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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楚翊述转脚去放巾帕,不太自然的声音打断了郁迩的思绪,郁迩观察着他有些凌乱的脚步,眼尖地捕捉到他耳尖的血红色。
垂在耳鬓的墨发还残留着热度,郁迩眉头微挑,默了会儿,嘴角勾起微微的幅度。
待到楚翊述走近了,方才不动声色地问,“明日有军务吗?”
楚翊述抬眸瞥着他,像是在看傻子一样,“……明日休沐。”
“真的不考虑一下明日和我一起去朴疏寺?”
“你真想得出来。”楚翊述嗤笑,重新坐回木桌旁,“让我一个血光冲天的人去拜佛,也不怕冲撞了佛祖。”
郁迩嘴角漾起笑意,像是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人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惹人喜欢,楚翊述嫌弃看他一眼,重新拿过桌上的兵书翻了页。
陡然间眼前一黑,除了从镂空窗下斜透进来的缕缕月光,房间里再无其他光亮,楚翊述转过头,隐约看见郁迩修长挺拔的身姿站在原本烛台放置的位置旁。
他颇为无语,“住你这,还要被克扣灯烛?”
手中一空,楚翊述觉得兵书忽然被抽走了,伴随着那人的声音。
“既然明日无事,今夜便早些睡吧。”
这两者有什么必要关系吗?!
正在他打算用犀利的语言来抨击郁迩时,就就听见那人径直走到床边继续道。
“你是要抱还是自己过来?”
结合到郁迩方才毫无逻辑的问话,“轰”的一声,楚翊述迟钝的大脑终于续上了弦,这不怪他,毕竟在这住的几天中郁迩都没有碰过他,他吞了口唾沫,现在能说他明日有军务吗?
楚翊述急中生智,“我明日有约……”
话落,他听到郁迩很明显地短促笑了一声,不排除被气笑的可能,楚翊述感到情况好像更糟了。
于是他底气不足地赶忙补了一句,“是,是朋友……”
郁迩没有搭话,夜色中楚翊述只能看清他身形的轮廓,他摸不透郁迩的意思,强调道,“男的!”
话说完了才觉得不对,他自己的取向不就是男么?
郁迩反问,语调毫无波澜,“所以呢?”
此刻的郁迩气场过于强大,楚翊述不想承认的是他确实有点怵。
还没等他从尴尬的气氛中抽离,就感受到郁迩的气息缓缓朝他逼近,他脚步动了动,移开了一大截,振振有词道。
“念经超度前必须要沐浴焚香斋戒三日!你,你还是应该遵循道心清心寡欲……”
此时的楚翊述害怕又倔强的样子实在可爱,郁迩没忍住笑了下。
“不是给了你几日缓冲的时间么?”郁迩把语调放得很柔和,“我不强迫你。”
两人靠得极近,他继续道,“不过阿述,你真的不愿意么?”
郁迩的声音像是直接贯透到楚翊述的心底,让人说不出谎话,楚翊述哽了一下,拒绝的话堵在嘴边。
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应,郁迩耐心等着,手臂轻搭在他的肩上,指节拂过他柔软的发丝,正当郁迩的身形微微动了一下的时候。
楚翊述脱口而出,坚定道,“我不做下位!”
郁迩毫不意外,眉头微挑,笑道,“你想在上?”
楚翊述肯定地点头。
略微思索了一下,郁迩回答得毫不犹豫,“可以。”
楚翊述原本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毕竟像郁迩这样几近于完美的人怎么会委身于他人。
冷不防听到他答应的话,像是一颗惊雷炸开在楚翊述心底,让他仿佛踩在云端一样不真切。
一直以来对郁迩的愤懑,也不过是因为频繁在他身上碰壁的不平。
楚翊述难以置信,声音轻颤着,压抑着狂喜,“你,你真的愿意?”
如果……如果他真的愿意,对于楚翊述而言,郁迩毫无疑问是ᴊsɢ一个极其完美的伴侣了。
“嗯。”郁迩心里也带着期待,衔着笑意,实在不愿意说出打击他的话,给了他一个肯定,“试试。”
第26章 决裂(四):怒气
楚翊述大喜过望,连一向幽深暗沉的眸子也闪着明亮的光,他还未有动作,身体已经被人先一步横抱起。
“你怎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难道不应该是由自己来抱他么?
罢了,原则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暂时不和他计较这些。
明月羞答答爬上树梢,夜里清冷的雾气凝成了颗颗晶莹的露珠,压弯了枝头。
乌木镂空窗紧紧关着,沦为炙热与寒冷的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若有若无的低声呜咽嵌在万籁俱寂的夜里,郁迩让他缓了一会,唇角轻柔贴上他的眼睫,吻上了楚翊述不由自主溢出的生理性泪水。
“郁、迩!你居然骗我……”
郁迩擦了擦他额间渗出的细汗,声音甚至带上了些宠溺,笑道,“还有力气呢?”
“乖,没骗你,你不是在上么?”
“……”
翌日。
天气晴朗,朝晨的阳光挤开稀薄的云层洋洋洒洒投下来。
郁迩侧着支起身,怀里的楚翊述把头埋在他的肩窝,眉眼舒展柔和,薄唇轻抿,是一种很放松的情态,此刻他睡着的样子分外安恬,在郁迩眼中乖巧而动人。
过了一会儿,房门传来轻微的敲门声,只有短暂的一下,似乎生怕惊动房里的人。
郁迩不是一个耽于享乐的人,不过此刻他却不想离开,最后他缓缓移开了手臂,将楚翊述的头轻放在枕上,掀起一角棉被翻身下床。
身侧一空,轻微的动静让楚翊述短暂地醒了一瞬,沉重的眼皮微掀,郁迩正站在木架旁整理衣物。
一袭梅子青色广袍,一派玉树临风的身姿,端的是温文尔雅的仪态,楚翊述骂了他一夜,此刻怒火丝毫不减,声音却很低,“王八蛋……”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郁迩眸中带着笑,抬步走了过来,在他额间落了枚轻吻。
“再睡会,休沐日就好好休沐,我很快回来。”
楚翊述心说你要不别再回来了,他并不想看见他,实在累极了,明明不想那么听郁迩的话,然而身体实在不允许,强烈的困意迫使他再次陷入了沉睡中。
郁迩拉开房门,阎遇和宋映一左一右埋着头站立着。
见房门开了,宋映下意识想看看自家将军现在是什么情况,奈何郁迩挺拔的身姿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只能听到房门缓缓合上的摩挲声。
见郁迩的视线投过来,阎遇连忙解释道,“宋副将一大早有事找顾将军,属下就带他来此等候了。”
郁迩了然点头,刻意压低的声线低沉好听,“让他再睡会,劳烦宋副将不要打扰。”
为什么将军一大早会出现在平日里针锋相对的郁先生的房间?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为什么平日里按时就醒的将军今日会如此嗜睡?为什么郁先生会是一种接近于保护的姿态?
……
宋映满脑子疑惑,又不能问出来,心中又堵又慌,只能拱手恭敬道,“郁先生客气了,属下遵命。”
郁迩淡淡道,“待会我会和管家打声招呼准备膳食,他起来过后记得提醒他用膳。”
“……好的。”
阎遇也摸不清主子的想法,不过他从未见主子对谁有这么用过心……
郁迩走后,宋映摸摸鼻子靠在房门口,充当着门神,眼睁睁看着烈阳升起,云卷云舒,日过正午。
然而屋里雷打不动,一片寂静。
下午的时候楚翊述才悠悠转醒,刚想尝试动身就又跌了回去,腰背酸痛得不行,心里慰问了郁迩的祖宗十八代。
说好在上还真是在上,不过实质上有什么区别吗?!
他从没被人这么戏耍过!
亏得他昨夜还差点把郁迩当他心里的完美伴侣。
凭借着深厚的练武功底和倔强不屈的坚定意志,楚翊述终于起身穿好衣服,踱步坐到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润嗓子。
睡得太久,此刻头脑都有些昏涨。
约莫是听到里头窸窣的动静,房门口陡然响起了敲门声,楚翊述纳闷抬头,郁迩那混账不是早就走了吗?
“将军,是我。”
问外传来宋映迟疑的声音。
楚翊述捧着茶杯的手一僵,扶着额,猛地灌了一口水,步履艰难地走到房门口拉开了门。
“有事?”
楚翊述黑沉着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