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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无论赵澜说什么他都不应，只中途助理给他打了个电话提到什么位置，他才开口说了几句。

赵澜索性也不说话了，只扔下一句：“找不回心心，我就天天来你这儿闹！”

酥宝抿紧了唇，面色有些苍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

自从姜毓婉离开，他总觉得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生命里好像缺失了什么重要的存在。

赵澜闭嘴后，安静了很久，等候绿灯的间隙，酥宝看到她拿出了一个手机，手指不停的在上面翻来翻去。

那手机很眼熟，那是——姜毓婉的手机！

“你在删什么？”

酥宝伸手就要去抢。

赵澜背脊一僵，躲了一下没躲过。

眼睁睁看着手机被男人拿走，她气的要上前，酥宝余光瞥见了什么，眸光彻底阴冷下来。

“你要是还想找到姜毓婉的骨灰，你最好别动！”

赵澜怔怔看着那手机许久，恨恨咬牙，自暴自弃的坐了回去。

“行啊！你要看你就看！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看看心心都是怎么爱你，而你又是怎么回报她的爱的！”

‘爱’之一字，砸在酥宝心头，酸的他一瑟。

姜毓婉那样的拜金女，对他，也会有爱吗？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酥宝的眸子就红了。

他为什么会在意这些，姜毓婉爱不爱他，重要吗？

他明明，不喜欢她……

可是，真的不喜欢吗？

这个答案，没有人能给酥宝。

第14章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一条便签的界面。

姜毓婉大概是把便签当做日记本来写了，不知道赵澜删了多少，最顶上那条，已经是几个星期前的了。

【6月8日，阿辞今天好像很生气，他要了我好久，嘴里一遍遍的念着珍珍，我觉得好疼，身体疼，心也有点儿，他会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叫一次我的名字吗？姜毓婉，哪怕只有一次也不错啊，很好记，很顺口，瑶瑶瑶瑶，有爱就在心……】

【6月15日，照常给你送便当，从最开始的攻略到现在的心甘情愿，赵澜骂我有病，说实话，我也觉得我有病，没病谁当着替身也能心动啊，那不是纯纯大傻子吗？不过很不巧，我还真成傻子了，你要是敢不喜欢我，我就死给你看。】

【6月20日，林珍珍要回来了，酥宝还没喜欢上我，如果可以，真想咬咬牙把他踹了，然后叉着腰跟他说‘姐才不稀罕’，然后潇洒过日子去，但是怎么办，好像真的要活不下去了……我要是死了，酥宝会觉得难过吗？他会多久忘记我？还是，他从来都没有记得过我？】

……

一长串的日记根本翻不完，每一篇都带着她的傲娇和藏不住的喜欢，在最底下，酥宝看到了一张照片。

昏暗的灯光，背景是一张大床，照片里只有两只轻轻相碰的手，和他露出一半的睡颜。

上头是一行简短的配字：酥宝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是可爱温暖的。

什么可爱温暖，一点都不适合他……

酥宝的手指顿在屏幕上，再翻不下去。

嘴里尝到一丝湿咸，勾出了满嘴的苦涩。

“我错了……”

他仰着头，嗓子哑的不像话。4

“姜毓婉，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曾经这么喜欢我……

他总以为她是为了钱，为了钱给他做便当，为了钱给他当替身，为了钱让他睡……

“滴——”

红灯过去，身后的车喇叭此起彼伏，吵的酥宝的耳膜生疼。

赵澜讥讽的看着他那副模样，不屑的呸了一口：“假惺惺，做给谁看啊！”

酥宝没有反驳，那些文字钻进他脑海里，他甚至都能想象出姜毓婉打出这些字句时的委屈和埋怨。

他被假象蒙蔽，忽略了姜毓婉的爱，也忽略了自己的心。

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姜毓婉是不是就不会死？

脑袋乱做一团，酥宝头一次理智尽失。

一脚油门踩出去，径直朝着一栋老旧小楼走去。

赵澜跟着他下车，走到一处住宅门口，不等她问，酥宝抬脚就将门踢开。

待看清里面的景象后，赵澜僵在了原地。

只见昏暗的房间里，随处可见的黄符，屋子中央的地板上用鲜红的血画了个阵，林珍珍抱着一个骨灰盒盘腿而坐，手里还拿着个桃木剑，嘴里振振有词——

“我要姜毓婉死不超生，魂飞破散！”

“林珍珍你疯了！”

赵澜吓的不轻，冲上前趁其不备将骨灰盒抢了回来，死死抱在怀里。

酥宝冷眼扫向林珍珍，眸子冷的能吃人。

林珍珍显然没想到仪式会被打断，抬头看到来人是酥宝，身子又是狠狠一颤。

“阿辞！阿辞你听我解释，我跟你说，我找人问过了，我们之所以会经历这些，都是姜毓婉的怨念太重，只要让她魂飞魄散我们就平安了，到时候你我的事业都会风生水……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酥宝狠狠一脚踢在了肩膀上。

“林珍珍！她是你亲妹妹！你简直枉为人！”

酥宝眼眶猩红一片，戾气横生。

在里间抽烟的牛鼻子老道听见动静，正要出来。

一门之隔，就听有人问——

“您好，我们是海城精神病院的，请问哪位是林珍珍女士？”

第15章

林珍珍狼狈的趴在地上，还没从疼意中缓和过来，抬头就见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门口，挡住了光线的来源。

酥宝自觉让步：“劳烦。”

三人对视一眼，这屋里哪个像是精神不正常的一目了然。

林珍珍慌了神：“不！你们别过来！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林氏集团的千金！是陆氏娱乐的老板娘！我没疯，我不是精神病。”

为首的白大褂男人对照着手机里的信息看了眼，好心的解释：“给我们打电话的正是陆先生。”

“陆先生！？”

林珍珍不敢置信的抬头，酥宝此刻正冷冷的看着她。

无情的眸子里，尽是不近人情的冷色。

林珍珍就算再傻，此刻也全明白了。

以酥宝的手段，只要他想，谁都能是精神病，所以，他这是在为姜毓婉报仇！？他爱上姜毓婉了？

不！不可以，她才不要去精神病院！她才不要！

“阿辞！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酥宝闻声，默然扯出了一抹冷笑：“为什么不能？林珍珍，听说过报应吗？这，就是你的报应。”

话落，他打了个响指。

三名白大褂人员立马上前将人架了出去。

赵澜像是才回过神来一样，所以，在车上他和他助理打电话说要叫精神病院的人来，是因为这个？

酥宝的视线落到赵澜怀中的骨灰盒上：“能把，她给我吗？”

男人的嗓音，少见的小心翼翼，竟然是在询问。

赵澜却只觉得讽刺：“抱歉！我想心心不会愿意和你待在一起。”

话落，抱着骨灰盒头也不回。

酥宝痛苦的捏了捏眉心，脑子里，不住的浮现姜毓婉那张脸，她面对他时小心翼翼的模样，在床上疼的红了眼，怯生生看着他的样子，拉着他的衣角，让他别走的样子……

她像林珍珍吗？

其实，一点儿也不像。

……

这天，酥宝驱车来到姜毓婉的屋子，在里头待到了半夜，他也不开灯，就那么待着，这里，是有姜毓婉气息最多的地方。

他在她家里翻出了好多和他有关的东西，偷拍他的照片、曾经想送没能送出手的礼物、还有他送她的那些首饰。

姜毓婉好像特别的傻，傻到什么都藏在心里。

他认识她五年，从来不知道她的日子过的这样糟糕。

时针走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林父给他打了通电话。

开口就是询问林珍珍，问他能不能放了她，没有半句对姜毓婉的关心，讽刺的是，酥宝接这通电话时，正看着手里，姜毓婉小时候对家庭幻想的日记。

她一直想有个家，可是哪个家都不要她。

姜毓婉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酥宝恍惚间想起了几年前的夏天——

那时候，林家已经认回了姜毓婉，可林家总说姜毓婉这不好那不好，哪哪都比不上林珍珍。

当时也是半夜，林父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姜毓婉拉着林珍珍吵了一架，害的林珍珍出了车祸，那天，林父也是如此，跟他卖了好久的惨。

他听信了林家人的一面之词，也觉得是姜毓婉错了，抓着她去给林珍珍输血，无论她怎么否认不是她的错，他一句都没听。

直到第二天，她晕倒在客厅，他才知道原来那天她也出了车祸，伤的比林珍珍重。

可因为林家父母的遮拦，他只当姜毓婉是故意在博取眼球，想要得到同情，希望他能陪在她身边。

直到他几天前命助理去重查此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