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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面容冷峻的盯着火场，火光映照得他的面容忽明忽暗。

而后者面上一脸担忧，那眼底深处却是浓浓的冷意。

她走过去：“陛下，皇贵妃娘娘。”

裴砚看着她穿着一层单薄的衣物，下意识蹙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温婉语气平常：“听闻宫中走水了，妾身有些担心，便来瞧瞧。”

“你倒是心善。”

沈芃芃在一旁，语气有些冲，任谁也能听得出讽刺。

这满宫上下，便只有她跑了过来，沈芃芃怕是把她当成来争宠的了。

温婉忽略她的话语，怯生生的看着裴砚：“陛下，嘉嫔是发生何事了？”

裴砚审视的看着她：“为何关心起嘉嫔来了？”

温婉低下头：“今日下午妾身还见到嘉嫔，见她很伤心的模样，晚上她却……妾身只是未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这不是意外。”

话音刚落，便听头顶想起裴砚的声音。

温婉抬头，不是意外，难不成是后宫争宠？

只是她还没想明白，忽地就飘起一阵风，将她身上披着的披风刮掉了。

“回宫吧！”

裴砚的声音再度响起。

只是温婉还未反应过来，身上便被一个充满男性气息的披风盖住，下一刻，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温婉一脸惊愕，下意识环抱住他的脖颈：“陛下！？”

他疯了，沈芃芃还在呢。

他难道不怕沈芃芃吃醋吗？

温婉能感觉到后方那道毫不掩饰的怨毒的视线。

到了桐曦宫。

温婉便小声开口：“陛下，放妾身下来吧。”

裴砚将她放到床上：“爱妃，嘉嫔与你说过什么？”

从前在宫里没有外人时，他喜欢唤她枝儿，在大场合便唤她做皇后。

爱妃。

她只听他这么唤过沈芃芃。

温婉一愣，说道：“她说陛下宠妾身，并不是因为妾身本身，她还以为自己在陛下心中是不一样的。”

这么一说，温婉好像明白了什么。

裴砚扯着唇，一笑：“你是怎么想的？”

温婉知道，他在试探她。

她低声说道：“陛下从未宠过妾身，妾身没有什么想法。”

说完，周围寂静无声。

裴砚打量着她，心底竭力克制着把她认成温婉的冲动。

这张脸实在是太像了。

可她不是！

如果是她，绝不会说出这种话。

半晌，裴砚薄唇轻启：“那朕便多宠宠你。”

一连几日，裴砚都召温婉侍寝。

赏赐接连不断。

可温婉和裴砚却是同床共枕，可裴砚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松了一口气。

这日。

温婉就被沈芃芃单独召见了。

嘉兴宫。

沈芃芃拿出一副画卷给温婉：“瞧瞧。”

温婉打开画卷，露出里面的人，和她一模一样。

温婉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装作不认识：“皇贵妃娘娘，这是我？”

莫非她发现什么了？

第二十三章

此举是在用自己从前的画像来试探自己？

沈芃芃捂嘴笑了笑：“也难怪你会认为这画像上是你，这画像上是明德皇后。”

温婉表现出错愕的模样：“这……我长得像先后？”

沈芃芃看着她，一副哀愁的模样：“你可知嘉嫔是放火自焚的？”

温婉惊愕的看向她。

沈芃芃一脸怜惜道：“此事本宫本不欲宣扬出去，其实我们宫中都知道，嘉嫔张扬的样貌和性子，有几分像先皇后，陛下便因此纵容。”

“只是本宫实在是怜惜你，不想你落得嘉嫔那样的结局。”

看着温婉如同她意料之中的面色惨白，心底掩盖不住的得意。

没有人能抵得住裴砚的英俊倜傥，君王的威严和深情。

更何况温双双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妙龄少女，在君王这几日的宠溺下，很难不动心。

可一旦知道自己只是别的女人的替身，便会如鲠在喉。

心中有一根刺，便自然会慢慢和陛下疏远。

温婉明白沈芃芃的目的，松了一口气。

她面色惨白，有些仓皇起身：“皇贵妃娘娘，妾身身子有些不适，先告退了。”

接着便匆匆离开。

温婉一路回到宫中：“关门。”

秦香连忙听话的关门，然后来到温婉身边，担忧地问：“小姐，您没事吧？”

“其实您不必在意，您若是不想当替身，我们联系司徒将军，让他将您带出宫去。”

温婉：“司徒将军？！”

“对啊，司徒昼将军，您和他两情相悦，若不是老爷想要巴结皇上，趁着司徒将军出征，将您送进皇宫，您也不必委曲求全。”

温婉看着秦香一派天真的模样，却有些心惊，连忙捂住她的嘴。

“我已经入宫了，往后和司徒的事，便别再提了，否则会连累大家的。”

秦香点点头。

温婉心情有些复杂。

前世，她被沈芃芃下药和司徒昼关在一起。

而现如今，温双双却是和司徒昼两情相悦。

是夜。

正准备用膳，便听外面传来通报声：“陛下驾到！”

温婉没吃几口便只能站起来去迎接：“陛下。”

裴砚挥手让她起来。

温婉上前，小心翼翼开口：“陛下可用过膳了？”

“未曾。”裴砚扫了一眼桌子。

温婉也扫了一眼桌子，上面只有四菜一汤，是婕妤的分例，还没开动，但是招待皇帝，便是寒酸了。

她连忙请罪：“请陛下恕罪，妾身不知陛下会来。”

“无事。”温婉将她拉起，“周全，摆膳。”

不一会，桌上便上了慢慢一桌御菜。

两人落座，温婉为他布菜。

说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用膳。

温婉夹鱼时，习惯性夹鱼肚子。

这一举止，被裴砚看在眼里，他不由一怔，想起曾经一同与温婉用膳也是，她吃鱼，第一口定然是吃鱼肚子。

他曾问过为何？

她道是因为鱼肚最软。

裴砚没有出声，就这么看着她将鱼放进嘴里，然后津津有味的嘬着筷子。

这个习惯，只有她一个人。

裴砚心底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不会有错的。

他抑制不住激动，一把搂过温婉：“枝儿，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第二十四章

温婉愣住了，心漏了一拍。

她没发现自己的举动引起了裴砚的注意，只以为裴砚看着她这张和已经死去的人一模一样的脸，终于发疯了。

裴砚紧紧搂着她，几乎要窒息。

半晌，她开口：“陛下以为妾身是谁？”

裴砚将她松开，抬手摩挲着她的面容，目光满满的深情：“朕的皇后。”

温婉愣了片刻，强装镇定道：“陛下认为妾身是谁，妾身便是谁。”

一句话，将裴砚打入深渊。

他盯着她的眉眼，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是认错了吗？

他的心好像被一柄利剑插中，心如刀割。

可温婉好似浑然未觉，继续用无辜的口吻说道：“妾身知道陛下思念先后，因此陛下宠幸的女子都与先后有些相似，嘉嫔便是不想当替身，才自焚了。”

裴砚脸色沉下来，攥住她的手腕：“是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