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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汉瞟了眼瘫倒在地，疼得死去活来的秃头男，咬牙直视戚芷兰，“你可别忘了你在南煜吃的……”

　　还没说完，壮汉的脸就被戚芷兰横踢了一脚，本来原本就肿的脸，此时肿得更高了，嘴角的血迹又隐隐渗出。

　　“草，果洛仔走图！（给老子揍她）”壮汉怒气冲天，原本就有点口齿不清，现在更听不清，也不知是被踢的，还是气的。

　　不过他们的小弟看起来听懂了，快步上前往戚芷兰身上伸手做出要打人的架势，不过从他们色眯眯的眼神里，更多的是想趁机揩油。

　　就在一个最先把手伸到她面前时，戚芷兰反手拉住他的手腕，用力往最致命的地方踢，惹得那人连连凄惨的嚎叫，瘫倒在地。

　　其他人看见，不敢再大意，齐齐向戚芷兰挥动拳头。

　　躲在暗处的两人见到这一情况，一时间赶忙上前去帮戚芷兰。

　　戚芷兰见鹿鸣他们来了，想着比赛前还是得保护好手，干脆退到一旁观战。

　　鹿鸣和路辞两人打架贼溜，一看就身经百战，不一会儿就把那几人纷纷制服。

第184章心病

　　过了片刻，几个黑衣保镖上来把那瘫倒在地的几人带走。

　　鹿鸣和路辞走到戚芷兰身边，道了下歉，就是鹿鸣尤为别扭。

　　“没事，这次我不会告诉你们老大的，放心。”戚芷兰大方地摆了摆手，走到姜露晕倒的那辆车旁。

　　鹿鸣和路辞紧跟其后。

　　路辞看见车里那个面容清秀的女人，问道：“大嫂，要帮她带到医院吗？”

　　盯梢的时候他见过，底细还是他查的。

　　挺可怜的一个女人。

　　戚芷兰点点头，“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路辞便准备把姜露抱出来。

　　戚芷兰去让鹿鸣去开车，自己则在一个被车挡住的角落，准备打电话给宋锦砚。

　　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绑到姜露的，宋锦砚还住在姜露家，她有些担心。

　　可正当她准备拨号时，身后传来一阵嘭的声音。

　　戚芷兰立马转头一看，发现宋锦砚穿着一身黑色卫衣。

　　他带着卫衣帽子，恶狠狠地盯着路辞，眉宇间满是阴郁与杀意。

　　要不是那张脸，戚芷兰都不敢置信，这是她那个阳光活泼的堂弟。

　　他把路辞揍了一拳。

　　路辞早已认出了是戚芷兰的堂弟，又因为怀里抱着姜露，硬生生地挨了这拳。

　　他踉跄了下，但依旧稳稳抱着。

　　就在宋锦砚想要挥下第二拳时，戚芷兰连忙大声呵止，“锦砚住手！”

　　宋锦砚听到她的声音，眼眸有了些许波动。

　　戚芷兰走了出来。

　　宋锦砚凝视了她几秒，便低垂下了头。

　　戚芷兰看着心疼极了。

　　其实她今天有想过找他，但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

　　没想到在这遇见了。

　　果然有些事，不是靠躲避就能躲掉的。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戚芷兰大步往他们的方向走，边走边解释，“他不是坏人，是我让路辞抱姜露去医院。”

　　宋锦砚知道自己打错了人，头低得更下了，双手紧紧地抓着卫衣衣角，沉默不语。

　　鹿鸣本来正回到车里想要开车，结果看见自己好兄弟被打，正解开安全带准备时，听见了戚芷兰的话后，又默默地扣上开到他们面前。

　　戚芷兰扫了眼车，又瞧了一眼依旧稳稳抱着姜露的路辞，刚想要替锦砚道歉时。

　　“抱歉！”宋锦砚沙哑着声音开口，“我先走了。”

　　说完，便转身而走，却看着像落荒而逃。

　　“站住！”戚芷兰皱眉，注视着他这副模样，痛心又无力，“你去哪？”

　　边说边示意路辞把姜露抱上车。

　　“我……”宋锦砚张了张口，最后嘲讽又苦涩地笑了笑，“哪都行。”

　　反正他的家已经支离破碎了。

　　去哪都行。

　　戚芷兰，“和我守一下姜露吧。”

　　宋锦砚张口想要拒绝，戚芷兰猜出了他的心思，“你在人家家里住了这么久，这也是应该的。”

　　宋锦砚顿了下，缓缓点了点头。

　　一路上，戚芷兰有话没话地找宋锦砚闲聊，但宋锦砚变得沉默寡言极了，能不张口说话就坚决不张口。

　　他不看戚芷兰，眼眸一直低垂着，胡渣现已冒了出来，看起来状态很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有心理问题的阴郁少年。

　　戚芷兰暗暗叹了口气。

　　心病，往往是最难根治的。

　　姜露被送到医院后，便被送到就诊室治疗，鹿鸣和路辞缴完费，也给送槿柠发了消息，便在车里等。

　　戚芷兰和宋锦砚坐在医院的座椅上。

　　她就这么一直默默地注视着耷拉着脑袋的宋锦砚。

　　许是宋锦砚被盯得发毛了，他主动和戚芷兰说话，“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没事。”

　　“你这叫没事？”

　　“……”

　　戚芷兰叹了口气继续道：“这几天回过家吗？”

　　宋锦砚的喉结动了动，嗓音更嘶哑了，“回过一次。”

　　“联系过你妈和你姐吗？”

　　宋锦砚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戚芷兰知道他难受。

　　这种仿佛被猝不及防地撕开表皮，把颗粒藏于血肉缝好，结巴掉落，皮肤回归于平滑，但那种颗粒仍能生生的折磨着你。

　　除非你勇气重新剖开肌肤，将那颗粒取出，不然只能至死方休。

　　戚芷兰不知道他有没有，但现在，他需要有。

　　“你应该见见你妈。”

　　宋锦砚缓缓抬起眼眸，里面布满了红色血丝，“那我该说什么？”

　　戚芷兰也再不逃避，直视着他，“说什么都好，她现在需要你。”

　　“……”

　　戚芷兰又道：“你嘴上说不恨我，但心里总归有点吧。”

　　宋锦砚移开目光盯着地板，看不清什么神色。

　　戚芷兰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劝慰他，这样说还假惺惺的。

　　以后的路总归是自己走的。

　　戚芷兰岔开话题，“你们学校昨天开学了吧。”

　　宋锦砚嗯了一声。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不回。”

　　两人沉默良久之后。

　　戚芷兰斟酌着话语问，“还去不去盛国。”

　　宋锦砚摇了摇头。

　　戚芷兰眉头微皱，“那你打算干嘛？”

　　宋锦砚又摇了摇头。

　　戚芷兰一看，气得猛然站起，“那你打算在你姜露姐家住多久？”

　　宋锦砚不说话也不摇头。

　　戚芷兰怒气值直线上升，她极力克制住自己，“我给你重新买个公寓，你姜露姐一个女孩子，也没比你大几岁，住几天还行，要是长久下去，总归对她影响不好。”

　　“……我自己找。”

　　戚芷兰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病房门就打开了，医生走出来后，说了下注意事项便走了。

　　戚芷兰走进去一看，姜露已经醒了。

　　她连忙握住姜露的手，给她道歉。

　　“这怎么怪你，是我太不小心了。”姜露摇了摇头，温声细语地解释。

　　原来是姜露出去买菜的时候，一个男人让她帮送卫生巾给厕所里的女友，她就没防备，结果一进去就被没意识了。

　　戚芷兰叹了口气，这种事情真是防不胜防，她被骗的次数这么多，也才勉强分辨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人心这种东西，最难揣摩。

　　她只能告诫