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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神情就可以看出，她完全没想过，从来没想过…

秦鹿努力平复心绪，尽力运作头脑。

增加BNile胜算，让BNile更强大…

和他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那不就是联姻？

秦鹿听闻过太多，也看过太多，因为家族利益而选择联姻的婚姻。

这样的婚姻离婚率极低，因为被利益捆绑。

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也不要求另一半的爱和忠诚，能做到相敬如宾已经是幸事。

可这…就变成躯壳了啊。

秦鹿不信。

她不信翟程敬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他就是这样说的。

秦鹿眨了下眼睛，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他，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他：“你的意思是…联姻？”

“联姻是没有感情，只为利益。”翟程敬纠正，“我们在一起不是联姻，只是我们在一起，客观上确实会对BNile有所加持。”

秦鹿无意识的摇头，那是否认想法的下意识动作。

翟程敬：“我本来还在犹豫，可刚才在花店，你说我是你哥哥。”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冉冉，我不想当你哥哥。”

秦鹿：“可你是啊。”

他语气很沉，很缓的否认：“我不是。”

他看了眼秦鹿的手，直接伸手抓住。

他的手好烫。

秦鹿提了口气，语气拔尖，掩不住惊慌：“师、师兄？”

她抽了下手，却抽不动。

翟程敬抓住她，他明明抓住了，可却感觉在失去。

他长久的犹豫，除了她年纪小，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知道，他把这话说出口，如果不能如所愿，就会是隔阂。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退无可退。

“我不是你哥哥。”翟程敬声音低哑下来，是一种情难自控，“冉冉，我喜欢你。”

秦鹿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所措，更不敢置信。

她觉得像做梦一样。

不对，她根本不会做这样离谱，这样荒谬的梦。

“打扰一下。”服务员端来咖啡和牛奶。

秦鹿又扭了一下手腕挣扎，翟程敬这才放开。

服务员摆好咖啡杯和牛奶：“请慢用。”

翟程敬礼貌点头：“谢谢。”

秦鹿还不愿意接受，舔了舔唇，问：“师兄，是因为我们结婚会对公司有利，所以你才……”

“不是。”翟程敬打断她，“冉冉，不是利益，就算你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孩儿，我也，只喜欢你。”

翟程敬看着秦鹿，把她看进自己的心里：

“我从来没把你当妹妹，你对来我说，和芯颐完全不一样。”

“以前觉得你年龄小，所以一直等着。”

“这些年，我忙起来，见你的时间越来越少，可是不知不觉，你就长大了。”

“公司的事，只能说是一个契机，或许是我自己说服自己，它是个契机。”

“实则就是我不想等了，我不想再被你当成哥哥。”

“我喜欢你，我心疼你，我想照顾你。”

“不管把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

“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第55章 她完了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天色暗下来，地面也暗下来，高楼大厦、车流、人群全部陷入朦胧中。

此时此刻，秦鹿已经无法自欺欺人。

翟程敬，她的师兄，她当做哥哥的男人，在向她表白。

一开始秦鹿还以为是什么权宜之计的表面联姻，可当翟程敬表达对她有男女之情的爱意时，她觉得后者，更令她难以接受。

她整个人靠着椅背，和他拉开最大的距离。

她低着头，翟程敬看不见她的神情。

“冉冉。”他叫她。

她没动，也没应他。

咖啡厅内环绕着舒缓的轻音乐，听不见任何雨声，可翟程敬透过落地玻璃看向马路时，是细雨下的凌乱。

他声音轻，润在音乐里：

“我们一起长大，我们互相了解彼此，熟悉彼此。”

“从年少到现在，我们有最坚不可摧，最纯粹的感情，这些是没有人能比拟的。”

“你试着别把我当哥哥看，把我当男人看，然后你会……”

“不会。”秦鹿毅然出声打断，声线细却坚定，“师兄，不会的。”

秦鹿抬起头，已经没有惊慌的情绪。

她很冷静的看着他：“师兄，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想法。”

“这不需要道歉，冉冉。”翟程敬无比牵强的扯了下嘴角，“但是，如果你哪天开始考虑恋爱，能不能别把我排除在选择之外？”

秦鹿看着他，不自觉轻轻的掐自己指尖。

翟程敬若无其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他嘴角还有淡淡的笑意，语气也平和：“对比其他男人，我还是有优势的，对吗？”

秦鹿手上力气加重，指尖蔓延出疼意。

她摇头，语气很坚定：“师兄，我不会考虑你。”

她看见翟程敬眼眸里的神色黯淡下去，可他还是艰难的笑了一下，颤声问：“为什么？”

秦鹿：“因为你是哥哥，是家人。”

这个理由，翟程敬反驳不了。

他还以为自己赢在了起跑线。

原来，在起跑线，就已经踩线出局。

秦鹿顿了一下，很有力量，很真挚的说：“师兄，我们的感情，永远不会变。”

是家人的感情。

永远不会改变的感情。

翟程敬理解她的话，微微仰头，沉默着，独自消化情绪。

翟程敬难受，秦鹿也不好受。

她很想安慰他，用家人的身份安慰他，但她现在不能这么做。

因为他要的东西，她有。

可她，不能给。

既然不能给，便不能给希望，不能留期待，否则是更大的伤害。

翟程敬再看向秦鹿时，已经恢复常态，语气像往日一样温和：“我没事，你也别因为我，不开心。”

翟程敬站起身，随手拎起外套：“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去机场。”

秦鹿也跟着站起来，拎上包：“师兄，我就不送你去机场了。”

翟程敬没说什么，只看了一眼编藤椅子上的花束：“花，要拿着吗？”

秦鹿看了两秒，还是把花拿上了。

走出咖啡厅，雨势变大，湿润的凉风卷起秦鹿头发。

翟程敬把自己的衣服给秦鹿披上。

秦鹿察觉到，闪躲一下，意识到什么又立刻靠进去，找补：“师兄，我穿了，你怎么办？”

翟程敬自然注意到她的不自在，但装作无事发生：“我车上有。”

秦鹿点头。

正好经过一辆出租车，秦鹿立马伸手拦下，因为急迫，她还踩了一脚水。

翟程敬的心，如同她踩下的那洼水，瞬间四分五裂。

可终归，水会倒流进洼地，看上去，如初。

翟程敬勉强把自己的心拼凑好，秦鹿已经坐进出租车。

她降了半个窗户：“师兄，你平安落地，记得给我发条消息。”

“好。”翟程敬笑着，向往日一样叮嘱，“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老师很想你。”

“好，师兄再见。”

她抱着粉色的花束，遮了她下半张脸，只露出笑着的眼睛。

翟程敬挥手与她再见。

秦鹿关上车窗，笑意尽收，像没有力气般靠在车门上：“司机师傅，麻烦去‘蓝屿风’。”

雨水噼里啪啦的砸着车窗，这个点还堵车，鸣笛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