼数。

“那你便看吧！”周煦言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不过他知道陆莞一定会追上来。

她这样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怎会放过，就算是一盒小小的栗子糕，她也一定想方设法弄到手。

“周煦言，周煦言你等等，”陆莞果然追上来，“能不能卖给我一盒，我要的不多，一盒就好。”

“不能。”周煦言没有停下脚步，陆莞就这样跟在他身边，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是那日在怡春院外巷子里他追着陆莞跑的情景。

反正周煦言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屈服于淫威之下的。

陆莞：“为什么，我可以给你双倍的价钱。”

“怎么，卫大小姐觉得钱能买来一切，”周煦言似是奚弄道。

陆莞站在原地，对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喊：“十倍。”

那人还是没有动容，她继续喊：“二十倍。”

“五十倍。”

“一百倍。”

忽然，那个坚定不移往前走的步伐停住了，他回过头，快速朝陆莞走过来，把糕点递给陆莞，“说好了，一百倍，钱拿来。”

有钱走遍天下，没钱三餐难全，钱虽然不是万能的，的确能够解决大部分的事，或许这就是陆莞爱赚钱的原因。

陆莞瞥了周煦言一眼，嫌弃的拿了腰间的荷包，狠狠拍在周煦言手上，“拿好了，一百俩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会儿倒是不念阿弥陀佛了，陆莞在心中叹了口气，要是佛祖看到他的信徒是这个样子，不知是何心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陆莞也爱钱，所以并不认为爱钱有什么错。

只是她瞧不起周煦言这两面三刀的样子，方才还说钱买不来一切，现在却……

周煦言，满意地把银子收起来，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周煦言：“想不到平时雷厉风行的卫小姐，还喜欢吃甜食呢？”

陆莞：“雷厉风行就不能吃甜食了吗？”

“也是，世人总喜欢用条条框框去规定别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其实只要不伤人害命，一切听从自己的心便好。”周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